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捏紧自己的手掌,想让自己更加平静下来:“不是我们要跟你们对抗,而是你们齐氏的目的,太不单纯了。”
齐宇冷笑了一下:“目的?我的目的不过就是这个项目,我是和林氏竞争,不过你们乐创全力的做了林氏的后盾,这样背后戳人一刀,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你们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林氏联合起来了吗,要跟我们作对?要知道,你们乐创并不擅长地产,这次的竞标,完全就是冲着我们齐氏来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的维持自己的镇定和条理清晰:“你们的目的如果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的话,我们会多管闲事吗?我们乐创也不傻,这次的生意,我们根本没有什么盈利可言。齐宇,我拜托你不要贼喊捉贼了好不好?如果不是你要针对了林浩然,非要弄死了林氏不可,我们也不可能自保。齐宇,你说句实话,在林氏得手之后,你的目的,到底什么呢?”
齐宇沉默了一会儿,我看不到他的脸,但仍旧觉得后背控制不住的发寒。
“我的目的吗?呵呵,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我要的那个人的痛苦,应该也是你的痛苦吧。”齐宇的声音阴冷极了,仿佛从地狱大门深处传来的诅咒一样,令人毛骨悚然起来。
我的手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好了的伤疤,在记忆深处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好不容易有些淡忘的那些过去的令人作呕的痛苦,如今因为齐宇的一句话,勾带着时间的威胁力,全都在一秒钟盛放开来。
“齐宇,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跟齐慕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们齐家的内斗纷争,为什么非要牵扯到别人身上来呢?还有苏梅,苏梅找你惹你了,你就害死了她的爱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毁掉了她的一生!
齐宇,你告诉我,你做的这些事情,到底令你得到了什么呢?你不在乎齐氏,不在乎钱不钱的权不权的,那你告诉我,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填满你心里的那个乌溜溜的流着黑水的黑洞呢?你总是这样,搞得所有人都不能好好生活,你真的开心?”
我对着手机喊出这些话,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齐宇他,怎么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味的找寻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伤害别人,夺取别人的东西呢?他做这些事情,甚至不是为了齐氏,也不是为了给自己多得到什么。他的所作所为,最可怕的就是,根本寻不到一个可以清晰的说出来的理由和轨迹。他一味的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思做事情,伤天害理,对于他而言,如此的无所谓,只不过是交换了一个暂且让他愉悦了哪怕是一秒钟的结果。
付出了这么高的代价,齐宇就是为了换取这么一点点的东西,却几乎毁掉了每个人的一生,这真的让我无法接受。
我说完这番话,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我恨齐宇,他所伤害的,所做下的孽,是永远还不上的。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好像就要死在沉默的灭亡里,齐宇却继续说:“呵呵,痛苦?你知道什么叫痛苦吗?你知道,从小到大,没有一天不痛苦,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你们都觉得我罪大恶极,都觉得我十恶不赦,那么你们谁能说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公平是什么呢?谁说我做的事情就是不对呢,是谁说的呢?我凭什么要做你们都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呢?
那个男人和他老婆,当年可以这么轻易的折毁了我爸爸和妈妈的性命,可以轻易的毁掉了他们的人生,也可以叫我那么小就被苦水泡着。他们可以这么做的时候,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又在哪里呢?
现在只不过是我得势了而已,所以由我来做这些事情。仅此而已。假如今天换做他们得势了,人为鱼俎我为到肉的时候,你以为他们齐家的这些人就会放过我了?呵呵,根本不可能!既然大家都是如此,又何必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呢?再有,秦可,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吗?你不要忘了,你都做过些什么,对齐慕,对齐氏,你都算不得是个温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觉得齐宇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愤怒的吼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告诉你,我们不会再被动挨打了,从现在开始,如果你想要动我们,也要掂量几分。”
齐宇又笑了,是一种非常嘲讽的笑,我浑身发麻,就听见齐宇说:“用你来威胁齐慕确实很有趣,而且这种方式,似乎总是百试灵验啊。”
我顿时一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麻木的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现在在乐创,你到底又要干什么?”
齐宇阴冷的说道:“是啊,你是在乐创,不过齐慕,在我这里呢。哦,还有一个人,好像是叫什么李文婷吧。还以为是死了的那个女人,本来我都打算弄死了齐慕算了的那次,就是这个女的,愚蠢的挡在了他的胸口,是吧?没想到,还没死成啊,真是有趣极了。”
我的声音已经抖得不像话了,害怕恐惧,急剧的包拢了我。
“齐宇,你是不是疯了?”
齐宇大笑几声:“疯了?如果说是疯了?那我早就疯了。不疯魔不成活,你没听过吗?呵呵,齐慕还真是可怜可悲,爱了这么久的女人,终究还是跟了安清泽。”
我已经受不住的打断了他:“够了,齐宇!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放过我?你跟齐慕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你要特地打这个电话给我,为什么又要告诉我?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像之前那样,被你骗着带安清泽去自投罗网吗?我不可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你跟齐慕再怎么斗,那都是你们齐家的事情,我能不能摆脱你,放过我,放过安清泽,也放过林浩然,放过所有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