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男人,面容看上去和齐宇齐慕兄弟两个,至少有着七分的相似,再加上能够自如的出现在这里,我知道,他肯定就是齐父了。
“你是锦芳的女儿?”中年男人看着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锦芳,我妈就叫张锦芳,我抬头看着男人,沉默的点了点头。
“呵呵,老骚狐生了个小贱人。”齐母不屑的说。
我气的脸色都发青了,她说我可以,凭什么侮辱我妈?要不是因为他们齐家,我爸能死,我妈能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吗?
但我还没来得及反驳,齐父便走近了我,他看着我的目光真的是奇怪的很。没有齐母的那种骄傲看不起,也没有齐宇的算计阴冷,也不是齐慕的冰凉淡漠。倒像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很温柔的感觉。
我赶紧晃晃脑袋,眼前这个男人,可是齐家的家主,是齐慕和齐宇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个善类?
齐父对着我说:“秦可,你真的怀了齐慕的孩子吗?”
好啊,有一个问我是不是怀孕了人,我冷笑了一下,然后昂着头说:“是啊,是怀了。”
令我惊讶的是,齐父看上去倒是挺开心的,他关心的问我:“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张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看向齐慕,他似乎也对自己父亲的反应有些惊异。
齐宇则在边上冷笑着说:“爸爸,这次怎么说也是怀了齐慕孩子的女人找上门来了。难道还让她住在外面吗?”
我紧张的看一眼齐宇,不知道他这样说会不会太直白了。齐慕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齐宇在搞事情呢?
我又心惊胆战的看看齐慕,我以为他会怀疑,但是齐慕就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一样,一点意外的表现都没有。
齐慕一眼都没有看齐宇,反倒是对着齐父,一脸淡定的说:“我觉得大哥说的很对,那就让秦可住进来好了。她怀孕了,也方便家里人照顾。”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齐慕,简直是看到了天方夜谭的笑话。
齐母简直是要惊呼起来了,她不敢相信的拿手指着我,然后对齐慕他们说:“你们都是怎么回事,疯了不成?怎么可能让她,让这种低贱的女人住进来呢?小慕和安柔都已经订婚了,他们之后可是要结婚的人。你们现在让她住进来,怎么跟林家交代啊?”
林安柔也特别配合的大声哭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齐慕说:“啊慕,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够好,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比不上这个秦可吧?你也知道她一直都诡计多端的,万一,她根本没有怀孕,就是来骗你的呢?啊慕,你不能相信这种女人说的话啊,她只会想要害你。”
齐慕也继续说:“什么没有怀疑,要我说,就算怀孕了,这种千人枕万人睡的女人,也不知道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呢,就像赖在我们齐家的头上,想得到是挺美!”
我真的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齐母,说我就算了,又是说我妈又是说我的孩子的,我真的无法忍受了。
我直接站起来,在地上跟齐母个子也差不多高,我看她还有本事给我拿鼻孔对着我啊?
然后我也一样拿手去指着她的鼻子就说:“齐太太,你好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名媛贵妇吧?我就不懂了,怎么你说起话来,简直比起市井泼妇都要不如啊。什么恶心的词汇都能到了你的嘴里,我看所谓的齐太太也不过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罢了。”
“你!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说我是草包?”齐母气的,脸色都涨的通红,伸手就打算再给我来一巴掌。
之前那是我没注意也根本没料想到,现在我眼睁睁看着呢,她竟然还想再给我一巴掌,这才是想的真美呢!
我直接伸手一借助,死死拽着她的手,然后用力甩下去。齐母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反击,直接被我推的差点踉跄地摔倒。
林安柔赶紧扶住她,一边厉声指责我说:“到底是没有家教的女人,竟然敢推齐伯母。”
我撇撇嘴,无语的说道:“我这是正当防卫。”
林安柔还想继续大骂,齐慕便出声打断了她,看着我说:“好了,不要吵了,烦不烦?”
又不是我在啰嗦,明明是林安柔,但是我还是没有再说话,毕竟现在得罪齐慕,是明智的。
齐慕继续说:“秦可是我的女人,我说了算。我说她住进来就是住进来,谁有意见?”
齐慕说完,就直接出了房间,而我的心脏则止不住的砰然加速。刚刚齐慕说,我是他的女人?就这么一句话,我竟然没控制住自己的心动。明明知道,他刚刚那一句就像我说我爱他,很爱很爱他一样的,虚假不可信,但是我没有控制得了自己脆弱的向往力。
齐宇见齐慕离开,也跟着出去,走之前眯起眼睛给了我个眼神。齐宇离开,我确实浑身一震,整个人从刚刚对齐慕那句话的感触里又弹回了现实中。我知道,齐宇是在警告我,别忘了我这次靠近齐慕的目的。
林安柔扶着齐母,两个人知道待下去也没趣,也跟着去找齐慕,估计还得好好骂一顿我才罢休。
我看着林安柔怨毒地目光,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林安柔这种女人,从小娇生惯养的,大概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恐惧和绝望吧。
而齐父却若有所思的对我说:“秦可,你跟锦芳长得是真像。”
我吞了一口口水:“因为那是我妈,当然像啊。”
我口气不太好,因为想到了爸爸还不就是因为他们齐家才死的,我实在语气是好不起来。但齐父却好像也不打介意,继续说:“其实,对于你爸爸的事情,我一直都觉得很难过很可惜。毕竟,那是意外,不然,我们还是老朋友。”
我皱眉,紧紧盯着齐父的脸和眼睛,我试图看到他虚伪的愧疚和遗憾之中,难道就看不到一点的破绽吗?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齐宇一手操纵的这场骗局和圈套,没有他的首肯,齐宇不可能成了气候。
可是我竟然丝毫看不出他的伪装和虚假,到底是商场上混迹了一辈子的人,我只觉得在那外表看似和善的面具之后,有着让我心惊胆战的恐怖的真实。
“锦芳,她怎么样了?”齐父接着问我。
我想也没想,直接就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