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泽的身体,如同预料之中过的一样,立刻就僵硬住了,我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抓住他的手,也同样闭上眼睛说:“其实,前段时间我就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只要小心一点的话,就能够再要一个孩子了。我本来早就想要告诉你的,但是就是一直没有机会,后来,又偏偏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耽搁了,我就一直忘记说了。清泽,你高兴吗?“
我看着安清泽,他也同样静静的看着我,他一句话不说,但是眼神却渐渐的变得更加的温柔起来。我跟着觉得,心里一道道的暖流淌过,好像眼前的任何悲伤的事情都可以过去了。我缓缓地叹口气,安清泽的手,环住了我的身体,一点点的解开扣子。我没有反抗,现在,奇异的是,某种希望的未来,就像是捆绑住了我们的一份执念,我闭上眼睛,任由他继续做下去,心里想着的,是我们可以一起变得幸福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睁眼的时候,安清泽就已经不在床上了,我揉了揉眼睛,这么一大早的就出门去了公司了?昨晚上,我们挺疯狂的,细细想来,这样子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了。好像自从一堆的事情缠绕上来之后,我们就没有多少时间好好的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好的想一想我们自己的生活了。齐墨,齐慕,月牙儿,苏梅,米思思,秦蜜,这些人,说到底,在于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之外,始终只能是旁观者。
我再次闭上眼睛,虽然不用看,但是能够感觉到阳光洒在脸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这种表面的暖意,很快的也悄然入了我的心脏,能够感觉到淡淡的芬芳,从心底深处蔓延了出来。像是花,我们好久没有看到什么花了,好像。就像我们的生活,有种久违的淡淡的感动。
叹口气,从床上再次坐在来,就算再怎么想要就这么沉溺下去,懒洋洋的,也要有个限度,也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洗漱的时候,对着镜子多看了两眼,说不上是老了还是什么的,反正,自己的面庞,确实跟几年前不大一样了。我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还住在齐慕新婚的别墅里的时候,我总是在洗漱的时候照镜子,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孔发呆。不断的提醒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了这里,好像是为了给已经开始麻木的享受着齐慕给的幸福生活的自己,一点点的暗示,警告或者是提醒。
这更加让我想起了,眼下我需要担心的事情,秦蜜的事情。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着镜子模糊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复杂和模糊了起来。应该怎么办呢,昨天跟秦蜜之间还是没有说得很利索,我心里还是觉得很纠结,思考着,要不要再去找一次秦蜜呢?
下楼的时候,齐墨也已经不在家里了,我看了一下时间,不知道是跟着安清泽的车子去上学的还是自己走的,不过早就过了他上学的时间了。心里就莫名的空落落了一两秒钟,月牙儿出事之后,说实话,我也没有顾上怎么去安慰齐墨心里的感受。总觉得,大概是已经习惯了齐墨的冷静和早熟了吧,很多时候,已经把他当成了个大人看待了。现在想想,再怎么样,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能早熟和冷静到哪里去呢?
我可能对齐墨真的太苛刻了,对他的要求也太高了,对他的理想值,整个就定的太高了。很多时候u,我的忽视,我的自以为他会明白会理解会接受,是不是其实早就已经伤害到了他呢?我沉默的站在客厅里,这个家里,现在真的是空荡荡的厉害啊。没有了月牙儿,没有了齐墨,没有了安清泽。没有了他们的家,原来不过是个还算得上豪华的空屋子罢了。这让我不由得,就想起了很多年前,跟齐慕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和林安柔一起故意气我,那时候我就觉得,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只想要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我总是会靠着当年的别墅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户想着啊,如果我跟齐慕,我们不过是一对普通的夫妻,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多的钱,我们可能住的也不是什么豪华的大别墅。但是我们有一个或者是两个孩子,我们每天送他们上学,再接他们放学。
如果我们每天不过是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那种最普通不过的生活。我们可能不需要住在什么高档的小区里,我们已经习惯了电梯或者爬楼梯,然后有左邻右舍的生活。或许,那样子的最平淡的生活里的我们,在日常生活的忙碌里,反倒是会过的比现在有意思的多啊。那时候,我总是这么想着。其实再想一想,现在我跟安清泽在一起,我们有了齐墨和月牙儿,我们虽然过的算是富裕之家,也不会有什么左邻右舍。但是我们仍旧是平静的,我们的生活,难道不正是从前我一直期待着的吗?
现在,当安清泽和孩子们都不在家里的时候,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包裹住了我。这才让我隐约的想起来,当初明明是多么想要现在的生活啊,如今,果然习惯了之后,很多时候就忘记了,要更加的珍惜。
想到昨天晚上,安清泽和做的事情,安清泽听到还会可能有个孩子的时候,露出的那种仿佛少年时代,他就坐在我身边弹吉他一般的美好的笑容,那种清清淡淡的眉眼之下,浓郁到不可被忽视的情感的宣泄,我就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无上的幸福了。
“我应该更加珍惜啊,果然。“我忍不住喃喃自语。
桌子上,安清泽给我留了早饭,但是其实一点都没有饿感,我简单的喝了点粥,便拿着车钥匙出门,去了乐创。路上都在想着,不知道安清泽是不是已经叫了林浩然过来,商量着新的方法了。可是我还是想要跟秦蜜多说两句,还是觉得心里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