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额娘和我都如此夸他,欧阳一鸣自是十分高兴。
他除了日日在书房勤奋外,每天一大早起来便到后院练剑。
他从小争强好胜爱打斗,所以剑法相当好,我站在一边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他忽然远远飞起一剑向我刺来,速度快得吓的我呆愣在那里,躲都不会躲。
那剑却在离我鼻尖一寸的地方稳稳的停住。
吓得我刷的一身冷汗,“公子,你开什么玩笑?万一你控制不住剑了,我岂不成了冤死鬼?”
欧阳一鸣哈哈大笑,“放心好了,虽然我的书法还欠火候,但我对自己的剑术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这一点我确实承认,他的剑术真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这个混世魔王并不是大草包,还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地方。
欧阳夫人派丫鬟偷偷监视着,发现我在做他的丫鬟这段时间里,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他的一日三餐,日日督促他练书画练剑。
而欧阳一鸣除了常常故意逗我笑外,并没有对我有过火的举动,这样欧阳夫人终于放下心来,也不再提将我赶出府的事。
一日,欧阳一鸣正在后院练剑,管家疾步走过来禀报,“公子,那青莺楼的莺若姑娘来了,要找公子。”
欧阳一鸣一愣,忙收住剑,“就说我不在府里。”
管家走了没多会儿又急急地返回来了,“公子,莺若姑娘不走,她说要见老爷和夫人。”
“你快去多拿点银子给她,千万别让她进府,更别让她见到我阿玛额娘。”欧阳一鸣急急的吩咐着。
“是!”管家再次走了。
没多大会儿功夫又跑来报告,“公子,那莺若姑娘不走,已经闯进府里了,而且已经见了夫人。”
“一群废物,怎么不拦住她?”欧阳一鸣皱起了眉。
管家低着头解释着,“我的公子呀,我们哪敢拦呀?那莺若姑娘说,她怀了公子的骨肉……”
“什么?”欧阳一鸣一下子急了,“不会吧?她肯定故意这么说的。”
“这事她已经告诉夫人了,夫人请公子马上过去。”
“就说我不在,出去了。”欧阳一鸣扔下剑,急忙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平时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一到这件事上却慌了神,我觉得十分好笑,故意说:“公子,你躲什么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再说,是自己的责任就要承担,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我不能确定她真的怀上了孩子,即使真的怀上了,我也不能确定就是我的,你让我去担这个责任,万一我当了冤大头。”欧阳一鸣十分不甘心的说。
我看着他说:“万一她真的怀上了,而且真的就是你的孩子,你让她一个女人家怎么办呢?难道你真的想当始乱终弃的薄情郎?”
曾经我一个寡妇怀着孩子时所承受的那些折磨和担惊受怕还历历在目,我不愿意看到别的女人也承受我当初的痛苦和无奈。
“那好吧,我去看看。”欧阳一鸣无奈的皱着眉头去前院了。
我和小怜和小茉也跟在后面一同去了。
小怜的脸色十分难看,一直垂着头走路,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她从小在欧阳府长大,作为公子的切身丫鬟,她早已爱上了她的主子。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这个风流倜傥的混世魔王主子在外面处处留情,这个丫头心里也不知道疼了多少回了,却是无可奈何。
欧阳一鸣刚在门口站定,只听得夫人在屋内严厉喝道,“孽障,你给我进来!”
“额娘,有什么事?”欧阳一鸣硬着头皮进去了。
“公子,你已经好久没去青莺楼看莺若了,当真已经把莺若忘了吗?”一袭紫衣的莺若姑娘楚楚可怜,眉目之间似怒含怨。
“莺若,你怎么来了?我最近很忙,额娘怕我跑出去惹事,命我在家里温书练字。”欧阳一鸣将眼睛看向别处。
“公子,我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你真的忍心不管不顾吗?”莺若眼中泪光点点。
“不会吧,那妈妈不是给你们喝了……”欧阳一鸣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额娘,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妈妈是命我们必须喝避子汤,可是我不舍得,我想怀上你的骨肉,就……就偷偷倒掉了。”莺若长长的睫毛垂下去,一串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欧阳夫人气得叹了口气,用手指着儿子骂道:“你真是让人不省心,额娘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在外面寻花问柳。
早让你赶紧把李樱娶进门来,再将小怜纳做填房丫头,说不定你祖母早就抱上重孙了,你偏不听,这下好了,青楼姑娘找上门了,你自己说,怎么处理?”
“莺若,你到底是闹着玩的,还是故意坑我?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要娶你的,你怀上孩子算怎么回事儿?你说,你要多少银子?”欧阳一鸣看着她问。
“我不要银子,我只想把公子的骨血生下来,如果欧阳家不想要,我便带着他在青楼讨生活。”莺若一边垂着泪一边说。
“这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我们欧阳家的骨血,只能生在欧阳府内,欧阳家的血脉怎么可能流落在外呢?况且是青楼这种地方,绝不可能。”欧阳大人大步走进来。
想必刚才莺若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老爷,可……”欧阳夫人一脸为难的回头看着他。
欧阳大人在椅子上坐定,回头看着夫人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况且是我们鸣儿这样长相俊美的公子,被好几个女人喜欢,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欧阳夫人十分不爱听这样的话,皱起眉头面带愠怒的看着他。
欧阳大人一看马上改口说:“当然,要找也要找清白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他找了个青楼女子并且怀上了我们欧阳家的骨血,我自是十分不赞成。
可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如果她真的怀的是我们鸣儿的骨肉,我们如果听之任之不管不顾,将自己的亲孙子流落在青楼,那还不知被别人怎么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