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被岳晨突如其来这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眼冒金星。
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顿时林茉觉得眼冒金星,苍白的脸上迅速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你既然不知悔改,那就应该继续受到惩罚。以后,你就永远留在丽晶酒店,继续做最下贱的事。”
暴怒的岳晨冷冷地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林茉,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那辆商务宝马绝尘而去,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林茉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一个踉跄再次摔倒在地。
此刻的林茉,脸上早已泪水纵横,她的心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割着。
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被扔在岸上的鱼。
她被心痛完全淹没了,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
在曾经的三年里,她挨个无数个耳光,也经常被打得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但是今天,同样是挨打,她的心却为何疼痛得无以复加?
在曾经的三年里,自己曾经受到无数的侮辱和折磨,天天活在恐惧里,慢慢地,心变得麻木。就像自己制造了一个硬壳,把自己的心完全地包裹在里面。
但是今天,有人却残忍地切开这个硬壳,将自己血淋淋的心伤得面目全非。
她觉得心痛得似乎要痉挛起来。
他刚才所说的话,每个字都像重锤一样,击在林茉的心上。
当时身在美国的他又哪里知道,林茉那时是顶着多大的心理压力,双方父母为了岳林两家的联姻,用各种方式给她施压,再加上岳霖的软硬兼施,她当时实在是迫不得已。
就在她准备向命运妥协的时候,他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婚礼现场。
一下子彻底地搅乱了林茉的心,为了他,她拼出所有的力气,做了最后的挣扎。
谁知,却一下子让她走上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最后的一切,他都记在了她的头上。
夜色微凉,水泥马路更是那么冰凉。林茉就这样趴在马路上休息了很久,终于使出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现在已经是半夜了,酒店员工宿舍的门早都关了,看门的大爷也早都睡了。
林茉就这样拎着包,一摇一晃地在寂寥清冷的大街上孤零零地走着。
此刻,她觉得外面再冷,也不及心里的冰天雪地。
少女时代,她曾觉得岳晨哥哥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品学兼忧,她的美丽优雅,都是为他而生。
而现在,她像被扔到一个孤岛上,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
她真想一头扎进深深的大海里,从此从这个世界里销声匿迹。
如果自己死了,他是不是就能放弃仇恨了?林茉在心里默默问自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宁可现在就死去。
可她心里仍有一个唯一的牵挂,就是妈妈。她绝对不会相信妈妈会像爸爸一样狠心地就此和她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妈妈一定在无人的角落里不知为自己哭了多少回,她一定是因为性格软弱,被父亲控制着,所以才不能出来见她。
林茉一丝一毫都不怪妈妈,她只是个女人,她有着自己的无可奈何。
此时的林茉,多想扑到母亲的怀里,痛痛快快地放声大哭一场,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通通释放出来。
她死死地撑了三年,但是现在,却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她真想一头扎进疾驰而过的汽车底下,就此了断自己24岁的生命。
活着,真的是太难受了。
林茉就这样一直在大街上走着,不知要走向哪里,直到后来累得精疲力尽,腿再也迈不开。
直接躺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当林茉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老高了。
上班迟到了,她急忙想站起来,准备回酒店后厨上班。
可是头却晕得厉害,站起来的瞬间感觉眼冒金星,几乎要支持不住。
可能受凉感冒了吧,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了,头上烫得厉害。再加上昨晚被灌了太多的白酒,一站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
但林茉仍使出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必须要回到酒店后厨工作了,刘姐没有看到她,肯定又开始唠叨了。
再加上自己害得司机小刘没了工作,她已经决定了,在小刘找到新工作之前,把自己的工资补贴给小刘家。
当林茉摇摇晃晃地来到酒店后厨时,刘姐果然在扯着嗓子找她。
一看见脸色煞白的林茉,刘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那一脸倒霉的样子,怎么又撞见鬼啦?迟到了你知不知道,必须要扣工资的。”
林茉不声不响地开始干活,对于刘姐的颐指气使她已经习惯,并不想有任何的反应。
看到林茉并没有任何回应,刘姐觉得有些尴尬和气恼。“林茉,去把所有洗好的碗全搬到消毒柜哪去。”
林茉吃力地搬起一筐碗,虚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突然间,她眼前一黑,像断了线的人偶一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手中那筐碗也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要死啦,你怎么搞的?”听到响声的刘姐恼怒地回过头。
却忽然发现,凌总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林茉扶在怀里。
其实凌一飞刚才就来了,一早米娜就向他说了昨晚包间里发生的事情。
才知道了林茉被客人灌醉了,后来被岳晨带走了。
凌一飞有些不放心,岳晨和林茉有过节,而且岳晨向来行事霸气冷峻,害怕他做出对林茉不利的事来。
那就急忙到后厨看看林茉的情况,刚好看到刘姐在呵斥林茉,他就远远地一声不响地看着。
很明显的,刘姐是在故意欺负人,那么大一筐碗,两个人抬都吃力,却叫她一个人去搬。
但是这个蠢女人为什么一点都不反抗?逆来顺受地承受着这一切。
这让凌一飞有些生气。
忽然看她摔倒了,就冲过去查看情况,却发现她脸色煞白,已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