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黄员外府有人被打得奄奄一息,请大人快派人解救。难道非得出了人命,衙门才会过问吗?”我急得满眼冒火。
“说的什么混账话!”这位被吵醒了午睡的大人十分恼火。
“如果别人府上管教一下丫鬟,打了几鞭子,你却跑来要求我带人过问。那我这个大人是否要整天忙着处理别人家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来呀!将这个扰乱衙门的妇人拉去先打十板子再说!”
“你……”
我被几个衙役按在板凳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十棍子。
这衙门不为民做主,视人命如草芥,竟还将我这一心救人之人打板子,天理何在?
我又急又气,冲他大骂起来,“你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那位昏官冲我冷哼一声,“见你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事,只打了你十棍子,再在这儿叫嚣,我就让人打你五十大板。”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我挨了十棍子,虽然那衙役打得并不重,但对于我一个女人来说却也是够受的。
我艰难地从凳子上爬起来,疼得捂着腰吸着冷气,看着这几个凶神恶煞般的衙差,只好默默离开。
心里却对这个黑暗世道无奈极了,朗朗乾坤就没有人伸张正义了吗?
一想起屋里那个垂死挣扎的女人,我的心就疼起来,不行,我绝不能见死不救。纵然被打了十棍子,我仍要为她奔走呼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死。
可是我也只是个弱女子,怎么救她呢?我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不知怎的,我一下子便想起了那个混世魔王欧阳一鸣,他虽然玩世不恭,却有也有仗义的一面。身为世家公子,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却能救下一条性命。
我忍着身上的疼大步跑向街边拉客的马车,“大叔,快,欧阳健大人府邸。”
接了我的银子,大叔一扬鞭子“驾-”,马车便向着欧阳府疾驰而去。
敲响欧阳府大门,开门的正好是欧阳一鸣身边那个随从小谢子,他刚好要出去,一看见是我,马上一脸惊奇的说:“咦,小玉姑娘,我们家公子满世界的找你呢。”
“欧阳公子人呢?我有急事找他。”我气喘吁吁的说。
“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小谢子转身向府内跑去。
没多大一会儿,欧阳一鸣就大步出来,一脸惊喜的问:“小玉,你跑哪里去了?让我找得好苦。”
我来不及回答他的问话,急不可耐地问:“你能不能帮我救一条人命?”
“没问题。”欧阳一鸣居然什么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了。
“跟我走。”我一把抓起他的手向马车跑去。
上了车我才发现自己竟紧紧攥着他的手,慌忙不好意思的松开。
欧阳一鸣哈哈笑着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拒我于千里之外的你,今日居然主动拉我的手,是想向我投怀送抱吗?”
“别胡说了,我是因为着急救人。”
我忙向他说了黄府那个女人的事,顺便说了去衙门击鼓求援却被拒的事,意在说明我是无计可施才来麻烦他。
他一听我因此被打了十棍,义愤填膺地说:“这个昏官,难道他头上的顶戴花翎不想要了?我一会儿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我连忙说:“这倒不必了,我从小挨了多少打,这十棍算不了什么,救人要紧。”
看着我着急地催促着车夫,欧阳一鸣用一种好奇探究的目光看着我说:“你这个女人看起来柔弱,却有一颗侠义心肠,你到底还有多少面我不了解?”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我心里焦急顾不上搭理他,伸手揭开帘子向外看。
终于到衙门了,下了马车,欧阳一鸣直接闯了进去。
衙差刚要拦住他,他冷喝一声,“退下,让你们大人出来说话!”
衙差一看这位白衣公子那强大的气场,顿时面面相觑,不敢再拦。
“谁呀?这么大口气?”
那位正在喝茶的府衙大人定睛一看,马上认出了这就是朝廷一品大员欧阳健的独子,人称混世魔王的欧阳公子。
他马上满脸微笑,大步上前迎接,“哎呀,欧阳公子大驾光临,欢迎欢迎!快请上座。
来人,快上好茶。”
“谭大人,我来找你可不是喝茶的,听说你打了我女人十棍,我来向你讨说法。”欧阳一鸣牵起我的手。
一看见居然是我,谭大人马上变了脸色,他尴尬地说:“哎呀,欧阳公子,这实在是误会,我不知道这位姑娘跟公子有渊源,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待为座上宾。”
我冷冷的打断他,“谁稀罕你待为座上宾?身为百姓父母官,你根本不在乎人命。”
欧阳一鸣冷眼看着谭大人说:“我回去就向父亲禀告此事,既然你这个父母官拿着俸禄却不把百姓当回事,干脆解甲归田回家卖红薯吧。”
“欧阳公子,下官今日做事鲁莽欠妥,向这位姑娘道歉,希望公子不要生气。”谭大人一脸讨好的表情,跟刚才对我时的一脸骄横不耐烦判若两人。
我实在看不惯他这副对待弱小是一副态度,对待权贵又是另外一副态度的嘴脸,冷冷的说:“请问大人,那黄府的事怎么办?”
“我这就派人去查看情况,不,我亲自带人去。”谭大人连忙带着衙役,急匆匆地向着黄府而去。
我和欧阳一鸣紧跟其后。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要确保这位姑娘性命无虞才放心。
一行人赶到黄府时,黄员外已经回来了,看着谭大人带着一群衙差亲自来了,自是十分诧异,忙诚惶诚恐的向前迎接。
“听说有一条人命即将交代在你府上,还不赶快带路。”谭大人摆出一副威严的官架子。
大人没有的事啊,您别听别人瞎说。”黄员外当然想抵赖。
“跟我走。”我大步向后院那间偏房走去,其他人紧跟在后。
谭大人命令黄员外亲自打开那扇门后,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便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她已经气若游丝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