然后我顿了一下,正对上齐慕失望的目光,补上一句:“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
齐慕的面色微微僵住,然后看着我的目光里,隐约有着光芒闪烁,我被那道光芒震慑住了,然后心底深处有一种温暖的情愫缓缓的荡漾开来。我极力的控制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或许如果我遵循了本能,哪怕只是一秒钟的本能,我可能都会立刻涌进了眼前这个人的怀抱里,我想要告诉他我害怕,我不想管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其实就想要跟他好好的过日子而已。
可是还是不可以啊,有些事情不能做,不能现在做。人活着,不只是为了爱而已,爱这种油然而生的东西,有时候还真的跟相守一生,不是一回事呢。
我难受的看着齐慕,然后苦笑了一下:“你别管我了,只要帮我照看照看安清泽就行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我很艰难的将目光离开齐慕那张脸,那是一张,只要见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的脸。但是再不能忘记又怎么样呢,我现在连拥抱他,亲吻他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了。
我走出医院的时候,心里缓缓的升腾起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感慨。即便还只是感慨,但是当我眼前浮现出安清泽伏在床边轻咳,然后一地一身的鲜血的时候的场景,我还是忍不住绝望起来。跟齐宇这种人打交道,没好果子吃的,我是见识过了的,但是要杀要剐,我还是都得去面对啊。
等到真的到了齐宇面前的时候,我心里的绝望的巨网,就可谓是真的密密麻麻的织遍了整个胸腔里了。
齐宇坐在他黑色的大办公桌子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我倒是没想到会是你一个人来呢,毕竟那个小子可是把你看得比命还重要啊,你来,他不来?”
我紧紧盯着齐宇的脸,冷,冷的厉害,这间办公室,这张办公桌,从前齐慕坐在这里的时候,我总觉的这里虽然色系是黑色的,但是好歹有些温暖的情怀。但是如今是齐宇坐在这里,我真的感受不出一丝一毫的温暖的意味了。齐宇这种人,很多年前初初相识的时候,其实虽然阴狠毒辣,但好歹是有一丝丝的人性可以揣摩的,但是现在,特别是这些年,我总觉得他已经彻底冰掉了,所有的笑容啊之类的表情,就像是被画师,还是个相当不称职的画师画在那张脸上似地。
说来也奇怪,明明跟齐慕并没有血缘关系,却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反倒是跟齐慕同父异母的安清泽,两个人几乎没有想象的地方。
虽然之前是我执意不让齐慕来的,因为我知道齐宇的目标,肯定都是跟齐慕有关,所以才不敢让齐慕过来的,但是现在,听到齐宇说什么,齐慕把我看得比命还重要的话,说的这么的阴测测的,我忽然心里又害怕起来了。如果齐宇反倒是用我来威胁齐慕呢,如果是这样呢?我心里不安起来。
想到这里,我立刻准备直接开口,先行制人,我可不想让他,想到用我对付齐慕上去。
“那天晚上,你到底给安清泽下了什么药?”我直接问道。
齐宇笑而不语的看着我,我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如果只是一般的迷情药,那怎么可能会这么个反应?现在医生找不出病因,你说吧,到底想做什么,安清泽跟你无冤无仇。”
我有些焦急了,心里真的没底,尤其是看到齐宇这个反应,我更加没把握了。安清泽的病,肯定是迫在眉睫的,但是现在齐宇的意思,我真的摸不透,我宁愿他要不然直接捅我一刀还直接点呢,我倒是肯定愿意为了安清泽挨着这么一刀的。
我紧紧锁着眉头,一刻都不敢放松的质问齐宇:“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知道你的目的不在我们,现在你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何必非要害安清泽呢?”
齐宇眼睛里流露出血腥:“安清泽,也算是那个男人的种吧,呵呵。”
听到齐宇这么一说,我心里彻底发寒了,安清泽和齐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说起来,他们才真的是一家人,是兄弟,而若不是安清泽一直不愿意,其实他是姓齐的,是齐家人。而齐宇,对齐家的憎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正是从年幼时起就开始积蓄的恨意,到了如今他具备了报复的能力之后的彻底爆发,才会如此的恐怖而没有人性,没有控制力。
我心惊的看着他,生怕他对安清泽是放了就让他死掉也无所谓的心思,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只要他的目的不在安清泽,只要他提的出的条件,我都会拼尽一切的去做到。我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齐宇的每一个表情,哪怕是最细微的,我都想要看清楚。
因为实在是太紧张了,我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而我后背的早已经是冷汗涔涔的了。
齐宇却勾起嘴角,轻笑打破了沉默到压缩的空气:“不过吧,我还真的没有打算弄死安清泽,毕竟他算是和我一样,被齐家的人害了的。他的妈妈,倒是跟我的妈妈同命相连,只不过他妈妈怀上的恰好是那个人的种罢了。”
我听到这一句,缓缓地呼一口气,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有了微微放松的趋势。只要他不是要了安清泽的命,不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就好。
“那你告诉我,安清泽到底怎么了,你给他动了手脚对不对?”我看着齐宇,心里平添了几分的勇气。
齐宇冷冷的看着我,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仿佛看着一场有趣的表演一般,缓慢不着急的开口:“如果我说,我要你当着齐宇的面,跟安清泽做呢?”
我震惊的看着他,这么不要脸的话,他竟然都说得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劲儿,苦着脸说:“安清泽现在身体这个样子,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