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说的开心,顾子衿在一旁脸色沉沉,穆清歌无奈又头疼,阿豆想笑又不敢笑。
一时,屋子内的人神色各异。
最后,在顾子衿散发的寒意马上就要将人冻死的时候,穆清歌忽然用无比认真的神色道:“我是永远不会考虑别人的。”
“山无棱,天地合,也不敢与君绝。”
她的眉眼清清,一双眸子澄澈无比,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楚离沉默了下去,面色复杂,深邃的看不出任何东西,末了,沉声道:“你真的就这般爱他?”
“是的。”穆清歌肯定的干脆。
“他也值得我这般爱。”
穆清歌笑了笑,“我很庆幸能遇见他。”
是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次次的帮助她,甚至若不是他,她连跟陶元城退亲都不会那么顺利。
看着对面女子脸上满满的甜蜜,楚离眼底闪过一丝嫉恨,他,很是不喜她这样甜蜜的样子。
因这甜蜜不是对他的。
顾子衿在一旁,听着穆清歌的话,只感觉心情顿时愉悦起来,瞧瞧,他的清清在别人面前夸他呢。
忍不住弯起唇角,他将穆清歌的手握在掌心,“是我很庆幸能遇见你。”
是她让他知道了原来思慕一个人,和被一个人思慕是这么的美好。
是她让他知道了何为牵肠挂肚和心心念念。
他本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冷面王爷,如今因她参杂了七情六欲而入了俗世。
而他,无比喜欢这俗世。
两人和如琴瑟的样子,叫楚离显得那般多余。
他沉闷的看着两人,暗中紧紧的捏紧了拳头,只感觉嫉妒的快要发疯一般,眸子都有些猩红。
曾经,他也有一个机会将她拥入怀中,得到她全部的爱意,可惜他不曾好好珍惜,将这机会在不知不觉中拱手让给了顾子衿。
这些,本都该是他的…………
楚离怕再在这里呆下去会暴露些什么,也不再需要阿豆带路,猛地转身离去,甚至连告辞的话都没说一句。
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屋内,顾子衿心情十分好。
几年前,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一个王爷,会像小孩子一样因一个女子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开心好久。
而今他的行为举止却在提醒着他,他确实像中了魔一般变成了那个样子。
其实身在爱恋中的人,大抵都是这样吧。
他依旧是那个冷漠的王爷,可是只要有关穆清歌,就会完全例外。
几人都以为,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楚离若是有自知之明,那么便不会再做纠缠了。
不过让几人没想到的是,楚离并不那么有自知之明。
他们都以为楚离走了便是打算回苗疆的时候,楚离就大张旗鼓堂而皇之的找到城内的一户百姓家住下了。
那家人本来不想收留看起来并不怎么有钱的楚离,谁知楚离随意的便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因战乱,边荒的百姓大多生活的拮据,这么一锭银子可不多见,瞬间便换了脸色极热情的接纳了楚离,顺带还煮了两个大鸡蛋用来招待楚离。
顾子衿等人虽一万个不悦他留在这里,可也不至于狭隘的跑到百姓家将他赶走,便随他去了。
当然,前提是绝不让他见穆清歌的。
是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边荒的百姓都能看见楚离站在城主府前,满目深情得望着城主府的方向,在人来人往的喧闹中安静又独特。
他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出手又大方,眼下还做出这般痴情的行为,穆清歌的心没化,倒是城内那些未嫁人的姑娘小姐们心化了个透。
是以没过多久,边荒的城内便出现了一个奇景。
一到下午,便会有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姑娘们争先恐后的跑去城主府下站着,风雨无阻。
并且一个比一个打扮的精致,那阵势,比楚离本人还要兢兢业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们在望着城主府的谁呢。
她们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又不知道楚离具体望着的是谁,便皆带着酸味大骂楚离望着的那位姑娘自视清高,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优秀的男子还要将人家晾在这里,实在是太不知好歹。
不过她们再怎么骂,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楚离到底是在望着谁。
没有人猜到穆清歌身上,毕竟人尽皆知她是顾子衿的夫人,还怀着身孕,这样的条件,怎么看也不像是她,姑娘们自然而然的就将她跳过了。
甚至还有人怀疑过是阿豆,都没有人怀疑过她,着实让穆清歌偷笑了好一阵。
这些动静并未影响到她的小日子,所以这一切,她很自然得便选择无视了。
这段时间,顾子衿一直在同刘将领他们谋划反攻天齐的事,同时也在筹备兵马,她闲来无事,便跟着老鸨找人将城主府修缮了一下。
看着焕然一新的城主府,她只觉得满意极了。
做完这件事,老鸨便带着姑娘们去了城中准备开一家边荒的相思苑。
穆清歌觉得这件事很是可行,毕竟这样的地方,一家青楼都没有,说不定还可以吸引吸引附近的城的男子前来,到时候再加入顾子衿的手下,简直是一举两得。
老鸨带的这群姑娘的实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完全有那个实力。
而她也确实猜的不错,老鸨的相思苑一开张,生意便出奇的好,整个边荒城内的男子,魂儿都快被这些姑娘勾走了。
而她们也很是有原则,若是了解到家中有孩子妻妾的,也不会主动去招惹。
没过多久,相思苑的名气便传了出去,果真有邻城的男子专程往这边来,只为见识见识传说中能勾人魂魄的妖精们。
这样一来,这座城倒是空前的热闹起来。
穆清歌问了问顾子衿,也确实有不少人参了军。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皇帝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们不仅回到了天齐,还在他的地盘上招兵买马吧。
穆清歌这样想着,只觉得解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