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扬了扬酒杯,做出回答:没错。
只是酒杯刚到嘴边,手中骤然失力,酒杯直直的下坠,碰触到桌沿后,落至地板上,酒精瞬间在空气中散开,齐铭已经趴倒在了桌面上。
汪铮早有所料的看着齐铭的异状,试探性的喊道:“齐总?”
又连着喊了几声后,确定他已经不省人事。
一旁因为酒醉而扶额的苗羽然也敛去了醉态,视线冷静的望向齐铭。
汪铮走至齐铭身边,摇了摇他的身体,问苗羽然:“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苗羽然从椅子里起身,肯定的回答:“不会。”
包厢里没有监控,他们的言行举止不会得到任何有痕迹的记录。
苗羽然把外套里的药瓶掏出来,递给汪铮,让他彻底的处理掉。
汪铮当然知道这一点,小心翼翼的将药瓶握紧在手中。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苗羽然的视线居高临下的落在齐铭身上,没有明说。
“十分钟后你先离开。”
汪铮拧眉:“什么意思?”
“你先离开,就说是布朗先生临时找你,我留下来继续陪齐总喝,你以为会很快回来,没想到布朗先生一直没放你走。”
汪铮思索着她话中的可行性。
“然后呢?”
“剩下的就交给我。”
汪铮沉思下来,看了看手中的药瓶,上面是泰语,可是他却也有了几分猜测。
言语中有了几分严厉“你说清楚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苗羽然把视线从齐铭身上挪开,对上汪铮的眼睛,冷静而笃定:“做你猜测的事情。”
汪铮语塞,有几分气恼:“你这是什么意思!”
苗羽然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深情藏了下去,一丝不漏。
“放心吧,不会有差错的,等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对我的怀疑肯定会降下去,和他的合作才会理所应当的开始。”苗羽然说,脸上是异常的严肃和认真。
汪铮沉默,她的话没错。
一个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是她的身体。
苗羽然深谙这个道理,也充分的利用到了。
十分钟后,汪铮从包厢离开。
苗羽然把房间的门死死的反锁,其实如果不这么做也不会有人会擅自打扰,只是她却还是这么做了。
转身望向趴在桌子上的齐铭时,视线已经彻底的柔化下来。
她眼中的柔情,在看向他的时候,很少刻意的掩饰过。
如果说是有的话,那也是她演技中的最大败笔。
当她还只是齐氏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员工时,她就对齐铭充满了敬仰和爱意。
可是她和他之间的差距是那么远,于是她奋力前行,做最出色最努力的员工,也做能入他眼的人。
她的小心翼翼,已经有了很久的历史。
如果没有秦筌影,或许她会继续她美好而平凡的一生,或许在某一天他会看到她。
不再是以一个上司器重下属的眼神,而是朋友或者其他身份的善意。
她曾经的憧憬,简单的人生,却因为秦筌影的出现彻底破碎。
失去他的信任,失去家人,失去未来,乃至她自己………
她在齐铭身边坐下,动作轻柔的把他从桌上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
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体里炽热的温度,药性在发作。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齐铭,他的眉眼,他的嘴角,还有他的呼吸就在自己旁边。
尽管是以这样的方式。
但是爱一个人,从来都不讲究方式。
而且,她现在已经失去了纯粹去爱的资格。
这场身体的交融,关于感情和目的。
齐铭的意识逐渐被苗羽然点燃,可是却凌乱成一片,同时也被体内的燥热所支配着。
在碰触到另一具冰凉且柔软的身体时,在他脑中的念头只有一个。
房间里温度不断的上升,身体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暧昧的响起。
男人的低吼声和女人的娇喊,此起彼伏。
苗羽然下的药很重,包厢内的旖旎久久没有散去。
从包厢到内部休息室。
激情褪去,房间里一片狼藉。
苗羽然搂着意识不明的齐铭,嘴角扬起了一个满足却又苦涩的弧度。
这一天,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也更没有想过,会是以这样的形式。
苗羽然替齐铭拉过被子,轻轻的盖上,她的手紧紧的抓在他的手心。
第二天,她是在一阵烟雾缭绕中醒来的。
她没有看过齐铭抽烟,却不想原来他也有这个习惯。
不过不容她多加走神,她脸上立即覆上一层深深的惶恐和错乱,抓紧了胸前的被子,紧紧的捂住。
四目相对,齐铭深邃的眸子里却很冷静。
与其说是冷静,更像是寒冷。
他在厌恶发生过的事情。
她的声音在颤抖:“齐……齐…我…”
不等她把话说完,齐铭将烟灭在一旁,掀开被子下床,直直的朝浴室走去。
不想看她,不想听她的声音。
苗羽然看着齐铭冷绝的背影,手中的力度越加的收紧。
直到浴室里传来轻浅的水声,她才收起脸上悲戚的表情,起身,找到可以穿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等齐铭出来的时候,她不再大惊小怪,也不再哭丧着脸。
她知道,她的身份在他的眼中是怎样的一个定位。
她是汪铮的情妇,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哭,无疑是还想天真的立牌坊。
讽刺至极。
她归于平静,看上去还是有几分紧张,眼神怯怯的望向齐铭:
“放心吧,齐总………这件事情,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齐铭已经穿戴整齐,她并没有察觉到是什么时候有人送来了衣服。
或许是不久前,或许是已经很久了。
只是,并没有她可以换洗的衣服。
轻轻蹙着眉头,一步一步走近她,淡漠的脸上没有一点的可以琢磨出情绪的痕迹。
苗羽然抬头看着他,看上去有几分无辜。
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被撕的破烂,挂在她姣好的身材上透着几分引,诱的性感。
只是齐铭的眼里全是冰霜:
“你最好有个解释。”
他的视线似要把她生生的剖开一般狠厉。
“否则,汪铮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