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上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特别的无力,特别的颓丧。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了,我以为至少我是比起从前强大了很多的了。可是我既没有处理好秦蜜的事情,也同样没有处理好了齐慕的事情。我和安清泽还是在吵架,都是无谓的争吵,我们的生活就像是一个脆弱的鱼缸,经不起一点点的风吹雨打。轻易就会被摔了个粉碎,支离破碎的悲剧。
我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有些受不了的对着安清泽喊道:“你说你要我信任呢?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安清泽,我以前从未想过你竟然如此的幼稚,如此的,不可理喻。好,你说的没错,秦蜜就是我的亲人,齐墨也是我的亲人,怎么了,我不想隐瞒了,我也会觉得累啊,我也会觉得难受啊,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我知道自己近乎崩溃,所以也因此,说出来的话,特别冲动而带着情绪的支配。我想要自己更加勇敢一些,而因此能够更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至少我是应该显得更加平静一些的。和安清泽争吵什么用都没有,我也根本不想伤了安清泽的心的。可是我就是左右不了自己的行为。我努力的挣扎,却感觉自己处于江水的正中心,痛苦都在眼前,在周身。堵塞了江水缺口的堤坝已经碎裂,如何挡得住洪流的崩塌呢?
我绝望的看着安清泽,等待着他同样应当而来的,滔天巨浪。然后安清泽的眼底虽有火光,却终究没有爆发出来,他顿了很久,叹口气,眼底的悲悯不知道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自己:“可儿,你一定要说这些话吗?知不知道,我会很伤心。”
我愣在那里,许久,然后低下头,眼泪垂落在地上,因了特殊的弧度,反倒是显得无痕无迹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自己太激动了,可是,我只是太担心秦蜜了。齐宇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秦蜜,你知道的,我不知道秦蜜现在…….”
我说不出口了,安清泽走过来,抱住我的肩膀:“好了,如果我说我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你信我吗?”
我疑惑不解的看向他:“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眼睛死死的看着安清泽,不敢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我想要相信他,真的很想很想要相信他,但是理智之上,我又能够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没办法直接相信了他。我不想怀疑,又对真相缺乏信心。
安清泽看着我,微微笑开,那种弧度使得我淡淡的安心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调出了某个陌生的号码,然后递给我:“打过去看看。”
我手指有些发抖,接过手机,微微皱眉,然后一狠心,摁下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微惊慌和谨慎,那种听得出来的小心翼翼:“姐夫?”
我笑了,眼泪跟着一起笑的给落下来,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小蜜?”
秦蜜愣住,然后带着疑惑和不安的开口:“姐姐?是你吗姐姐?那个,我以为是姐夫呢,这个是姐夫的手机吧?”
我吸吸鼻子又清清嗓子,忍不住激动的回头看了一眼安清泽,对上了安清泽了然微笑的目光。我的心里,暖暖的,在齐宇出现之后,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在吴倩和吴桂华的事情之后,我就开始不安的心情,现在终于是有了回复的可能性。我缓缓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想用真实的触碰的动作语言来更好的把控住自己的情绪变动。然后我认真准确的回应了安清泽的目光,开口对着秦蜜说:“恩,是安清泽的手机,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家里别墅的电话打过去你也不接,到底怎么回事?知不知道姐姐会很担心你的啊,刚刚听到齐宇这么说的时候,我真的是吓死了。”
“齐宇!”秦蜜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沉默了很久很久。我有些心慌的继续说:“你告诉我小蜜,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边,我能够清楚的听到秦蜜的叹息和喘气,她呼吸的声音加重,我便能够想象得到她现在的紧张和不安,或者说她现在心底深处的巨大复杂和纠结的情绪变动。我没有逼她,安静的等待着,我知道我的妹妹,始终是会跟我讲实话的。
过了一会儿,秦蜜叹口气,声音有些虚弱,透露着疲惫:“其实,姐夫早就安排好了,是他接我从老宅的别墅里出来的。还有,齐宇,其实我是见到了的。他已经过来了两次了,自从你把我从疗养院接出来之后。”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才从疗养院出来几天而已,他就已经知道了消息了,而且,还来了两次了?”
秦蜜苦涩的笑了笑:“恩,是啊。”
“那他…….”我的意思是,那么,依照齐宇的性子和做事风格,不是应该立即就动手,把秦蜜带走吗?而且刚刚齐宇威胁我的意思看来,他也是这么做的啊。可是现在秦蜜却好好的在电话那头跟我说着话,还跟我说齐宇已经去找过了她两次了,这实在是个让我觉得相当匪夷所思不可置信的结果。
秦蜜意味深长的缓慢的说道:“恩,其实,这次我也觉得很惊讶,齐宇他并没有逼我。第一次他来找我的时候,老实说,我自己也是真的吓坏了的。那天,我刚一个人从你家里出来,到了老宅。虽然老宅里一直有人定期过来做卫生什么的,但是要收拾的地方,还是很多很多的。那天,我忙的要死,到处打扫和收拾的时候,他来了。
敲门的时候你知道吗,我以为是姐姐你过来找我了呢,所以一下子就开门了,因为我想啊,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人,只有姐姐你了啊。可是开门,就看到了齐宇站在那里,他真好看,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好看,我不想否认,我心里忽然就好难受好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