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为难地看着欧阳一鸣说:“公子啊,不是我不尽力,是姑娘伤太重,血一直止不住,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如果公子能弄到一样能快速止血的创伤药,兴许姑娘还有救。”
“快说!什么创伤药?”欧阳一鸣急不可耐。
“叫参芷,不过外面没有,只有宫里才有。”
“我这就进宫求药。”欧阳一鸣扔下这句话,就大步向外跑去。
我再度深深的昏迷了过去,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死了。
我感觉好像睡了很长一觉,朦胧中,有人似乎在唤我的名字,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一口深深的井中,那呼唤声听起来那么遥远。
我终于分辨出来了,那是欧阳一鸣在唤我。
我费力的睁开眼,再次看见他憔悴又焦急的脸。
“小玉,你终于醒了。”欧阳一鸣长吁一口气,“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我知道一定是他去宫中求到了药,所以才将我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
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亲近,忍不住向着他轻轻伸出手。
他一把便将我的手牢牢攥住,再也不松开,“小玉,你竟豁出自己的命来为我挡了一剑,看来,你心里是有我的。”
看着他深深的目光,我微微笑了,他说的没错,我现在终于知道,原来我心里是确实有他的,只是从前没有意识到而已。
眼看着那把锋利的剑向着他胸前刺去,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冲过去挡住他,我宁愿剑刺在我身上,也不愿伤到他,原来,我竟是这么在乎他。
他将我冰凉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深深的看着我时,眼睛不由得红了,“傻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宁愿伤的是我,如果你这次有个什么好歹,我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站在一边的欧阳夫人看着儿子的模样,忍不住落下泪,她一边用丝帕擦着眼泪,一边回头看着我轻轻说:“小玉,我这个做额娘的谢谢你,你为了救我儿子,竟丝毫不顾自己的性命,当时那一幕,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欧阳府要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婚礼,正式迎娶你进门。”
欧阳一鸣听了他额娘的话,惊喜坏了,“额娘,你真的同意我娶小玉吗?”
欧阳夫人微笑着点点头,“我这才知道,原来你们两个是彼此有真情的,小玉在关键时刻奋不顾身的救了你,不光是额娘,我们整个欧阳家都对她感激不尽。
在她性命攸关的时刻,你不顾一切的进京向皇上求药,又将她从鬼门关中救回来。娘这才知道,我那不靠谱的儿子是真的爱这个丫头。
所以这次,阿玛额娘决定成全你们。”
“阿玛也同意吗?”欧阳一鸣激动的抓住额娘的手。
“对,这也是你阿玛的意思。”欧阳夫人轻拍着儿子的手,“尽管你们父子常常起矛盾,你阿玛常常被你气的火冒三丈,但在他心里,你是他最心爱的独子。
这次那个刁蛮的李樱居然提着剑上门来,若不是小玉豁出命护着,此刻我们的儿子还不知道会怎样?
这次的事,你阿玛相当震怒,好在你毫发无伤,否则他铁定跟尚书府没完。
你阿玛也说了,这次多亏小玉救了你,我们欧阳家决不能亏待了她,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正式将她娶进门来,做了你的妾室。”
欧阳一鸣一脸开心的看着他额娘,在听到妾室这两个字后,笑容瞬间便僵在脸上。
“额娘,我不愿意委屈她做我的妄室,要做就做正妻,如果非要拉扯上妾室二字,那么正妻和妾室就她一个人了。”
欧阳夫人十分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可是,小玉的出身……我怕要是传了出去……”
有些话她没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讲出来,但我却十分明白,像我这么卑微的出身,况且还是被姚清远休了的侍妾,怎么高攀得起欧阳家这么高的门楣呢?
欧阳家的公子纳了我这样的女人做妾室,在别人眼里,我就已经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若当真被他明媒当正妻娶回家,还不知道别人在背后如何耻笑欧阳家呢。
“公……公子……”虚弱的我用眼神制止着欧阳一鸣。
我向来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公子对我的情意,可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他被别人耻笑,使欧阳家蒙羞。
欧阳一鸣看着我,一脸温和的说:“你先好好休养,这件事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愿嫁我,我就继续等,等到老为止。
如果你愿意嫁我,必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我欧阳家,做我欧阳一鸡的正妻,我不会让你因为身份的问题受到任何委屈。”
欧阳一鸣十分坚决,他回头看着他额娘,一字一顿的说:“这件事没得商量。”
欧阳夫人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我,轻轻点着头说,这件事我去跟你阿玛商量,等小玉的病好了再说。
敷了宫中御医带来的神奇的止血药后,我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欧阳一鸣跑去宫中替我求药,欧阳大人不放心,害怕他不小心冲撞了皇上,于是便急急忙忙的跟着去了。
御医可不能随便出宫治病,所以欧阳一鸣先去找身为贵人的堂姐欧阳一岚,恰好那日欧阳贵人正在花园陪皇上赏花。
他便直接向皇上禀明,心爱之人中了严重的刀伤,只有宫中的一种止血药才能挽救,恳请皇上赐药。
皇上听了竟觉得有些感动,立即便派了御医带着药出宫跟随欧阳一鸣回欧阳府救我。
这件事使得欧阳大人也心生感慨,他没想到我一个柔弱的女子,竟在生死关头不顾自己的死活拼命救了他儿子。
再加上欧阳一鸣进宫求药救我的急切之心,欧阳大人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当即就跟夫人说,这次只要能将我救回来,便给我名分,将我娶进欧阳家。
欧阳大人和夫人完全对我转变的态度,他们为我请来京城最好的郎中疗伤,让府里的厨房悉心制作我的一日三餐,并多派了几个丫鬟专门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