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罗甫想到以前的事情,嘴角自然勾起一抹微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又继续工作了。
冷父的死一直缠绕在她的心头,最近也总是梦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便听到一阵抽泣声,回头一看,冷母早已成为一个泪人。
她又在惦念自己的父亲了,每每如此,她总会哭的不像样。冷兮兰走到她的旁边,坐下去拉着她的手说:“不要紧的,妈妈,我一定可以找出害爸爸的凶手,然后绳之于法,你不要再伤心了好吗?”
“难道我不知道凶手吗?我是无能为力,你知道吗?我都说了,不要跟他在一起,你偏不听我的话,你难道想要气死我啊。”说完,冷母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摔了下去,玻璃杯碎的声音也让菊姨赶了过来。
“你说什么?”冷兮兰知道她一激动就语无伦次,可是今天这话怎么听起来冲自己的,她一定要问清楚。
菊姨见状后赶了过去,拦在她们两个人的中间,“夫人,你不要说下去了,这件事不能说出来。”
冷母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情绪极其失控,一把就推开菊姨:“菊姨,这叫事迟早都要说清楚的,还不如早点说出来算了,免得之后更受伤。”
“说吧,有什么都说清楚。”冷兮兰的心突然纠了起来。
“当初,导致我们冷家破产的人就是祁树龙,祁明轩的父亲。”冷母怒目圆睁,不停地喘气。
“不会的,你说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他的爸爸是H市的龙头企业,祁氏集团。”冷兮兰抓紧她的手,心跳一次比一次快,脑袋中也一直回响着那句话,“导致你爸爸破产的人是祁树龙”。
她看到冷母不语,便有转头看向菊姨:“菊姨,她说的对吧?”
菊姨尴尬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父亲跟祁树龙选本是好兄弟,谁会料到他到最后居然咬自己一口。”说完,她的眼泪又无声地落下来。
当年,冷面所在的冷氏集团在H氏还算有名,有一天祁树龙说要来找他,说有一个项目要跟他合作一下,对于这件事,冷面当然是很乐意的啊。
冷面跟祁树龙约在酒店吃饭,一来就一直灌酒,到最后冷面整个人喝得烂醉,祁树龙嘴角扯上一抹冷笑,。
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份文件,递到冷面的面前:“兄弟,我跟你说啊,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合作,政府专门拨款支持的,相信只要我们好好做,一定可以飞升得很快。”
冷面咯咯笑了出来,脸上两坨高原红,点了点头说:“行行行,既然是你的主意,怎么说都行。”说完又打了一个饱嗝,拿起桌子上的笔直接签了下去。
冷母不知道他的情况,当时只直到他喝得烂醉,还是手下送他回来的。
第二天整个人醒来,冷面才发现有些奇怪的地方,他去找祁树龙,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是骑虎难下了。
算了,也许有好处呢?
他看着那个条款,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却不曾料到,祁树龙到最后卷了公款,把一个漏洞全部扔给了冷面,冷面受不了,这才跳楼的。
冷母想到这一切,早已泪流满面,她摁了一下鼻子,看着冷兮兰的眼眶红红的,伸出手去擦:“兮兰,你现在清楚了,我为什么要你嫁给林罗甫了吧?也许他可以帮你,但你就是不能跟祁明轩在一起,他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
“杀父仇人,呵……”冷兮兰冷冷地说出来,心里却是一腔怒火“行,我知道了,我不跟祁明轩在一起。”
两人聊着聊着,菊姨突然间喊了一句:“少爷,你来了?”
冷兮兰回头一看,见到祁明轩的眼角含着泪光,他诺诺地点了点头,在刚才她们两个谈话中,他只知道祁树龙害了她的父亲,她决定要自己分手。
“阿姨,是我们对不起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治病。”他鞠了一躬,定定地看着冷兮兰,随后便大跨步摔门而去。
“不,不是这样子的,我不想……”冷兮兰赶紧起身追了过去,她的心里一直在说:“我们两个人都经历那么多磨难了,这次一定可以度过的,一定可以的。”
走廊里响彻着她的脚步声,她赶紧追了上去,看着电梯最后那条缝也合上了,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由于走得太快,还差点崴到脚了,她直接把高跟鞋脱掉,跑得更快些,凉凉的地面丝毫减不了她内心的焦急。
医院外,那辆刺眼的黑色布加迪开了过去,冷兮兰跑了过去,就差那么一点,她的脚贴在滚烫的地面,袜子也被弄脏了,眼泪流得更快,像是决堤的河水。
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她的睫毛膏黑成一个圈时,心想估计又是一个落魄的家庭妇女。
她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祁明轩还是没有接,垂头丧气地走进医院,又打了一下,最后终于通了。
“祁明轩,我跟你说,那些话都是气话,可是我不想跟你离开,你知道吗?”
河面上的风吹过桥来,祁明轩一头大汗,他打开窗户,眼眶仍旧红红的:“可是,冷兮兰,你难道不觉得可恶?我父亲对你爸爸那样,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接受不了。”说完之后,他又盖掉了,他准备去找祁树龙问罪,为什么可以摧残别人的家庭,为什么?
他把车速加到最快,不管那手机一直响。
冷兮兰听到他这样说,瘫坐在椅子上面,细数着她跟祁明轩度过的这些日子。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菊姨的声音还是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整个人眼神还是呆滞的。
菊姨走到她身边,安慰道:“不要伤心了,这件事早点说也好,看你们两个年轻人怎么想的,我也知道祁明轩喜欢你,其实太太也没怎么说,真的,相信我。”
冷兮兰听到她这样说,转头定定地看着她:“真的吗?我妈答应让我们两个在一起?”
“真的,不要哭了。”菊姨拿了一张纸擦了那些花掉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没睡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