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又怎么能从陶府侍卫的手底下跑掉。
不一会儿,那人便被抓了回来。
是个男子,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身影瘦削,衣服破破烂烂的,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穆清歌端坐在正上方开口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府外鬼鬼祟祟的!”
“草民……草民只是路过……”那人猛地将头低下,惶恐万分的答道。
“路过。”
穆清歌饶有兴致的品味着这两个字,然后站起身走到男子面前,“你可知,在你路过的前不久陶府发现了刺客?”
“刺客!”男子大惊失色,然后将头抬起来,“夫人明鉴,草民真的只是路过。”
“不说实话么。”穆清歌悠然的围着他踱着步子。
“夫人,草民……”
“夫人,已经查清楚了!”
男子还要说话,不妨被外边跑进来的一名侍卫打断。
侍卫呈上一张纸,穆清歌接过来,低头细细的看着。
良久,将纸一折好整以暇道:“陈风是吧,你这是来报仇来了?”
地上的男子一愣,呆若木鸡,似乎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对方就已经将他的底细调查了个一干二净。
“你的弟弟被陶大人冤死,你心有不甘找他报复就是,怎的找上我了?”穆清歌言辞疾厉,定定的看着陈风道。
“弟弟~”陈风失神的喃喃一句,似乎响起了什么令人悲痛欲绝的往事,脸上浮现出难过的神色。
接着猛地抬起头,咬牙切齿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便也省得装下去了,不错,我是来找陶元城报仇的!”
“男子汉大丈夫,我敢作敢当,但你说的什么刺客可确实同我无关,我还不至于找女人来出气,再说了,若真有那个本事行刺进陶府,我就不会苦苦在门外徘徊了!”
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穆清歌眸色深深,旋身走回凳子上坐好,“是不是你,单凭几句话不能判定。”
“陶府这般权大势大,怎么,连个刺客都找不出来只会污蔑别人吗!”陈风眼中尽是嘲讽,语气不屑道。
穆清歌懒得跟这种逞口舌之快的人多说,抚了抚额,答道:“对。”
人家说陶府只会污蔑别人,那就只会污蔑好了。
一个字,叫陈风噎住,一张脸憋的涨红。
有时候就是这样,两个人真的吵起来反倒是畅快了,怕就怕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那种,端是憋的人内伤。
“先拉下去吧,完了交给陶大人审问。”见也问不出什么,穆清歌吩咐道。
“是!”
侍卫上前,架着陈风就要离开。
交给陶元城,大概是很难有活路了吧,陈风听完,忽然癫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陶府蛇鼠一窝,不想都是这般青红皂白不分之人,纵然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会诅咒你们所有人不得好死!等着吧,我跟弟弟,还有惨死的刘尚书,都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
穆清歌本已准备不管这事了,闻言,脸色却一变,急急的站起身喊道:“慢着,你刚才说谁?!刘尚书?”
“怎么,你们害死的人太多都记不清了吗?”
陈风被束缚着停在门外,一脸愤恨,
穆清歌使个眼色,让侍卫把他重新押进去,问道:“刘尚书与你有何干系?”
“哼。”陈风翻个白眼,“与我有何干系,莫非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说完,蓦然见眼前的女子皱起眉头,眼神越来越清冷。
不知为何,他忽然没由来的紧张起来,可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反应过来时,嘴里已经不由自主的说着:“几个月前,刘尚书被人杀害死于烟花巷中,陶元城被皇上派去追查凶手,哪知最后他追查无果,为了复命,就随便拉了个人去做替死鬼,而那个替死鬼,就是我弟弟!”
“这………”
穆清歌愣住,那时陶元城就是借着这个名头带走哥哥并且威胁她出嫁,她迫不得已同意后也就再也没有想过这事的后续了,不曾想到竟是这般收场的!
而今陈风被她抓进来,若是被陶元城知道前因后果,必死无疑。
那岂非是她害了人家!
穆清歌沉思起来,得想个办法救他一命。
可今天这事府里大多人都看见了,瞒是肯定瞒不过去的,怎么办才好呢。
正绞尽脑汁的想着,一旁陈风忽然开口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给个痛快的!”
默了默,穆清歌道:“先押下去吧。”
现下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做什么,还是先关起来才不会惹得陶元城起疑心。
那这么来看的话,那群女子刺客确实跟陈风没什么关系才对,首先陈风没有那样的魄力去指使那群女子,再者他是为了他弟弟,要报仇也确实犯不着找她。
那刺杀她的到底是什么人呢!穆清歌叹一口气,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毫无头绪。
这时,窗外忽然黑云压城,狂风大作,空中不时的出现闪电,隐隐伴着雷声。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穆清歌望了望窗外,这样的天想出门是决计不行了。
于是走过去将窗户关好,继续坐在榻上看着医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雨点砸落的声音,雷声越来越大,轰隆之声响彻天地。
期间阿豆来找她了,表示她思虑良久,终归还是决定继续跟随在她身边。
穆清歌怕她年龄小把很多事情想的太简单,又推心置腹的说了一些很直白的话给她听。
毕竟跟着她,确实有可能性命不保。
其实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嫁个夫君相夫教子,再不济也要安安稳稳的过一生才是最好的。
而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她希望一开始就告诉阿豆接下来要面临的事,她的心里也才好有些准备,不至于到时候被吓傻了。
听完后,阿豆依旧目光坚定的说她的决定没有变,穆清歌笑着点了点头,“如此,今后便要麻烦你了。”
“是夫人买奴婢回来,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理应跟着。”阿豆答道。
既已表明了态度,她便出去忙了,穆清歌则继续看书。
刚看了没两页的时候,面前忽然一暗,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穆清歌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只感觉身体猛然前倾,被紧紧的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闻着熟悉的味道,穆清歌整个人忽然怔住。
这个怀抱,是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念想,是藏在夜里最辗转反侧的伤。
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紧紧拥她如怀中。
一切太不真实,就像是自己又做了一个梦,毕竟两人已经说的那般清楚,哪里还会再有什么瓜葛。
“真的是你吗?”穆清歌忍不住轻轻道。
“清清……”
泠泠的声音自他嘴里吐出,带着万般的歉疚,“对不起,又叫你差点身陷囹圄了。”
“嗯?”
