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一口一个破鞋,欧阳一鸣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实在没忍住,哗啦一声打开门,大步走出去,挑衅地看着舅舅。
“舅舅,我今天专门向你声明一下,小玉是我的女人,请你对她客气一点。
你说她的难听话就是在打我的脸,我可不答应,我不管她的身份如何,更不管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她,甚至她曾经所经历的一切,只会让我更加心疼她。
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颗夜明珠,我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尤其是跑到我家里来说。”
陈大人没想到他外甥居然如此护着我,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指着欧阳一鸣训斥道,“好你个混账小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连你的亲娘舅都不认了。”
欧阳夫人看儿子和弟弟因为这件事杠起来了,忙在一边劝解着,“祖荣,你不要生气,先进屋喝茶,听我慢慢说清楚。”
“我都快被气死了,哪有什么心思喝茶?你还是好好训导训导你那为所欲为的儿子吧。
他竟想娶这个低贱的女人做正妻,不仅丢了你们欧阳家的人,连我们陈家的人都丢尽了。
如果他仍坚持己见,非要娶这个低贱的女人,那大婚那天我这个当娘舅的可不会登门!我还怕丢了我的人。”陈大人气呼呼地甩着袖子走了。
“祖荣……”欧阳夫人在后面无奈地喊着兄弟,陈大人却头也没回地走了。
“爱来不来,不来才好,省得他那天万一喝多了耍酒疯再说粗话。”欧阳一鸣看着舅舅愤然离去的背影说。
“鸣儿,他可是我的亲兄弟,你的亲舅舅,无论如何,我们是一脉的亲人,我不允许你这么对你舅舅。”欧阳夫人沉着脸训斥儿子。
看着他们一家人因为我而起了冲突,我忙不安地道着歉,“夫人,对不起!此事都是因我而起,小玉向你道歉。”
欧阳夫人看着我,脸上的神情一下子缓和了下来,“小玉,你别这么说,我那兄弟就是直脾气的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回头我会找机会好好跟他谈谈这件事,相信最终他会理解的。
既然我和老爷已经答应了让鸣儿娶你做正妻,这个主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的,至于外面那些人说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去好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看到夫人竟如此劝我,我心里真是感激至极,看来她和欧阳大人这次是真心想见接纳我。
“多谢夫人!你的话小玉记在心里了。”我深深地向她行着礼。
欧阳夫人眉开眼笑地扶起我,“快起来吧,再过不了多久,也就应该改口叫我额娘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欧阳一鸣实在是开心,他搂着额娘的肩高兴地说:“还是我额娘最好,最懂我的心思。”
欧阳夫人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说:“你呀,为了小玉,竟然连你舅舅都顶撞。等跟她大婚以后,还不得将她宠到天上去?”
“那自是当然。”欧阳一鸣笑着说,“不过额娘请放心,我不会娶了娘子便忘了额娘的。”
“这还差不多。”欧阳夫人也笑了。
我刚才紧张的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欧阳大人和夫人感念我奋不顾身救他儿子一命,放下了以前对我的所有成见,铁定了心不顾别人的非议,支持儿子打破这门第之念,打算用实际行动来表明对我的重视。
夫人轻轻牵起我的手,温和的说:“小玉,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去派人选黄道吉定喜帖。这次我们欧阳家一定要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娶进门。
该有的礼节必须有,决不能委屈了你。听鸣儿说,你还有一个干娘和干妹妹,我们欧阳家这就下聘礼,正式向亲家提亲,只等着你干娘点头同意。”
听了夫人的话,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曾经在佟家当了那么多年的佟养媳,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处处受那个恶婆婆凌辱。那时的我,又何曾想过有一天,被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如此重视。
看我感动得眼睛都湿润了,欧阳一鸣笑着将我揽进怀里,“想什么呢?还不快谢谢你的好婆婆?赶紧将生辰八字给额娘,额娘好让人择黄道吉日,我都等不及想骑高头大马去迎娶你了。”
我忙向夫人深深的行着礼感谢她。
可一提起生辰八字,因为从小是弃儿,养父养母从未关心过我的生辰,所以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自己生在何年何月,只是大约自己计算着年龄。
欧阳一鸣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走,跟我去书房,我去给你选一个黄道吉日作为你的生辰。”
“等一下。”我忽然想起来了,从小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上似乎刻着细小的字,听说是生母放在我的襁褓里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小时候不认识字,也从未仔细瞧过,我急忙拿出来。
欧阳一鸣仔细一看,发现原来上面写的果真是生辰八字,她抬头笑着对我说:“原来你今年芳龄二十三岁,我小一岁。”
看到我那块玉,欧阳夫人十分好奇,忙要过去握在手里仔细端详着,瞬间变了脸色,“这……这是你生父生母留给你的吗?”
看着夫人脸色大变,我和欧阳一鸣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是的,我刚生下来就被生父生母遗弃了,听养父养母说这块玉当时是放在襁褓里的,后来我就一直戴在身上。”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欧阳夫人深触着眉头喃喃自语着,目光始终落在那块玉上,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
“夫人,你认得这块玉吗?你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是谁吗?”我满是疑惑地问着她。
从小被自己的生父生母遗弃,对于他们,我心里始终是含着怨的,那么多年的凄风苦雨,我被人欺凌得数次都活不下去,心里对他们的怨更是渐渐加深,早已不再奢望找到他们。
可毕竟血浓于水,我心里对自己身世的好奇却从未减轻过。
“我……我……”
欧阳夫人十分犹豫地看着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