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很无辜地看着她,“我都看见了,我就在你们旁边站着。”
冯淼淼欲哭无泪,直接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只恨恨地看着苏冉,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再就问不出什么了。”毛峰说。
苏冉反而一点也不担心了,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她们与唐子芸有联系了,接下来就交给警方吧。正这样想着,琳达推开了门,对苏冉说:“警方又来人了。”
接着几名便装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有点邋遢的男人,看得出年龄不大,他问道:“谁是苏冉?”
“我是。”苏冉赶紧迎了过去,“是蒋局长让你们过来的吧?”
“嗯,我是刑侦科的邓彪,有些情况要向你们了解一下”
“你们是警察吗?救命——他们绑架我!”邓彪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极其不悦地瞟了一眼角落里的那女人。
“第一,你没有被绑着,没人限制你人身自由;第二,你也没有被堵着,没人限制你的自由,你看你还能开口说话不是;第三,据目测你身体没有什么明显外伤反而是你的眼神犀利狠毒有杀伤力所以绑架不成立,驳回!”
邓彪一口气说完不带打草稿,冯淼淼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一双大眼睛,许佳彤看了她一眼,眯眼笑着。
的确有杀气!
邓彪随意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回头对队友说,“你们去将所有监控还有人员进出及药品数量进出的相关资料都给我找来,我们今儿就在这过夜了,小肖,出去买咖啡!”
苏冉赶紧让琳达去帮忙收集资料,毛峰和许佳彤自告奋勇去看着外面的状况,免得有人再次趁机搞鬼。
众人都散了,毛峰虽然走了,却来了个毛不讲理的警察,冯淼淼待在角落里越发不敢动弹,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人,苏冉给邓彪倒了杯茶,低头轻声地向他陈述了关于冯淼淼的事情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测。
“谭峻在哪?”邓彪说。
“他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现在在休息,我去叫他?”
“等一下,让我先来会会这位美女。”邓彪一脸灿烂地看着冯淼淼。
“头,资料都找出来了,是要在这里看还是”几个人抱着一大摞站在门边问道。
“你们随便找间空屋子去看,仔细看那个药品的数量,看看对不对得上。”
“各位,跟我来,我们去会议室吧,那儿桌子大。”琳达领着他们朝苏冉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去看看谭峻。”苏冉说完给他带上了门。
“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审讯逼供的话,我我会投诉的。”冯淼淼结结巴巴地说道,她怕极了这个吊儿郎当的警察,他明显就是和苏冉一队的。
“哟,还知道审讯,还知道逼供啊?”
“小丫头,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了,这是命案,没把你逮局里去你就该偷笑了,还敢出来搅混水。”“局子里没去过吧,站着进横着出,你们医院今儿个好像就进去了几个,那嚎叫声,隔着几道铁门都听得见,你想不想进去啊?”
邓彪看着瑟瑟发抖,惊恐地瞪着双兔子眼的冯淼淼,忍笑忍到内伤,不过他的表情却狠严肃——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在唬你吗!那是绝对的!
做刑侦的,唬人是家常便饭,像这样的小丫头,吓唬一两回什么都会说出来,“说吧,受谁指使的?”
小姑娘立刻奔溃,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我只是看了微博,上面说石老爷子的死都是因为谭医生,他和陆医生为了苏冉争风吃醋……”
“停停停——”邓彪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陈诗华认识吧!你和她交情挺不错嘛!”
“没没有,我和她不熟。”一说到陈诗华冯淼淼眼神就躲躲闪闪的。
“还撒谎,陈诗华都招了,说出事前一天你和她换了班。”邓彪眯了眯眼,手指在手机上划拉着,刚刚有人传过来一个信息,正是3月15日两人换了班。
冯淼淼一惊,“医院换班很正常的,她有事护士长就安排我顶班。”
“可是你值班期间石老爷子就死了,你有最大嫌疑,虽然有人利用网络舆论将石老爷子之死推给了他的主刀医生,可是据我了解,术后老爷子恢复的还不错,怎么就会突然产生手术并发症而一直没人发现呢?”邓彪看着冯淼淼。
那眼神就像是一只狼盯着它的猎物,势在必得。
冯淼淼被盯得脊骨发凉。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有人从中作祟,故意不报病情甚至偷偷换药?”
“蓄意谋杀!”“可能判个几十年,也可能死缓!”
听到“死缓”两字冯淼淼顿时感觉一阵麻意爬上她的尾椎,顺着脊骨蔓延,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迟来的恐惧感缓缓附上身。
她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感觉嗓子眼冒火似的疼。
她张了张嘴,缓缓道来——
有一天晚上,她看到……
苏冉进门看到眼前一幕,还来不及作何感想,就被陆辰风摇头制止了,他做了个口型,“别出声!”让苏冉外面等一下。
苏冉轻轻掩上门退回到走廊上,她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谭峻的精神状况好像不太好,邓彪待会还要来找他问话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谭峻感觉体内的疼痛终于过去了,他挣脱陆辰风的怀抱,看也不看他一眼,好像根本不打算知道对方是谁,独自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沉默着。这种特有的鸵鸟姿态惹得陆辰风轻轻笑出了声。
“你好些了吗?”他轻轻地开口问道,现在他做什么都轻轻地,生怕伤了某人此时无比脆弱的神经。
“你怎么在这?苏冉呢?”谭峻哑声问道。
“她托我照看你一下。”
门外的苏冉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于是敲开了门。
“谭峻,你怎么样呢?”
“睡了一下,好多了。”谭峻有点羞赧,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刚刚才哭过,喉咙还有些不舒服,“冉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