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传陈鸿进宫!”皇上沉着脸命令着。
不多时,这位陈大人一路小跑着来了,连忙跪下行了君臣大礼。
“陈鸿,你和李尚书之间的一切勾当,朕都已经知道了,而且有证人在场。”皇上那双犀利的眼睛一直看向陈大人,“希望你坦白从宽,或许朕可以从轻发落。”
那陈大人闻听此言,一下子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连忙回头看向赵桐,希望从他那里能看出什么端倪。
“你不用看他!他什么都承认了!”皇上一拍桌子,扬了扬手中的账本,故意诈着陈大人,“你跟他之间除了欧阳贵人小产一事,以及这些贪污受贿事项,还有什么勾搭,全部如实交代!”
“臣冤枉啊!”陈大人一边淌着冷汗一边磕头如捣蒜,“所有的一切都是赵大人安排的,我只是他的跑腿的。
欧阳贵人小产一事真的跟我没关系,赵大人将我叫去商议此事,说如果欧阳贵人产下龙子,定会威胁的慧贵人的地位。
我当时一听事关重大,就急急忙忙告辞了,后来发生的事,我一概不知啊。”
“陈大人,你可不能胡说……”
皇嗣事关重大,赵桐闻听此言,早已不淡定了,头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赵桐,你给朕闭嘴!”皇上龙颜变色,厉声警告着赵桐。
他吓得立刻垂下头去,不敢再吭一声。
“陈鸿,还不将所有的一切如实交代!”皇上怒斥着陈大人。
“是,皇上。”陈大人一边抹着冷汗一边说,“那些收受贿赂的事,确有其事,我每收一部分贿赂,就会给赵大人分五成,这样他才能不断帮我促成交易,都是他在背后鼓动我的。”
陈大人一口气说完此事,有些犹豫地说,“另外还有一件事……”
“说!”皇上一拍桌子。
“这次大理寺卿姚大人被下狱的事,也是赵大人在背后示意我做的,他说必须给姚清远一点颜色瞧瞧,让我上奏弹劾他。”赵大人干脆实话实说。
听了赵大人这句话,我在心里窃喜着,终于让他自己把这些话说出来了,这下姚清远一定没事了。
我始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悄悄一摸两个手心,湿漉漉的像从水里刚出来一样。
“这是你们之间所有的勾当吗?”皇上靠在龙椅上,犀利的眼神直看向赵大人。
“臣所知道的一定全部坦白,目前就只有这些了。”陈大人向皇上磕着头,“臣绝不敢欺瞒皇上。”
“那天你们在赵府秘密商议关于欧阳贵人的事,还有谁?”皇上声如洪钟,吓得赵桐和陈大人同时胆战心惊浑身打颤。
“还有左大人、刘大人和司大人。”陈大人连忙交代。
“把他们全部给我叫过来!”
皇上确实动了怒,声音绕过房梁,震得屋里所有的人鸦雀无声。
皇上要亲审下一个重要的案子了,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儿了。
那位伺候在一旁极有眼色的公公挥挥手,示意我退下。
我忙悄悄退出门外,一闪身躲在柱子后面,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在等着另外那三位大人被传唤的时间,欧阳大人忙站出来替姚清远说话,“启奏皇上,大理寺卿姚大人年轻有为,为官以来清正廉明,众位大人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他被人在背后算计,曾经一个重要的证人漏网,有人就趁机大做文章,说他在背后徇私枉法,臣和另外一些大人都为他鸣不平。还请皇上明察,还姚大人清白。”
皇上点着头,“此事交给督御史张爱卿去查,如果那位证人真的跟姚爱卿没关系,朕自然会还他清白。”
我听了心里更是十分高兴,督御史张大人是雪淳的阿玛,是自己人,只要他亲家欧阳大人一句话,他绝不会为难姚清远。
等那三位大人小跑着赶到时,一看见跪在地上的赵桐和陈鸿,便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口声声喊着冤枉。
此刻的他们,纷纷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在赵桐身上,毕竟在背后议论皇嗣,那可是重罪啊。
况且后来这个皇嗣莫名其妙没了,这样的事,谁敢沾染半分?除非他是不想要脑袋了。
大难临头,每个人都自求多福,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他赵桐?
“皇上,臣用性命保证,绝对不敢对皇嗣有半点坏心啊。”赵桐吓得磕头如捣米。
“你将他们四个叫到你的府上,背着人偷偷议论欧阳贵人所怀的龙胎,你敢说没有藏着坏心?”皇上啪地一声,将那只汉白玉杯子扔在地上砸得粉碎。
所有的人都吓得屏住呼吸,此时的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仔细。
想必此时的赵桐,内心定如千军万马被踏过,惊慌得无处安放。
站在大殿外的我听着这一切,心里真是从未有过的痛快。
赵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害得我骨肉分离那么多年,害得我和姚清远有缘无份,害得我的孩子承受了多少痛苦,害得一鸣身中一刀差点没命。
这一切的一切,终归会回到你的身上,你还是想想如何向皇上解释一切吧?
“将这几个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如若他们真的胆敢打龙胎的主意,全部诛灭九族!”
皇上的吼声传出大殿,惊了落在屋檐上的几只麻雀,它们扑楞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我悬了这么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油然而起一股喜悦。
这次的事,足够赵桐喝一壶的,看来我真的没有枉费心机,我的易容术并没有白学,终于派上了用场,不仅救了姚清远,还给了赵桐这个仇人重重一击。
我要将这个喜讯赶快带给欧阳一鸣和姚清远,我转身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小玉。”欧阳大人也出来了,在后面喊我。
“阿玛,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我笑着返回去挽住他的胳膊。
此时的我,一看见他,便觉得好亲切,似乎像回到了曾经在欧阳家一直叫他阿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