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脑袋一阵剧痛泛滥开来,我痛的捂住额头,差点叫出声音来。
“你最近,怪怪的。”安清泽若有所思的盯着我说。我一个激灵,才发现躺在自家床上,旁边躺着安清泽。
“额,那个昨天跟苏梅出去喝酒了,喝多了,断片了。”我掩饰的说道,若是说我为了齐慕跟李文婷要结婚,心里想不开,那想不开的就要变成安清泽了吧。
安清泽紧紧盯着我没动,过了好几秒钟的沉默,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空气都快要焦灼的烧起来的时候,安清泽果断的移开了视线,看着窗户边上被风吹起来飘动的淡蓝色帘子。然后语气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苏梅给你送回来的时候,醉的像小猪。”
我眼前一黑,什么叫醉的像小猪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没从安清泽的脸上看到一丝的笑意,我有些紧张,但又不想主动提起什么。
“你是不是去医院了?”
他还是问出口了,我有些怔忡,心里难受起来了,对着自己的额头又锤了锤,苦笑了一下,再怎么样,也不能骗安清泽,骗也骗不了,再有,我也不知道苏梅昨晚上到底有没有跟他说些什么,说了多少。
“恩,我去了。我只是担心他,毕竟那天,他吐了好多的血。”我闷头说话,感觉自己的额头,一抽一抽的痛着。
安清泽轻笑了一下,我抬头看他,他笑比不笑更让我紧张。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有些沉不住气的问他。
安清泽转头看我,阳光从他的后方照射过来,安清泽白皙的面孔,丝毫看不出年纪,即使是在强光之下,也几乎没有丝毫的瑕疵。反倒是显得,愈加的美好而圣洁,我的心,跟着有些悄悄的发痒。
“我没有生气。”安清泽说。
我嘟起嘴:“骗人,你不生气就不会这样冷笑了。”
安清泽挑眉:“哦,你知道我是在冷笑?那你去的时候,想过我会生气吗?”
我有些捉摸不清安清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犹豫着搓搓自己的手,然后说:“可是齐慕他,好像真的伤的很严重,而且,齐宇确实是因为我们跟林氏联合,拿到了这个地产项目,所以才会恼羞成怒的。”
安清泽勾着嘴角:“你明明知道,即使我们不做这件事,齐宇一样会动手,齐慕一样会受伤,为什么还要把这些错误责怪到自己身上呢?”
我说不出话来了,安清泽的思路很清晰,清晰到我的每一个借口都可以随时在他面前遁形出来,只要安清泽愿意,他可以随时戳穿我的谎言,是的,只要是他愿意的话。其实我也知道,有时候他只是不愿意这么做罢了。一旦他要做的话,他可以不温柔,也可以不体贴,可以不隐晦,他同样可以很直接的。
我苦笑了一下:“对不起。”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应该还可以说些什么了。我忽然觉得很难过,心底有种浓重的失落感。显然昨晚上的放纵,反倒是使得我更加痛苦起来了。但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在痛苦什么具体的事项,是为了自己去看齐慕,还是为了齐慕跟李文婷要结婚,还是为了,我的醉态,被安清泽看到之后,他眉宇之间的那种失望,刺激的我更加痛苦的。
总之,我觉得自己挺糟糕的,没有能够处理好的事情很多,让安清泽失望的同时,也让我自己很失望。
“齐慕要跟李文婷结婚了。”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也甚至没有搞清楚自己说出这番话来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总之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嘴巴的动作反应好像比大脑的控制思维更加的主动和快速,也更加的直接真实。
安清泽看着我,眼神微微闪动,有一种挺说不清楚的幽暗,在他的视线里蔓延开来。
“这就是你喝酒的原因,因为齐慕要跟李文婷结婚了?所以,你很难过,对吗?”安清泽问我。
我咬住嘴唇,是啊,这就是真相,安清泽你一定要问我,我只能说啊,也很想说出来,我心里其实诡异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情呢。但是我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不就是你要我对你真实的吗,你要我不要欺骗你,要依赖你,要信任你的吗?
然后我特别狠心的说道:“清泽,不是你说要我依赖你和信任你的吗,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我不想骗你。因为齐慕要跟李文婷结婚,所以,我确实很难过。”
安清泽眼底闪过一席惊讶,随后他又笑了,这次的笑容,比起之前,多了几分的暖意,我的心,因了这几分的暖意,莫名的就柔和了些许。
然后安清泽抱住我,我没有挣扎,顺势就倒在他的怀里。我闷闷的说了句:“我身上是不是还有酒精气味,是不是挺难闻的?”
安清泽笑出了声来:“恩,不会,酒精的气味挺好闻的。而且,你身上的气味,一直是好闻的,不管是什么时候。”
我的脸,有些烧红,成年人之间的关系和气氛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前一秒可能还在互相怀疑和互相折磨,或者是互相不甘心,后一秒钟可能就已经可以恢复到了彼此安慰彼此依赖的程度上了。
“你不怪我吗?”我问他,我的脑袋在他睡觉时候穿着的睡衣上蹭了蹭,很舒服的感觉,暖烘烘的阳光味道,将我的整颗心都好像捧到了空气里,不会坠下来的自信心,充斥了我的心脏,有种充实的感觉,很好很舒服的感受性。
安清泽的声音,也跟阳光一样的属性:“你都这么说了,这么狡猾,还让我怎么怪你?”
我有些茫然又有些激动的在他怀里抬头,一下子就撞在了安清泽下巴上,他轻轻无意思的哼了一声,有种很古怪的暧昧,在我们之间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安清泽一低头就吻住我,他的吻太温柔,那种感觉形容起来就是,我仿佛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他小心再小心的呵护着,不敢碰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