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离说的咬牙切齿,却在下一秒猛地想起自己眼下还不能露出这般模样,忙深呼吸的几次,努力平复下来后露出笑容道:“改嫁无可厚非,可也要有自知自明,你可知白兄是这苗疆的丞相,身份尊贵,受人景仰,而你不过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如何配得上白兄。”
竟然是苗疆的丞相,穆清歌心中惊了惊,难怪跟雅禾难么熟络,且看着楚离也很是客气想要拉拢的样子。
“这就不劳楚公子操心了。”云胡并没有被打击到,依旧笑的开心。
倒是一旁的白洛月觉得楚离说的有些过,怕上了女子的自尊,宽慰道:“其实也不尽然,只要是心中所喜,便不会在乎她以前的一切,只想着怎么跟她安安稳稳的过好眼前。”
“哦?便是她跟别的男子有过床笫之欢也不在乎?”楚离故意将这一点说了出来。
白洛月却是摇了摇头,“真的爱一个人,便不会在意这些世俗的东西。”
楚离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怎么,这两个人莫非还真看对了眼!
想着,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陶家有祖训,你若是守丧,须满五年才能改嫁,五年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管,可这五年里,你休想嫁给别的男子。”
穆清歌抬起头看着有些失控的楚离露出一丝讶色,不得不说,在重逢云胡之前,楚离一直将自己伪装的很好。
可自从云胡出现了,他很容易便会恢复成陶元城的样子。
说完这个,再来说说这个什么守丧五年的祖训。
上一世,她好歹是嫁给了陶元城整整三年的,对他家中的祖训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毕竟那个时候的她天真的认为知道了这些兴许会同他更近一些,才会强忍着去翻看这般无聊的东西。
可那些祖训中,却没有一条是写守丧须满五年的。
看来他这也真是急了眼,怕云胡真的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便随意扯了这么个瞎话。
一个女子,最好的时光总共也不过那么些时候,五年一过,人老珠黄,还有谁看得上,楚离也真是狠。
不过穆清歌倒也觉得这反而从侧面显示了云胡在他心中的要紧,他不自知自己对云胡的感情,总觉得别人都应该对他好,但凡没有对他好都是别人的错,殊不知,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世上本身就没有谁该对谁好一说。
他的过于薄凉,只会叫对方心灰意冷转身离去。
几人都有些愣住,神色各异,白洛月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惹得楚离这般激动。
云胡显然是不信,仰头道:“楚公子是在说笑吧,陶大人可并未说过还有这么一条祖训。”
“我们家有几千条祖训,难不成他都要一一给你说过才算?”楚离沉沉的坐了回去道。
“那倒也不是,不过啊,其实楚公子大概还有一件事可能不知道。”
云胡眨了眨眼,呵气如兰道:“其实我呢,也不算是你们陶家的人的,当年陶大人并未迎娶我过门,我不过是皇上赏赐给大人的罢了。”
“那他也是娶了你的,更何况……”
楚离本来想说,更何况当初娶穆清歌,不也是她替着上的花轿拜的堂,可话到嘴边。
忽然有些说不出口,白洛月还在这里,说出这些话,太有失颜面了。
于是半句话憋在喉头,脸色有些涨红道:“反正你既被皇上赏给了他,那便就是我们陶家的人!”
“楚公子这般会不会太过于强势了。”云胡慢悠悠的说道。
楚离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将她抬进门呢,哪怕是只有一顶轿子将她抬进去,那她眼下也是无话可说的。
而眼下云胡的质问,却是叫他有些无话可说。
半晌,阴沉的问道:“云胡,你就这般缺男人吗?”
否则何至于一直同他辩驳只为不承认是他陶家的人,现在,连云胡都不想承认是他的人了吗?
可是洛儿是他的亲生骨肉,是陶家的后!
这一点,是怎么也不可能磨灭的就算是她再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
洛儿是他的,云胡也是他的,她们谁都别想从他身边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