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厉氏的时候,刚好撞见厉罡毅从楼顶的电梯下来,两人碰了个照面,彼此都愣了愣。
“你怎么出来的?”
厉罡毅紧盯着我好一会儿,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我一遍,便如此问道。
我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我怎么能够完好无损的从厉家出来,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
“怎么,厉总感到很失望?”
从早上开始我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根本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抬头望向厉罡毅笑了笑便如此说道。
言语当中颇有几分质问的味道,尽管我没有发觉,甚至现在的我,一点都没认为有什么不对。
“我为什么要失望?”
我现在的情绪很不对,甚至只要是一个明眼人都能够轻易的看出来我对厉罡毅恶劣的态度,但是他本人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反倒不怒反笑的朝我反问了一句。
我顿时无话可说,很明白的知道现在跟厉罡毅说再多,只会把局面越弄越糟,索性我就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末了我不忘朝厉罡毅笑了笑:“厉总还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上班了。”
说完这句,我连搭理都没有搭理厉罡毅一下,就径直走进了电梯直接点了楼层。
我知道现在的行为在厉罡毅的眼里怕是不识趣的行为,而且根据我跟他之间的合同,我现在的行为可以说是很不对的,甚至后面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无从知晓。
我只不过就是憋不下心里的这口气。
想着想着,我便到了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厉罡毅出外应酬了,此刻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很是不友好,冷冽又鄙夷的眼色宛如针刺的盯我,让我心里分外的不好受。
莫名的委屈感又在这种时候倾涌上来。
“这有些被人罩着就是不一样,无论迟到早退都没什么大碍,再看看我们这些人,一次迟到可是要扣好几百呢,就更别提早退了……”
我尽力忽视掉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算工作。结果电脑什么都还没打开,就听见旁边的飘飘摆弄着她手上刚涂得指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有意无意的说了那么一句。
兴许是觉得厉罡毅不在这里,所有人的胆子在这一刻都大了起来。尤其是之前我一进来公司的时候惹到了不少人的嫉妒,此刻一听闻飘飘这话,自然而然的是上赶着凑上来附和着飘飘的话。
“谁说不是呢,可是有的人还就偏偏死不承认,非要以那一份低微的学历,还有基本为零的工作经验参加什么设计比赛,结果还不是靠走后门才能赢。”
“哎,这年头啊,拼什么也拼不过有人抱大腿走后门啊,谁叫我们没有人家那副贱骨头呢!”
“不过有的人贱也是能贱出一个新境界的,听说了那个人竟然盗窃了飘飘的设计方案去抢回了原本属于飘飘负责的项目的事吗?”
“天啊,这事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的话,那这个人的脸脸皮也太厚了吧!”
我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明里暗里的对我冷嘲热讽,心里不是不感到气愤,而是很清楚的知道我即便是气愤也没用,我完全没有办法堵住这些人喋喋不休的嘴。
至少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一点能力都没有。
可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听着这些人的嘲讽,于是我稍微平定了心神,然后起身扭头望向办公室里一群人,眼神带了些许的冷冽,我沉着脸厉声说道:“说够了吗,是觉得厉总给你们安排的工作太少,还是一个个的都不想要在这干了?”
我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张了张嘴巴明显一副想要反驳我的样子,不过很可惜的是,她们更多的还是害怕自己手头的饭碗会保不住,所以心里哪怕再气恼,也不得已甩袖忍气吞声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我明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是没有资格跟他们说这样的话,可是他们既然误会我跟厉罡毅之间有什么,那我倒不如顺手推舟的做足全戏,让他们误会好了。
顺便利用这层关系好好的打压他们也未尝不可,不然的话我被人说闲话不成,还要处处被欺压的话,那我岂不是成冤大头了?
我花云还没有蠢到可以被人任意欺负的份。
“阿云,据我所知的话,你现在的职位也不过是跟我们平起平坐的吧,你怎么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当我看到所有人因为我的这番话都安安静静的坐下的时候,飘飘突然来了那么一,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我这边,审视的目光让我觉得如坐针毡。
我看向飘飘的眼神变得很锐利,轻轻皱眉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后来想想,我跟飘飘之间说再多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于是我打算左耳进右耳出,无视到底。
可是飘飘好像压根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在哪里不停的说:“怎么这会儿就不说话了,是觉得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吗?”
我手上的动作轻轻一滞,却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自顾自的做着手头里的事。
“阿云,你沉默什么,刚刚不还理直气壮的吗。”
飘飘继续一个劲儿的在哪里说,我知道自己要是放任她下去的话,她可能真的会说到我烦躁,或者厉罡毅回来为止。
“所以呢,你是想要我在厉总的面前告你的状,你才肯善罢甘休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更何况对飘飘,我真的容忍的已经够多了……
飘飘对我的话瞬间语塞,一张脸涨的通红,大概没想到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将我跟厉罡毅见不得人的关系拉出来。
“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去!”
飘飘稍微调整了下心态,让自己的脸色变的稍微正常一点,随后看着我就如此说道。
我瞬间无语万分,只觉得跟飘飘这样的人说再多都没用,只要她想着刁难我,那么就有层出不穷的方式刁难。
想着想着我都不禁觉得心累,再没了多余的兴致跟飘飘辩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