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转移大哥的注意力,骆文清松了口气,他一直都不抗揍,哪儿敢惹他生气。
话又说回来,他虽然不想表妹这么早就被人拐走,但比起三皇子,更宁愿沈梓安将表妹带走,毕竟从之前的反应中能看出来,沈梓安对表妹并非全然的无意,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骆修宇将目光放在等候一旁的芳玉身上,严厉询问:“你老实说,表妹对三皇子的态度如何?”
芳玉犹豫了会儿,没有隐瞒,原原本本的说出:“主子对三皇子的态度很奇怪,一开始分明不认识,那股子厌恶却是只浓不减,每次提起来,神色就变了,后来三皇子送来些物件,主子一开始是丢掉,没几次,就将三皇子送来的东西放倒纪欣然的屋里,挑衅她的怒火,”
这种情况太不对劲了,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理智淡然的表妹,都没有这么失态过,骆文清若有所思的问:“这种情况,可在其他人身上发生过?”
芳玉老实的摇头:“这种事情,仅对三皇子有过。”
骆家两兄弟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疑虑,若真不喜欢,哪儿来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表妹真的对三皇子有其他感情。
“我知道了,你先回府,示意表妹不用担心。”骆修宇面色不好,连带语气也严厉几分。
芳玉抱拳躬身,恭敬道:“奴婢告退。”
随着芳玉离开,骆文清若有所思道:“表妹在相府,行事存有顾虑,种种反常便不算反常。”
骆修宇赞同这句话,坐回木椅上:“冯氏母女阴险狡诈,表妹的手段或许只为自保。”
“不全是。”骆文清微微摇头,轻叹一声,“表妹厌恶纪欣然,她又与三皇子走在一起,让她恼怒更甚,才会一再拒绝三皇子的好意。”
骆修宇同手扶着额头,面容满是无奈与难以接受,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表妹当真喜欢三皇子?”
“暂时不做他想,女子大多数都是血口是心非的人,越是喜欢,表面越讨厌。”骆文清同样无奈,好好的沈梓安表妹不喜欢,偏偏看上了不是良人的三皇子。
骆修宇目光重新落会他身上,上下打量几眼,骆文清疑惑的对上他的目光,就听见大哥道:“就如同看上你的那位千金?”
骆文清顿了顿,双手重叠在一起,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手背,动作透出了些不自在,半响,仍旧转移话题道:“要说这事,看上大哥的名门闺秀,恐怕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
骆修宇皱了皱眉,对于他一再使用的伎俩,很是不喜欢。
骆文清无视大哥怒气,将话绕回原点,抬眼问着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家就这个妹妹,纪梦夕既然有看上的人,再怎么样也要让她如意。骆修宇一咬牙,拼着一股硬气:“既然是表妹喜欢,再怎么样也要将三皇子夺过来,至于相府,我很久之前就讨厌,如今他还让自己的女儿挡道,太放肆了。”
大哥已有主意,骆文清点点头,目光落在信纸上,心中那股撮合的焰,仍未消灭。
“好,若是有需要,我会配合大哥。”
又到了第二天,需要上朝的日子,晓色朦胧,大臣驾车而来,老远就停下,步行进宫,一个接一个的走入太和殿,四周的灯笼点燃,照着众人,殿内的人虽多,却并不吵闹,只有杂乱的脚步声久而未停。
等到天色又亮了些,大臣都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听着內监高呼“皇上驾到!”
这时候,他们就需要跪下来,齐呼陛下万岁。
今日的朝会才算开始。
皇帝环视殿中大臣,靠近殿门的一些睡眼惺忪,似乎还没清醒,他提高嗓音,加重语气看向大臣:“可有哪位爱卿愿意前往漠北?”
大殿寂静无声,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都透出了踌躇。漠北不仅离得远,而且几年不回也是正常的事情,这种苦差事,几乎没人愿意去。
“几十名爱卿,竟无一人愿意去吗?”皇帝的语气冷了下来,当时争论得凶,现在竟然没有一人说话。
三皇子站出列,躬身道:“儿臣以为,漠北苦寒,去者当有武艺傍身,大司马极为适合。”
没想到率先出列的居然是祁汜,他所说不无道理,但若大司马离开,需拉上一人暂代他的位置,皇帝将目光放在骆文清身上,又看了向低头不语的大司马,心中已有考量。
“诸位爱卿可有其他人选?”皇帝认为不该只有如此,又问了句。
正是考虑到陛下不会同意,纪池留有后招,出列道:“臣以为,左上将军,也极为合适。”
左上将军虽是骆修宇的副手,却并非他的人,纪池此刻说出,怕是存有其他主意,骆修宇出列:“臣以为不可,左卫负责保卫京中安全,且对于漠北事物全然无所了解,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前去,丞相不怕出乱子吗?”
数次朝会中,军帅府一向最为低调,尤其是众人站位后,他更加不掺和进来。纪池诧异的瞧着他,这还是骆修宇第一次明面针对。
三皇子忧心骆修宇已经成为太.子.党,语带三分试探:“军帅可有好的人选?”
“大司马。”骆修宇神色坦然,不在乎众人异样目光,“司马大人常年与无武官在一起,身体坚朗,且对于漠北之事,有一定的了解,是极为合适的人选。”
三皇子意外了,骆修宇打压纪池,言语却在帮他,着实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纪池却是清楚,心中恼怒更甚,昨日纪梦夕有传信出去,看来是说了什么。不过军帅府既然帮助三皇子,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好好和他们算这笔账。
比较起来,太子的人马很淡定,静静的看着他们议论,也在考量这件事的严重性,然而这边并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挑选武官出来,指不定出什么变数,故而当皇帝问像他们的时候,太子应道:“军帅所言,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