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健冲上去就想打那个女主人,可是被那些佣人压倒了,他们对着他拳打脚踢,母亲冲过来抱住了他,替他忍受着那些疼痛。他透过人群看到了那个所谓的男主人同样一脸冷漠地看着这边,不为所动。
他是我爸爸吗?小方健在心里问着自己。
不是!
他不是我的父亲!
母亲和他被赶出来了,那个家他们本来也没踏进去过,周围的人他们肆意嘲笑、咒骂,比他们村子里最坏的人还要让他感到恶心,他牵着母亲的手,两人疲惫地再往回走,下山的路似乎轻松些。
他和母亲准备回家,尽管村里的人们不待见他们,可是姥姥还是会瞒着小表弟偷偷塞糖给他吃,他想那样就挺好的,他再也不打架了,别人骂他他也不打了。
两人踏上了返乡的大巴。
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地奔波来回,让他感觉累极了,挨着车座位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后背发凉,头晕乎乎地,胳膊和身体都动不了。当他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周围一片杂乱,人们都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空气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用了很大的劲才稍微挣脱开。
“妈妈!”他推了推身边的人,母亲耷拉着脑袋没有反应,他害怕极了,不停地喊着母亲,可是任他喊破了嗓子都没有一个人回应。
“妈妈!”他开始哭,安静的车厢里,他只敢小声的哭着。
是车祸,整个大巴车翻下了山坡,车里无一人幸免。
“问你个问题。”苏冉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的顾裴深完美的侧脸。
“什么问题?”顾裴深依旧埋头处理文件,漫不经心的回道。
“你爸有没有私生子呀?”顾裴深终于抬起头,看了苏冉一眼。
“我爸私生子私生女可多了,只不过都被蒋夫人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
“怎么?”顾裴深挑了挑眉。
“方健有没有可能是你爸的私生子,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嗯?”顾裴深皱眉思索着这个可能性。
他想到蒋川跟他说的一些关于方健这个人的调查资料。方健小时候是个孤儿,九岁时被人收养,不过九岁以前的事情查不出来,父不详母不详,应该是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
而母亲要查的那个人——识小薇?
不是父亲的情/人,而是家里那时候的一个小保姆。
可是调查显示,识小薇已经死了二十三年了,车祸,做的大巴车翻车,一车人加司机23人全部都死了,如果有什么隐情,事情过去那么久也无从查起。
顾裴深忍不住做了个设想。
如果方健是识小薇的孩子,他们母子找来顾家被母亲赶走,随后发生了车祸,一车人都死了,只有方健从那场车祸里爬了出来。
因为他当时只有七岁,长期营养不好,看起来更瘦小,识小薇让他逃了票,出车祸后,杂乱的现场勘察不出什么来,反而让警察忽视掉少没少一个人的问题。
而方健,直接将这次车祸的发生、往后的遭遇和他那无处释放的仇恨怒火都算到了顾家人头上,二十年后回来复仇。
先设计了顾天霖,将毒药当做壮阳药,再是顾裴源,在他车上做手脚,接下来就是顾裴深。可惜他顾裴深福大命大,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既然这次没有得手,那他接下来的报复会不会针对他身边其他人。
虽然这些只是顾裴深的猜测,但是他想到苏冉和两个孩子还是感到后背发凉,他担忧他们的安全,他必须加派人手保护他们,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又不能打草惊蛇。
他想到了一个人,毛老头!
毛峰的父亲。
毛峰的家族以前是洛市黑街堂口的大帮派,他爹是黑道的一把手,可是近两年在当局频繁扫黑打黑的高压政策下他们在洛市的堂口艰难地生存着。不过在顾裴深的帮助下黑街堂已成功洗白,转型成了一家安保公司——诚信安保集团。
安保公司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噱头,改变不了他的前身是洛市最大的黑道世家,底下的一群打手并不全是些花架式,也有一群厉害的兄弟。
第二天,顾裴深拜访了诚信安保集团,毛老爷子高兴的带着他参观了一下公司内部的运营情况。参观了一番,顾裴深被毛老爷子迎进了顶楼的办公室喝茶。
“不错啊搞的,有模有样的。”顾裴深打趣道。
“那是!”
“什么时候还开设了儿童自卫课程?儿童自卫课程?这是什么鬼?”
“哈哈,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与时俱进,现在小孩子的钱多好挣啊,洛市有钱人多,闲着没事就喜欢折腾,然后就担心自己的孩子会被人绑架,你看新闻就知道现在拐卖儿童的也猖獗,这不,家长一听乐了,都跑过来报名,我们这边课时刚一开名额就满了,前几天又新增了好几节课时。”毛老爷子自豪地说着:
“不仅交孩子们分辨好人坏人,学习分析侦查与反侦察的能力,还能打,自卫反击不成问题,还有整套的实战演习,深入敌后,随机应变,被抓住了还能自己脱身,牛吧!”
“你这是训练特种部队啊!”
“随便弄弄啦,真搞孩子们哪受得了!哪天你把你自己的小孩送过来,给你免费体验一个课时。”
“不是该全免费吗?”
“没办法,你老爹我现在穷嘛!手底下一大帮子人等着养,你还能缺那几个钱。”
“行了,知道你穷,这不照顾你生意来了。”
“嘻嘻!”老头一脸谄媚的笑。
“我现在身边很危险,需要几个靠得住的自己人照顾老婆孩子。”
“什么危险?需要保镖吗?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你随时说一声,我让他们立刻就跟你走,那帮臭小子怎天什么正事不做,净给我在外面惹麻烦,我正愁没事给他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