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
红儿姐姐向来急我所急,她拎起一个菜篮子就出门了。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她就回来了。
“姐姐,怎么样?”我急切的迎上去。
红儿姐姐失望的摇了摇头,“我倒是见着欧阳公子了,他说目前没有线索,不过他正在加紧追查。他还让我带话给你,问你愿不愿意去他府上,说有你在后面督促,他做起事来就会更加尽心尽力了。”
我失望的叹了口气,到底我该怎么做才能找回我的孩儿?
机会终于来了。
红儿姐姐从冷侍卫口中得知,明日景亲王的长孙满月,他大摆宴席宴请众位大臣及亲友。
我知道知府赵桐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巴结权贵的机会,我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明日,我一定要去。
次日,姚清远带着侍卫和贺礼前去景王府,他们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我也偷偷跟着出了门。
景亲王府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稍加打听便找到了。
看着景王府那阔气的门楼以及威风凛凛站在门口的侍卫,我心里虽有些胆怯,但一想到我的孩儿,便什么都不怕了。
我硬着头皮混在前来贺喜的人群中进了府,景王府不仅阔气,而且特别大,青砖铺成的院落里摆了上百桌的酒席。
客人们差不多已经到齐,丫鬟们穿梭其中端茶倒水。
我在众多的达官贵人中搜寻着知府赵桐的身影,终于看见他带着夫人正在兴高采烈的和另外几名官员寒暄着。
这时,景亲王出来了,高谈阔论的宾客们马上停下来,一脸微笑的向着主家看过去。
此时,数百人的宴会现场鸦雀无声,
景亲王清了清嗓子,正要感谢各位宾客的到访。
我趁机大步走到赵桐跟前,双腿一曲向他跪下,“赵大人,请你高抬贵手,将我的孩儿还给我吧。”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跪在地上的我。
“咦,这不是大理寺卿姚大人的家眷吗?”
“是啊,她这是在干什么?”
……
因为我在太后生日宴上和赵小蝶跳过一曲霓裳羽衣舞,所以有不少人竟认出了我。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没见过你孩儿。”被众目睽睽这么盯着,赵桐也不淡定了。
“赵大人,我是曾经佟家村的小玉,我的孩儿刚满月就被人抱走了,你曾经是那里的县令,有人说你知道我孩儿的下落,所以我今天来求你将孩儿还给我,小女子不胜感激。”
我对着他不停的磕头,希望他在众人目光的压力之下松口,答应将孩儿还给我。
“佟小玉,我已经说过了,我没见过你的孩儿,我会转告当地的县令陈大人帮你追查孩子的下落,你快快退下,不要惊扰了景亲王孙子的满月宴。”赵桐的脸色相当难看。
姚清远急忙走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一脸愠怒的说,“玉儿,你这是干什么?岳父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赶快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景亲王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姚清远马上向他道歉,“王爷,实在抱歉,下官没有管好自己的家眷,让她惊扰了王爷,我代她向王爷赔礼道歉。”
我怒不可遏的推开姚清远,“什么叫我无理取闹?我刚满一个月的孩子被人抱走,有人说跟这位赵大人有关,难道我一个做娘的,就这么眼睁睁不管不顾吗?”
宾客们听了我的话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
赵桐的脸色更是阴郁得可怕。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冲上前跪倒在景亲王脚下,“王爷,小女子本不该在王爷嫡长孙满月宴上惊扰了王爷和宾客,但母子连心,丢了孩儿的我生不如死,希望王爷可怜我,让那赵大人将孩子还我。
小女子祝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公子福泽绵延一生安康。”
站在一边的景亲王福晋和抱着满月孩儿的世子妃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似乎动了恻隐之心,轻轻叹着气。
赵夫人一看,忙站起来对女婿说,“清远,我听小蝶说,你纳的这个小妾自从丢了孩儿以后精神就有些失常,时好时坏,看来最近发病又厉害了。
今日不仅扰了王爷的宴会,居然还说她孩儿是你岳父抱走的,听说前些日子还吵闹着说被一个乞丐抱走的。
她这样疯疯癫癫的实在不好,你赶紧找个郎君给她好好瞧瞧吧,别让她再丢了你的面子。”
我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说,大声争辩着,“赵夫人,我精神正常的很,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只要赵大人肯还给我,我抱着孩儿远远走开,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姚清远铁青着脸一把拉起我,“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看你最近是病得够厉害的。”
他转头对着所有宾客说,“实在对不起,惊扰了各位,贱内最近有些疯癫,竟然当众冲撞了景亲王和岳父岳母大人,我回去定会好好调教。”
姚清远的话如同一把盐撒在我的伤口上,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跟他岳母一样当众说我神经不正常疯癫了。
“姚清远,你……”
我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胸中闷得似乎要透不过气来。
那景亲王福晋看起来是善良的人,她忙嘱咐着姚清远,“你带回去好好请郎中给她瞧就是,千万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打她骂她,她失去了孩子,也是可怜之人。”
“多谢福晋,下官记住了。”姚清远道了谢,便拉着我往外走,直接坐上轿子回了府。
好好的满月宴被我冲撞了,他的脸色相当难看,一进府门便松开我的手怒吼道,“你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你这样闹只是在找死你知道吗?”
我抬头大笑着,感觉胸腔都在颤抖,我今天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死的感觉。
姚清远,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靠你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紧紧关上房门,缩进被子里仍瑟瑟发抖。
是我太天真吗?我将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当着那么多王公贵族的面跪下来求赵桐,他也许会迫于舆论的压力而将孩子还给我。
可是我错了,我只不过闹出了一场经神病的笑话而已,所有的一切仍是于事无补。
可是,作为一个柔弱的女子,我还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