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太阳照射下来,走不远的路程,后背就湿的一身汗,骆修宇骑马回府,瞥了一眼墙下停着的一辆马车,下人快步而来,伸手牵住马绳,好让主子安然下来,轻声道:“大少爷,三皇子来了,因你不在,此刻正在与老爷下棋。”
骆修宇迈步走进府邸,口中问道:“小弟呢?”
“二少爷招待过三皇子,等他去找老爷后,二少爷特地叮嘱属下们注意四周动向,随后出府了。”下人的语气中透出了疑惑,不明白骆文清为何要特意叮嘱。
“我知道了。”骆修宇皱着眉,骆文清是因为与三皇子谈话后,才特意叮嘱,只怕是察觉了什么不对劲,可这件事与三皇子有什么关系?
骆平与祁汜下着棋,大多时候都是祁汜提起其他话题,骆平兴致不高,故而他们之间少谈其他的事。
“骆老将军棋艺高超,我甘败下风。”随着最后一个黑棋落下,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祁汜朗声一笑,对于输赢看似全然不在意。
骆平缓缓道:“老臣能赢,全靠三皇子手下留情,算不得数。”
这一番话直接将祁汜丢掉的颜面捡回,两相欢喜。
“骆老将军太客套了。”祁汜折扇缓摇,脸上的笑容更显真诚。
就在这儿时候,骆修宇从远处走来,来带到大树下对着二人一拜:“见过三皇子,父亲。”
“少帅无需多礼。”骆修宇总算是回来了,这棋可以不用再继续。
骆平微微颔首,手指拈起一颗黑棋:“三皇子来此想必有其他事情要谈,老臣不再打扰。宇儿还不好好招待三皇子。”
骆修宇配合着父亲的话,做出请的手势:“三皇子,请随我来。”
祁汜起身,对着骆平拱手道:“骆老将军,棋局虽终,仍是未曾尽兴,下次若有机会来拜访,我再找你一同下棋。”
骆平起身恭送道:“老臣皆是必当恭迎三皇子大驾光临。”
祁汜微微弓身回礼,随后与骆修宇一同离开。
行走在偏静的路道,祁汜将目光放在绽放盛开的莲花池中,声音温和:“少帅刚从城外回来,又要来接待我这个外人,实是麻烦你了。”
骆修宇一时回答不上来,想到往日小弟去应付其他官员的时候说的话,他节选了一些,略略沉吟道:“三皇子来鄙府,可谓蓬荜生辉,是鄙府的荣幸。”
“少司马回来了?”祁汜环视一眼四周,疑惑的问。
骆修宇道:“三皇子为何有此一问?”
祁汜爽朗一笑,其中亦有几分揶揄的意味:“这番明显的恭维,出于少司马之口并不为奇,若是少帅说嘛总有几分不知名的违和。”
“三皇子说笑了。”骆修宇没有接下他的话,面容冷峻的望着前方,空气一时凝滞。
祁汜与他来到客堂,随后就有下人奉茶,骆修宇落在另一边,直问道:“不知三皇子来此有何要事?”
祁汜浅饮着茶,举止优雅:“谈不上要事,只是替关心的人问问,少帅打算将尸体如何处置?”
骆修宇道:“火化。让他的亲人带回去,或者随同城外的百姓一同送回。”
火化并不费时间,随便交给一个下人去办就可以,更别说运回城内。祁汜拐弯抹角的试探:“少帅最近忙于其他的事情,不如将此事交给手下的人去做,相信他们应该原因,城内的百姓也不会担忧所谓的瘟疫。”
“我认为难民并没有携带瘟疫。”骆修宇直来直往,没多少敷衍亦或者虚假,“瘟疫的侵染性强,凡染上的人没几日活头,他们却没有这种情况发生,真有瘟疫,为何现在无一人死亡?”
祁汜道:“虽然你我相信这件事,但百姓不会这样认为,他们只会认为有危险,会伤害到他们的家人,到时候闹出事来,父皇更会怪罪。”
骆修宇饮了口茶,掌心有些汗液,他平静道:“三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他们的尸体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不会有问题发生。”
说来说去,不告知他就是了。
“我相信少帅能处理极好。”祁汜按压下不悦的心思,咽下一口微烫的茶汤,“你还是没有找到失踪的那一人吗?”
骆修宇道:“属下去查过,城外宽阔的道路上有脚印,有可能离开京城,去了其他地方。”
“若我没记错的话,官道距离树林有不远的距离,自从发生抢劫一事,就被骆家军保护起来,他如何溜得过去?”要回榕城那是最常走的一条路,除非要去其他的地方。
骆修宇道:“即便有骆家军保护,仍有单独进城的百姓被抢劫,趁机溜走一个,并不奇怪。”
“你打算这样回禀父皇?”祁汜不禁皱眉。消失的只是普通难民还好,偏偏那是他的暗卫,怎么可能未经允许去其他地方,骆修宇显然是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他。
这是为何?他迟早会娶纪梦夕,都是一路人。
“我会派属下继续查,若查不到,只有按照死亡处理。”骆修宇面色平淡,坚定的言语听不出半分虚假。
“我明白了。”祁汜脸上的笑容些许僵硬,“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寻我。”
“三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骆修宇仍旧如之前一样,坚定的拒绝了祁汜。
祁汜在军帅府花费了大半的时间,没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对骆修宇的怨恨更深了些。
“我还有他事,就不再打扰你了,下次若有机会,再举杯畅饮。”
骆修宇从椅子上站起来,抱拳行礼:“恭送三皇子。”
骆修宇送着祁汜出府,见他坐上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走进府邸,淡漠的神情中糅杂疑虑:“派人下去查,这段时间是否有身份不明的人溜进府中。”
下属抱拳道:“是。”
祁汜坐上马车的时候就原形毕露,对着身边的暗卫道:“将得知这段时间得知的消息告诉我。”
骆家兄弟对他的态度全然一致,未曾透露分毫,显然比之前还要疏远。
这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