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眼底冒火,凌厉地剜了他一眼,“知道了,快滚!”
不止是下跪!下一次,她要让这个渣男从此一无所有!
忽的,手腕被霍庭深攥住,他瞥了一眼她流血的额头,字句冷厉,“和我去车里包扎。”
订婚中断,她就这么被某人扯上了车,被迫坐在昏暗的后座上,微微抬起了额头,被他擦拭着伤口。
酒精拂过她的出血口,程颜惜疼得蹙眉,望见霍庭深冷然启唇,“怎么?疼?”
她咬唇不语,微微摇了摇头。
疼,她可以忍!
只是这男人的擦拭动作,会不会也太粗暴了!?
伤口经过酒精擦拭之后,程颜惜略微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真是谢谢霍总帮我了。”
男人的神色似乎顿了一顿,眸光微深,字句细薄如刀,“嗯。”
她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异常,继续笑语盈盈,“霍总,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能打!改天,我可以向你学两招么?”
“嗯。”又是简略的一个字。
程颜惜不禁黑脸,这么惜字如金的男人,以后她还能不能和他正常交流?!
而且,他从走出来那一刻开始,便一直冷着张脸。
罢了,只能让她来充当那个厚脸皮的角色!
她敛去那一抹抱怨的神色,继续扬唇一笑,“对了,霍总……”
话音还没落完,霍庭深幽深如狼的眸光,在顷刻间锁住了她。强有力的手掌,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直接将她朝后座压了下去。
程颜惜浑身一颤,整个人躺在车座上,如同僵住。
她盯着男人颦起的剑眉,双眸不禁空寡得有些厉害。
“霍总,你……你怎么了?”连唇瓣都在害怕地颤,男人骨子里的狂妄邪佞,将她的身体压制得死死的。
她被压得喘不了气,气息混乱,满脸通红地不断挣扎。
可霍庭深毫不费力地将她的身子钳住,昏暗的车座里,四目相对,他冷怒的眸底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喉中溢出了喑哑的质问,“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叫我‘霍总’?”
她腾地一下红了脸,大脑空白,愣愣然地开口,“那……那我叫你……什么?”
霍庭深没理她,精壮的胸膛仍旧压覆在她身上,眼神幽暗炙热,“你和萧以辰,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她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住了喉咙。
“……仇人关系。”脸颊愈来愈烫,她娇小的身子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不能有一点点的动弹。
“因为什么?”霍庭深根本没打算放过她,宛如一头野兽盯着猎物,锐利森冷。
她的瞳孔睁大,只好扯了个谎,“萧以辰……他设计害死了我的朋友,我……找他报仇。”
“没了么?”
他冷眸微眯,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间。
“没了……”她的眉间全是心悸,微颤的唇瓣用力挤出了几个字,“你放心……”
忽然,男人又俯下了身,削薄的唇几乎要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最终只覆在了她的耳畔旁,字句低沉。
“以后,不许再和他见面。”
语毕,霍庭深一只手便将她提起来,眼眸沉静,又恢复了方才的高冷矜贵。
宛如从噩梦中挣脱,程颜惜松了一口气,死死地盯住霍庭深。
这男人……她真怀疑他是不是喝了春药?
现在,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地在那里坐着!
她心有余悸,好不容易才将呼吸调整均匀,冷然打开车门,“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霍庭深一把将她揽住,扔下了三个字。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都在翻涌方才的画面……他压覆在她的身上,她的上方是他俊美无暇的面庞,黑如点漆的眸子里藏着冷酷。
程颜惜面色绯红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
别想了!刚才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
蓦地,车子停在了程家,霍庭深森冷地转过侧脸,“记得,回去把行李收拾了。”
“谢了。”她下了车子,径直走入程家时,眉目才渐渐舒缓,“我回来了。”
背后,却响起一声嫉恨的女音。
“姐姐,今天中途,怎么不见你人了?而且……我似乎也看见,萧以辰往你那个方向去了哟。”
恶毒的笑,绽放在程楚怡的面颊上。
程颜惜柳眉一敛,装作笑得无辜纯良。
程楚怡这个白莲婊,一天不讥讽自己还真是不舒服么?!
“托了某人的福,他才拿到了订婚邀请函。你说是吧?”她的眸光却宛如冷飕飕的刀子,朝程楚怡那里肆意飞去,令她脸色一白。
蓦地,程颜惜语调微扬,高傲万分,“可没想到,他找我,只是为了给我下跪!”
程楚怡听到程颜惜的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萧以辰怎么会给你下跪?”
“怎么,不相信?当时庭深在我身边,萧以辰那个渣男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结果被庭深一句话就吓的跪下了。”程颜惜刻意强调了“庭深”二字。
果不其然,程楚怡听到霍庭深的名字,面上全是嫉妒,“谁允许你这么喊霍哥哥的?”
闻言,程颜惜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很快就抬起了头,目光对上程楚怡,嘴角上扬,“为什么要允许呢,我是庭深的未婚妻,而你?又算什么?下次记得喊姐夫哦。”
话落,不顾程楚怡狰狞的面孔,径直上了楼,听着身后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笑容更加灿烂,心情格外好的回了房间。
被程楚怡制造出的噪音吓到,陈佳慧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来,“这是怎么了?谁在外面吵?”
入目就看到了满目狰狞的程楚怡发疯一般地砸东西,急得陈佳慧赶忙上去拉住了她,“楚怡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看到陈佳慧,程楚怡才忿忿不平地停了手,目光阴狠地看着楼上,“妈!程颜惜那个贱人,竟然仗着霍哥哥在我面前得瑟!我要她不得好死!”
听着自己女儿的话,陈佳慧心疼地抱住了她,目光里充满了阴险,安抚一般地开口,“放心,就凭她也想嫁进霍家?痴人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