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怎么瞒我吗?”祁汜只手撑着额头,嘴角的笑容冷了下来,眼中浮出阴骘,阴冷的语气没有温度,“皇宫到处有我的眼线,你想怎么瞒?”
“然儿,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警告,纪欣然面色一僵,稳了稳心神,转身正对着他:“妾身不过是与父皇闲聊了几句,殿下有人,怎会不知?”
纪欣然确实学聪明了,都知道套他的话,可惜他最讨厌这种不诚实的人,会让他感觉到变数、危险。
“闲聊,然后聊到纪梦夕的身上了?”
纪欣然伪装的面容,听见这几个字裂出几道碎痕,显露几分狰狞,她破罐子破摔道:“妾身确实与父亲谈到了她,也说起了文莱的事。”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纪欣然去找父皇让他早日将纪梦夕送去文莱,祁汜冷哼一声,语气中难掩怒气:“你一个妇人,谁准你插手此事?”
“殿下想为她求情?”纪欣然不可思议道,“公主都被关押禁足,太子也没好脸色,你去也不过惹得陛下动怒,毫无其他益处,为何要冒这个险?!妾身帮你解围,不对吗?”
“那也是我甘愿,无需你来过问!”
祁汜安稳让她做这个皇子妃,已是极大的恩赐,她居然还不满足,想要更多,他不介意撕破脸皮,反正纪池那儿的助力得到了,他没办法在去效忠其他人。
“你一番搅和,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若是夕儿真去了文莱,我定要和你算这笔帐!”
纪欣然意乱神慌,暗暗说服自己,祁汜不过是为了军帅府的助力,才想要纪梦夕,连忙出声道:“还有其他办法让军帅府投靠过来,即便不愿意,也可以想办法铲除,不一定非要纪梦夕!”
“我要的是她这个人,即便没有军帅府,我也要得到她!”祁汜将话挑明说,他就不信纪欣然这么愚昧,对上她不可置信的眸子,冷笑连连,“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祁汜一席话,犹如平底惊雷,震的人脑袋发蒙,直接打破了纪欣然的幻梦,她睁大了眼,早有察觉到真相,仍她不愿意相信,语无伦次道:“殿下,你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吧?让妾身失望,对吗?你将来是要万人之上,承诺过妾身的话,怎可随意更改?又怎么能容忍谎言?!”
祁汜甩开她的手,无半点怜惜之情,冷声道:“若你不去动夕儿,我还有可能与你当一对外人眼中的琴瑟和鸣的夫妻,是你亲手掀开这层假面,又谈何回到以往?”
纪欣然肝肠寸断,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结局,啜泣道:“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谎言吗?”
“呵……,你这话问的好笑,你一开始不也是在利用我?”祁汜从小到大见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虚情假意,一看便只,自认为不会看走眼,语气毫不掩饰讥讽,“在这一场虚假的情谊中,你迷失了自己,动了真心,不过也好,让我更轻易的达成目的,虽然你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想来,他交代给纪欣然的做的事,没一样做成,真是愚蠢万分。
纪欣然咬了咬牙,祁汜说的话,没办法反驳,一开始虽然喜欢祁汜,但不至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最重要的还是祁汜的地位,身为皇子,能够一争,她才会劝祁汜加入皇权争夺。
如今看来,他早有这个想法,当时看她姿态,定然暗暗嘲讽。
“你现在得到了相府的助力,不需要我了吗?”纪欣然咬着唇,问出最后一句。
“自然。”祁汜与她做戏,早已心生不耐,纪欣然总在试探他的底线,故意插手他的事情,他一直在忍耐,直到今日,纪欣然越过了那条线,在他警告之后,仍不知死活的越界,“我告诉你,你在府内最好给我安分一些,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做手脚,定然不会轻饶。”
纪欣然心如刀绞,眼中流露出怨妒,暗暗恨上背后挑拨离间的人,若不是她,祁汜根本就不会这样与她说话,她也不用面对这个令人失望的事实。
“殿下的话,妾身记着了。”纪欣然忍着鼻尖酸楚,想到皇帝当时的反应,面无表情道,“该做的,我都做了,父皇很快就会下令,纪梦夕那个jian人,一定会嫁去文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啪!
重重的一声响,落在纪欣然的脸颊上,知晓心血白费,祁汜怒不可遏,斥道:“jian人!”
“打我又如何?皇子妃的位置我是坐定了,你根本没办法将我撤下!”纪欣然不是第一次被打,却没有哪一次来的痛,她妒忌纪梦夕,近乎抓狂道,“当初是你来招惹我!就不要怪我赖上你!”
连番刺激下,纪欣然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嫁入永和府没多久,祁汜不可能冒着惹怒纪池的情况下将她驱逐,她是相府的嫡女,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这个结局。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祁汜面色一沉,对纪欣然的怒气近乎登顶。
“你真以为她是你心中冰清玉洁的圣女吗?”纪欣然见着他不对劲的神色,又拐着弯的讥讽,嘲笑他被玩的团团转,“纪梦夕早与他人纠缠不清,你还不知道吧?我在府内就听说夜晚有男子出现在她的房间,只是她身边的丫鬟多,传不出消息,让她逃脱了罢。”
“你在胡说什么?!”祁汜眸光一寒,按捺住再次动手的冲动,半句不信她的话。
“我早就说过了,她及笄那日中了药,是谁给她解毒?她一夜未归,又是与谁在一起?你当真以为她在军帅府?就军帅府哪个样,会有解药?!”
纪欣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错,即便纪梦夕总在暗示她故意所为,但打晕她的人并非是府内人,又加上其中的不对劲,答案极其明显,只是她那段时间被婚事冲昏了头,从未认真细思此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只不过是妒忌她!”祁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冷声,面色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