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委屈,柳敏儿都忘记了自己要从哪条路上继续前行,也忘记了自己出现在街上的目的,她瘪着嘴,猛的吸一口气,脸上并没有泪渍,所以抹了一把空气。
她快速的扬起头,满脸失落也被悄无声息的掩藏好,付瑾瑜实在看不下去,想要柳敏儿笑起来,就摸了摸柳敏儿的脑袋,带乱了她的一些头发,女子看上去更加娇俏可爱。
“你要是还这么失落,这么颓废,那我之前给你说了那么多话,就等于白费口舌了。”
付瑾瑜一脸郑重,他说完后嬉皮笑脸咧嘴笑的肆无忌惮,然后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拉着柳敏儿去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他让柳敏儿待在台阶之下,作为观众。
他则是在那一小块地方,眉眼温和,居高临下看着柳敏儿,声音拔高了一些说道:“既然杂耍团还没来,我帮你表演吧。”
柳敏儿嗤笑一声,“你会吗?”
“别看不起人!”他玩世不恭的坐在台阶上,两条大长腿就在那晃荡着,付瑾瑜勾勾手指头,示意柳敏儿再靠近一些,他才笑着低声说道:“偷偷告诉你,我以前是杂耍团的一员,后来我有钱了,发达了,就没有再表演过了。”
“真的?”
付瑾瑜点头,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那句话的真实度。
他翻跟头,爬杆子,跳跃,高难度的动作完成的一点都不吃力,边玩还边和柳敏儿说道:“要是有火把的话,我会让你看的更加过瘾!”
柳敏儿心不在焉,看着付瑾瑜卖力的表演,她忽然想到自己,就跟个跳梁小丑一样,没人在乎,即使是旁人先出手,就算是无意间的悸动,她现在也被伤的遍体鳞伤。
刚才被人撞倒的时候,是她的右胳膊在那里苦苦支撑着,现在右胳膊已经隐隐泛疼。
柳敏儿不等付瑾瑜表演完,她就倏地站起身,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我先回去了,身体有点不舒服。”
说完她就义无反顾的转身,付瑾瑜反应过来时,女子已经快速的消失在了拐角处,汹涌的人潮里,再也找不到柳敏儿。
他也知道,柳敏儿没心思看,他还是想尽力的让柳敏儿展演一笑。
付瑾瑜给了自己一拳,他这么做何必呢。
——
慕容瑾一路抱着蓝汐婉回到蓝汐婉所在的酒楼,怀里的女人因为疼痛,一张脸已经皱成了一团。
蓝汐婉的小手紧紧抓着慕容瑾的衣服,一声一声说着,“瑾哥哥,我怕疼。”
慕容瑾柔声安慰怀里的人,“我一直在,我帮你找大夫,别怕!”
他额头上都浸了一层薄薄的汗,快速将蓝汐婉抱上楼,男人暴怒找酒楼的人叫来了大夫。
“这位公子,汐婉姑娘的脚是扭到筋了,需要给她正位,有点疼,需要忍忍。”
大夫淡定的解释,然后就开始帮蓝汐婉把脚踝给扭到正常的位置。
“瑾哥哥,你能不能抱着我,我……”
蓝汐婉艰难的说着,就已经伸出手拉住了慕容瑾的手臂,大夫的手才触碰到蓝汐婉的脚踝,她就发出了压抑的叫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慕容瑾亦看不下去,就将自己的手塞在了蓝汐婉嘴里。
尖锐的牙齿没入慕容瑾的手背上,咬出了一圈血痕,只听得“咔”一声,骨头和筋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蓝汐婉虚弱的平躺在床上,她睁眼,看见慕容瑾手背上的牙印,她急迫的坐起身来,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复,所以绵软的向着床下倒去。
慕容瑾忍着疼把蓝汐婉捞起来,他沉声道:“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我没事,你好好休息。”
蓝汐婉以为慕容瑾这就要走了,她低垂着头,替柳敏儿说话,“其实柳姑娘也不是有意的,她被别人推了一把,她倒下也受伤了,瑾哥哥就不要怪柳姑娘了。”
其实她心知肚明,女孩子的那点小心思,她还是知道的。
柳敏儿吃醋了。
慕容瑾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蓝汐婉所说的。
只是想到那个该死的蠢女人还受伤了,心情就有点烦躁。
他把大夫留下的药给蓝汐婉递过去,“外敷的,一日两次,我先回王府了,明天再来看你。”
蓝汐婉一脸纠结,好像在思忖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慕容瑾药跨出房间时,蓝汐婉突然出声,“瑾哥哥,我不想留在这里。”
她隐晦的表示,“我在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费尽心思想要进来,想要将我占为己有,我怕,我失去清白。”
慕容瑾讳莫如深,他这才转身,就坐在了床边,蓝汐婉摘下面纱,笑意格外甜,“瑾哥哥,我弯腰实在困难,你帮我上药,可以吗?”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心里也没有太多抗议,慕容瑾就接过了药瓶。
他慢慢给蓝汐婉上药,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蓝汐婉眸光潋滟,一直在等待慕容瑾的回答。
如果慕容瑾同意,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九王府。
“你暂且待在这里,我会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慕容瑾放下药瓶,给蓝汐婉叮嘱了几句后才离开了酒楼。
天空已经完全被黑幕包裹,他心事重重,向九王府回去,进门的时候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侍卫,“九王妃回来了吗?”
侍卫点头,“王妃娘娘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
这今天是怎么了,王妃娘娘一脸怒气回来,王爷也是……
慕容瑾一身戾气,都准备好了数落柳敏儿一顿,但是走进大殿里之后,一片寂静,小房子的门也关闭着,他感觉和柳敏儿之间好像隔了些什么。
一腔怒气就那样消散。
他拿了两壶酒,在大殿里喝,动静搞得特别大,但是小房子里的柳敏儿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越喝越多,慕容瑾越喝越气,柳敏儿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跌跌撞撞的躺在床上,看着大殿里摇晃的烛火,最终喉咙不自然的滑动,才微醺,彻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