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韩宅已经快十二点。
进门才发现徐管家回来了，还有一个小时前韩夫人也来过。
想必也是听说了发布会的事情。
“徐管家。”无论多久没见，秦筌影对徐管家的尊敬永远都变过。
在她的心里，徐管家是长者。
尤其是在父亲的这件事情上，徐管家给了她莫大的帮助，还有感动。
徐管家的神色依旧很淡，但脸上还是透露出几分阴沉。
“你做了些什么？”徐管家站在门口处，压低了声音问她。
这样的质问，一点也不陌生。
“抱歉。”她轻声的开口。
除此之外，她没什么可以选择的回答。
徐管家眸中的视线寒了下去，却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她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
徐管家侧开身体，让她进门。
“谢谢。”
谢谢他替她开门。
谢谢他的理解。
也谢谢他没有把父亲的下落告诉韩夫人。
徐管家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站在原地愣了数秒，没做回答。
视线往客厅沙发上望去，没有韩凛的身影。
又往二楼望去，那么就是在书房。
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每一步似乎都用尽了力气，脚步声清晰的传进耳膜。
她没有回房间，敲响了书房的门。
没有回应，她又敲了两声后，轻轻的推开。
韩凛靠在椅背上抽烟，桌前的烟灰缸里躺着被掐灭不久的数根烟头，还在冒着残留的青烟。
她反手把书房门掩在身后，视线落在韩凛隐在昏暗中的侧脸上。
幽黑的空间里，全是烟草味。
秦筌影走至韩凛的桌前，刻意避开他视线所落之处。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低，却在空寂的书房里显得尤为清晰。
韩凛抬起眼帘，慵懒的将视线落在她脸上。
像迎面扑来了一层冷霜。
他不说话，阴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知道，他在等她的交代。
“我和苗羽然之间的恩怨，不该把HQ牵扯进来。”
“这件事情是我处理的方式不对。”
“发布会的事情，确实是我一开始进HQ的目的，破坏发布会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没有告诉你，是以为我能够处理好。”
“发布会的事情，我留下了解决方案，所以这一次没有正常进行，对公司的影响不会很大。”
秦筌影停下来，注视着韩凛，虽然光线不足，但是她还是能凭借着微光和联想重组出他的神色。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掺假。
这是她认为最明智的决定，因为她知道骗不过韩凛。
韩凛将烟熄了，抬手把旁边的落地灯拉开，书房内瞬间有了新的模样，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连同隔着一张桌子后韩凛的脸。
还有那双指骨分明的手，在空中相合，拍出缓慢而不失节奏的响声。
三声后，韩凛停下了动作，赞赏般的望向她：“说的很好，继续。”
秦筌影垂眸，没有和韩凛相视。
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那双瞳孔给人一种能够望穿人内心深处的错觉。
“我说完了。”
她的态度极其的诚恳，认错的模样也无可挑剔。
但是她还是神经紧绷。
“过来。”韩凛低沉的嗓音里挤出生冷的命令。
她走近，低着头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认错的模样。
只是现在，虚伪到可以乱真！韩凛想。
他要是能被她这样的三言两语就感动到，说服开，那真的是愚蠢至极。
他的胸腔内，压着成千上万吨的气焰。
从发布会到他回到韩宅，整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回来。
他的小猫，翅膀早就硬了。
秦筌影刚在韩凛的面前停住脚步，手臂上就被一道极狠的力度拉过，将她整个人拉倒下去，面朝下的被抵制在冰冷的桌面上。
她侧过头，半边脸和桌面挤压在一起。
韩凛的愤怒，从来都不加掩饰的表达的很直接。
不动声色的人，往往都是行动派的引领者。
“说的可真感人，我的小猫，你想让我对你感激涕零还是记下你的大恩大德？”韩凛冷冷的开口，手中的力度丝毫未减。
“我只是说了实话。”秦筌影说。
“实话？”韩凛冷笑。
他给过她机会，也给了她时间，她要说实话早就说了。
韩凛邪魅的勾起嘴角，贴近她：“到底是实话还是笑话，我的小猫？”
他的神情告诉她，他把她的话当成的是笑话。
韩凛没等她回答，耐心已经用完，寒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厉光。
他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拉进自己。
沉声问：“我再问一遍，说完了？”
她会受苗羽然的摆布，一定有所原因。
而这个原因能够让她铤而走险在他的头上动心思的，一定非比寻常。
尤其是在休息室里，苗羽然的话锋一转。
她的所有本事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她的心思，她的神情变动，又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皮。
他要听的实话，她仿佛是咬死了嘴唇，闭口不提。
手中的力度收紧，秦筌影感受到头皮处传来拉扯的疼痛。
他的逼问，他的怀疑，她也有所察觉。
忍下头皮处传来痛，回答：“说完了。”
几乎是同时的，韩凛重重的甩开了她。
秦筌影及时的扶住桌角，稳住了身体。
韩凛的愤怒在双眸中炽热的燃烧。
她还是不说。
“是因为齐铭？”韩凛问出心中早就有的猜测。
韩凛的手下没有轻重，她刚刚缓过来。
正准备回答他的问题，韩凛就把她整个人重新拎到了手上。
她很轻，都不需要多大的力气。
韩凛拎着她往后退去，直到背抵到冰冷的墙面，身体和坚硬的墙面发出碰撞的闷响。
韩凛的耐心为零，她的来不及回答已经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怎么？为了旧情人的胆子能这么大？”
他抬起她的下巴，用力的捏在拇指之间，言语狠厉：“还是说你对齐铭还没死心？”
“没有。”她快速的回答，韩凛的双眸之中燃起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嗜血。
她希望能够留下他稍微的冷静。
只是事与愿违，韩凛已经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