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下就是浑身一震颤抖,我死死瞪大了眼睛,但又看不见他的神情。他,不是早就忘记了吗?不是,全都不记得了吗?
我硬着头皮,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微微发抖的问:“什么狠心的女人啊,还能有人敢对你狠心?”
齐慕只是淡淡的说:“睡觉。”
我咬住嘴唇,还想问,但是又不敢说,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也就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见齐幕看着我,他的表情就像五年前一样的深情和温柔,齐慕对我说:“秦可,其实我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情,没有忘记五年前发生的点点滴滴。如果我说,我愿意放下那些曾经,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我看见我自己,流着眼泪说:“好,可以,我们重新开始。”
然后我上前激动的抱住齐慕,我甚至真真切切的闻道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的气味。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涨涨的,可是却忽然觉得心口一凉,我抬起脸。
脑袋上的齐慕的脸,却忽然变了表情,他淡漠的盯着我,眼神里像是粹了冰。我看着他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他说:“秦可,你想的倒是挺美的,你五年前对我做的事情,你以为我真的忘记了?我告诉你,我全部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紧张的想要解释,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自己想说的话:“齐慕,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害死你。是因为你们齐家,所以我们家才会变得这么惨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会…….”
我解释完了,再抬头就看到齐慕的脸上,全是血迹,齐慕对我说:“秦可,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看到了吗?我很疼,可你把我丢在那里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死啊?”
我惊叫着往后退,退到绝壁,然后被什么藤蔓死死的缠住了一样,我惊慌失措的四周张望,忽然一个冷战,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是齐家,齐慕的床上。我恍惚的晃晃脑袋,才想起来,昨晚是跟齐慕一起睡觉来着,然后我问起齐慕四叶草的事情,他也不回答,我就睡着了。
估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摸摸自己脸上的泪痕,齐慕已经不在床上了,而我则放任了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凑过去,抱住齐慕的枕头嗅了嗅,那种淡淡的烟草香气混合着他常用的洗发露的气味,我缓缓呼口气,才感觉心里安稳了一些。
幸亏只是一场梦,如果是真的,那我应该也不会乞求他的怜悯和饶恕吧?毕竟,是他们齐家有错在先的,我给自己再次坚定的洗脑了一回。
齐慕的房间里就有个连体的卫生间,我慢悠悠的洗漱好了,回到床边穿好了外套。摸摸肚子,自从怀孕之后就一直干呕难受,这段时间倒是好些了,反倒是特别容易饿和困了。所以早上,连齐慕出去我都半点感觉也没有。
下了楼,齐慕不在,也看不到齐宇和齐父,就齐母坐在客厅里,看见我好像是就在等着我下来一样,从鼻子里冷哼道:“看看这都几点了,你才知道要起来?该上班的早就上班去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被找来做少奶奶的吧,第一天就好吃懒做上了?”
我早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好话说的,所以也没有在意,反正我来这里还真不是为了讨好她,做齐家的好媳妇的。
随意的摊摊手,我一边往厨房去找吃的,一边随口说:“不然呢,难道雇我过来代孕的?那你们早说啊,给我足够的钱,代孕什么的我想得开的。”
身后,齐母果然是不屑的冷哼:“还真是不要脸习惯了的,我早就知道,像你们这种女人,就是给了钱,什么都肯做的。”
这么大的齐家,怎么厨房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忍不住翻翻白眼,饿的肚子里的宝宝都有意见了,我回头看看齐母趾高气昂的站在那里的样子,忽然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不给我吃的,藏起来了。
无奈摸摸我可怜的肚子,看来还是只能自力更生了,我走到门口,换好了鞋子,就准备出门。
齐母盯着我的动作,问:“你干嘛?这就准备回去了?”
我回头看着她,咧嘴一笑:“回去收拾东西啊,毕竟我可是要过来常住的人。”
“什么?”齐母看着我笑,简直是一头的火气,直接大骂:“秦可,说真的,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脸皮了?常住?亏你好意思说出来这种话的,我告诉你,要不是你肚子里怀着孩子,你以为齐慕能容下你这么放肆?”
脸皮?我的脸皮,还不是这五年来,给丢的一干二净了?
我嘲讽的看着她,天天的锦衣玉食的,大概这辈子都没尝过吃不饱饭,天天给人催债的滋味吧?谁当初不是两手不沾阳春水,说起话来又有修养又讲究的千金小姐呢?我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他们这些虚伪的人所赐,我是为了生存!
“齐妇人,林安柔生不出孩子,你们早说啊。不过,比起代孕,我现在还觉得,做个齐家的少奶奶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啊。”我笑的特别没心没肺阳光灿烂的。
看着齐母那张被我气得都快发青的脸,我转身关门就跑路。
回了家,白岸正等着我呢,我看着桌上给我准备的早饭,立刻抓了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白岸见我这幅德行,不由的摇摇头:“你说你昨天可是去了齐家,还过了夜,怎么搞得连个早饭都没混上?”
我一边忙着吃,一边艰难的抬头,哭着脸说:“哎,别提了,我去一趟齐家,差点没横着出来就不错了。”
白岸嘲笑的看着我:“那你这次算是失败了?”
我抬头咧咧嘴:“没事,没失败。我现在就回来收拾东西来了,说是让我去齐家住呢,养胎。”
白岸略微讶异的看着我:“养胎去?齐慕让你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