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
陆辰枫却嘲讽地看着他：“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顿了顿，突然指着病房那边问道：“苏楠是怎么回事？那孩子真是你的？”
顾裴深拧眉，不予置否：“这个问题我好像没必要回答你。”
“你……”陆辰枫气得伸手指向他，深深为了苏冉不值。
“好，那我不问你这个。”
陆辰枫放下手：“那苏冉呢？她在你心里算什么？若真只是为了报复，那对不起，我也有权利保护她，毕竟她叫了我陆大哥这么年，我保护她不再受到伤害也是应该的。”
两男人针锋相对地对视着，沉默了一阵。
顾裴深别开头，语气已然冷沉下来：“随便你，不过我与她一日是合法关系，那就随时拥有占有她的权利，而你，只能是个第三者。”
说完后，顿了顿，又道：“还有，我从来没想过要对她放手。”
听着顾裴深渐渐行远的声响，陆辰枫忍不住一拳砸在窗台上，随后也转身离开，只余下窗台上斑驳的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来过人。
知道苏冉一时半会还不能醒来，顾裴深只好回到自己的病房里。
刚坐到床沿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是蒋川打来的。
“喂？”顾裴深边拿出烟来，边接听道。
那边蒋川松了口气一般，才道：“听到你的声音就让人放心一半了！你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顾裴深答道，“怎么样了？”
“呃，事情结果可能不是你想看到的。”蒋川有些犹豫。
“没关系，再坏也是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顾裴深吐着烟圈道。
蒋川叹了一声：“人没了，我们的人与消防队的在几乎烧成灰烬的废墟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堆黑炭似的东西，根本看不到形状了，也不知……但除了这些，也没别的了。”
夹着烟的手一顿，顾裴深愣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没听到蒋川的话。
“喂？你在听吗？”蒋川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由得闭眼深吸口气，顾裴深伸长手臂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嗯，听着。”
“那你……没事吧？”蒋川犹豫着。
挂蒋川的电话，顾裴深又点了根烟。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一名护士，看了顾裴深一眼，又快速地低下头。
“先生，病房里禁止吸烟。”护士垂头红着脸，软声地说着警告话。
顾裴深顿了屯，看眼烟灰尘缸，心想，既然不让吸烟还放这个玩意儿在这里是为那样？
但他并没为难护士，“哦”了一声，从善如流地摁灭了烟。
护士走过去将窗户打开通风，回来拿出一支探热针，让顾裴深躺回床上去。
顾裴深躺着等护士等下来收回探针，无聊得拿出手机来。
也不想玩游戏了，点开相册图标，调出之前他给苏冉照的相片，在安静的病房里，静静地看着，悄悄勾起的嘴角，连自己也没意识到。
蒋川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不由得一愣。
直到听到一声咳嗽声，顾裴深才抬头看他一眼。
蒋川啧了一声，“我差点怀疑自己进错房间了。”
说着就后退一步抬头看眼房门号。
“滚。”顾裴深道，回手收起了手机。
蒋川笑了一下，走进来。
“哎，你腿没事吗？”蒋川看着他缠着纱布的腿问道。
“还能走。”顾裴深道，“别吸烟啊。”
“啊？”蒋川刚掏出烟盒，听到顾裴深的话，下意识地看眼柜台上的烟灰缸。
顾裴深笑笑，在蒋川还没问出与他同样的疑问时，病房门再次被打开，是刚才走出去的护士。
“你们……”护士一下子瞪大眼看着病房里突然又多出来的一位帅哥，看着他手里的烟盒渐渐地脸红了。
蒋川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那烟灰缸，像明白过来一样，哦一声，将烟重新放入口袋里，“看到烟灰缸自然反应了，不好意思。”
护士红着脸走过来拿走了顾裴深手里的体温计，离开时顺手将烟灰缸也带走了。
直到病房门关上，蒋川啧了一声，“以为是钓鱼执法呢。”
顾裴深没理他，把缠着纱布的脚架到床边的铁架上，百无聊赖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蒋川耸耸肩，“我刚打电话给你时不是说过了，大致就是这样，人没了，没打到其他同伙，结案了。”
顾裴深沉默了一会，“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之前白志成是疗养里被我的监看着的，他怎么逃过这些眼线，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出来，还把人给绑了，这实在令我匪夷所思。”
“有这事？”蒋川抬手摸摸下巴，“也就是说他是在你的眼皮底下逃出来的，这么能耐，但死得也太惨烈了。”
“是啊，我都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死法。”顾裴深眼看着天花板，声音有些飘渺，像游丝一般响在耳边却又像隔着很远的地方。
“再查查他的逃跑路线吧，”顾裴深扭头看着蒋川又道，“兴许能有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自然。”蒋川正了正神色。
之后，顾裴深没再说话，闭上了眼。
蒋川又坐了一会，也就走了。
等“喀咔”一声门关上后，顾裴深睁开了眼。
在刚刚与蒋川的谈话的过程中，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上次白志成在疗养院里拿着刀挟持护士的事情。
当时他匆匆赶到时，白志成一脸狠色，一手箍着护士脖子，一手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不断地对企图过去阻止他的人的喊道：“叫顾裴深过来，让我问清楚他与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当时白志成在医院里无意听到一些有关于他与苏冉的绯闻，但好在当时他还不清楚苏冉是谁，更不知道她是苏承安的女儿。
听到顾裴深与别的女人有关系，就像做了对不起他女儿的事情一样，一时极怒攻心，不知从哪拿了把医用剪刀，逮了个护士就挟持着要见顾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