顾子衿将她放开一点,解释道:“那些女子皆是张神医的人,她们武功高强,便是当初的连隐也不敢直接同她们几人同时硬碰硬,我知道这件事后脑子里只想着过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说着再一次将她紧紧的抱住,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哽咽,“清清,你没事,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穆清歌用力的回抱着顾子衿,末了,松开后不解道:“你说那些刺客是张神医的人?”
亏得她一开始还特意把张神医的嫌疑给排除掉,谁知真的是她。
如今她已不算做顾子衿同阿梨之间成亲的障碍了,她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嗯,你近些时日尽量少出门,待我把这事处理处理再说。”顾子衿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语调,揉了揉她头顶的青丝道。
“好,我知道了。”
穆清歌点点头,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身上也黏黏腻腻的有些不舒服。
低头看时,顿时慌乱的一把推开顾子衿双手护着胸口道:“你……你怎么浑身湿透!”
原来,顾子衿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了,他的衣襟上发梢上全是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站的地方也早已经湿了一大片。
而穆清歌被顾子衿抱了这么久,衣服自然也跟着浸湿了。
偏偏她还穿着薄薄的白色烟裙,衣服一湿,紧紧的贴在身上,印出里衣上素雅的兰花,只得用胳膊抱了挡着。
话音刚落,窗外一个闷雷,瓢泼大雨哗哗的下着。
怎么浑身湿透?似乎老天爷替顾子衿作了回答。
穆清歌咬了咬唇,反应过来,他是担心她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连伞也顾不得撑吗……
“你……你先转过去。”穆清歌声音柔和下来,难得的染上一丝娇羞。
顾子衿却没有动,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喉结动了动,眸色越来越深。
“你……”
感受着越来越旖旎的氛围,穆清歌脸色也越来越红,然后咳了一声道:“你要理智。”
这里可是陶府,他该不会是想做什么吧!
穆清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不管想不想做什么,这里都不是久留之地。
遂伸出一只胳膊将顾子衿推了推,“趁着没被发现,你快走吧。”
谁知顾子衿就跟脚下生根了一般,推了几下,依旧纹丝未动,倒是穆清歌有些着急还要推的时候。
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将她的胳膊扼住,顺势轻轻一拉,穆清歌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清清。”
他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边,耳鬓厮磨的说道:“你若是不赶我走,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顾子衿不着痕迹的弯起唇角,然后轻柔的将她的脸捧起来,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这一吻极轻,极浅,因为怕她反感,只是试探性的触碰上而已。
穆清歌愣了一下,将头偏到一旁,语气着急道:“你别这样,陶元城要是过来就糟了。”
“雨这么大,不会有人过来的。”
顾子衿看着穆清歌,眼底腾起一丝哀伤,“你爱他究竟爱到什么样的地步?哪怕他曾那般伤你也可以全都放下吗?”
“这并非爱不爱他的事,而是你眼下的处境不安全。”穆清歌望了望窗外的雨幕,十分担心突然有府上的什么人冒出来。
“清清,你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
默了默,顾子衿忽然如是说道,
穆清歌差点没傻眼,这倒霉王爷,今儿个是听不懂她的话还是怎么着了,怎么就跟她说的老是不在一个点上。
“我……”
穆清歌正要严肃的好好的将问题的紧迫性与严重性重新再说一次,不妨还没开口,唇再一次被堵住。
不过这一次不再浅尝辄止,也不再轻柔试探,更多的是带着一些侵略与占有。
辗转吮吸,如同窗外的狂风暴雨。
但他似乎不满足仅仅于此,用力的撬开她的牙关,舌尖卷入,细细品尝她的味道,然后再留下属于自己的味道。
穆清歌脑中仿佛在顷刻之间忘了所有,只觉得被吻的喘不过气来。
渐渐的,一丝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这感觉从未有过,却犹如一片羽毛轻轻滑过心尖叫她觉得酥酥麻麻的。
双手不自主的搂向顾子衿的脖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变化,顾子衿不由得一喜,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清清,可以吗?”
“嗯。”说是回答,不如说是一声娇媚的嘤咛从嘴里发了出来。
假如那个人是他的话,那么她愿意把自己交出去,意乱情迷的时候,穆清歌这一个想法却异常的清晰。
听到回答,顾子衿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只觉得这一刻的穆清歌是那么的诱人,导致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如数坍塌。
一弯腰,便将她打横抱起来朝着榻上走去。
将她放在榻上,迫不及待的再次俯身吻了上去。
窗外,闪电和雷声一直没有间断过,大雨也没有一点儿要减小的趋势,似乎老天都在为她们阻隔外人来打扰。
榻上,穆清歌的衣衫已经尽数被褪了下去,两人唇齿相交,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不停的撩拨着她每一根敏感的弦。
她的肌肤很白,吹弹可破,美丽的酮体散发着醉人的香味。
还是第一次被人见到这个样子。
穆清歌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异样,忍不住拉着顾子衿道:“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