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沉着脸回到办公室,而身后的秦筌影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淡漠平静,似一滩无痕的水。
苗羽然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收紧了手心,忍住起身的动作。
尽管从他们走后,她的内心就一刻也没有安静过。
可是,她被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就在她被他以文件有纰漏而召回公司的时候,她就该直到他早就有所察觉。
他没有对她进行质问,他沉默着等着她招供。
全熟,一丝不剩的坦白。
他不怒,甚至不露别的情绪。
却在接到前台电话的时候眉间骤然松动,最后留给她的一句话是:“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再插手。”
他看着她,没有给她留有余地。
见她没有回答,他还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我说清楚了?”
“清楚了。”
直到,她看到秦筌影的身影。
她的抓狂,她的气愤,只能无声的堆积在胸口。
他们之间的对话,她没有立场加入。
齐铭提出的要求,她想要叫嚣却没有身份。
可是,她却做不到离开。
眼看着他们离开,又目睹着他们回来。
齐铭拉开抽屉,视线一沉,声音寒冷:“文件呢?”
苗羽然背脊一直,他终于和她开口说话了,他终于意识到她的存在了。
苗羽然低沉着哞,无声的做着抗议。
齐铭将抽屉重重的推回去,本就不好看的表情又染上一层阴霾,步子极快走至到苗羽然桌前。
嗓音里明显不悦:“拿出来。”
苗羽然咬了一下嘴唇,最后终于抬头,胸间沉闷,抑制不住的质问:“你还要被她蛊惑到什么地步?”
齐铭脸色阴鸷至极,但却也不全是因为苗羽然拿走了那些至关重要的文件。
源头来自于秦筌影,而眼前的人却恰好成了他所有愤怒的宣泄点。
齐铭重重的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声音极其清脆,也够响。
苗羽然被齐铭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秦筌影不轻不浅的呼吸着,这个办公室里的不新鲜空气。
“我再说一遍,拿出来。”齐铭的双眸和嗓间都迸发出一股狠厉的因子。
这是苗羽然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他如此失控的模样。
苗羽然收紧了收心,心惊的同时也越觉得生气和不甘。
“你知不知道交出这些的后果是什么?”苗羽然的声音轻颤,似乎是劝说,又是在试图扭转他冲动的决定。
“这些是你”
话还没有说完,眼前桌上的东西应声倒地,生生打断苗羽然要说的话。
齐铭没有了耐心,愤怒压低了他脸上的神色。
他大喊了一声,将外面依然还在加班的经理叫了进来。
经理进来看着办公室里此时的模样,不由也为齐铭的愤怒模样捏了一把冷汗。
“齐总,怎么了?”
齐铭指着苗羽然对经理宣布说:“从现在开始,苗羽然不再是齐氏的人。”
经理有点错乱,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态,不知所以的望向苗羽然。
苗羽然收回视线,自嘲的笑了。
终究还是把她赶走。
是失望至极,还是死心,苗羽然的脸上再没有了别的颜色,满目的哀伤。
她从椅子里起身,和齐铭之间只隔有一张办公桌的距离。
开口的音调却很轻,她问齐铭:“你到底气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说完,她毅然转身,将用在他身上的所有卑微全部抛在了身后。
这个问题,她不需要齐铭回答,她知道答案,齐铭自己心里也会清楚。
这一次,她如他所愿。
直到苗羽然走出办公室后的数十秒内,齐铭依然维持着手掌拍在桌面上的姿势。
他缓缓的反应过来,翻找着她的办公桌,将所有东西都肆意的大力扔开。
凌乱的不只是眼前的场面,更是内心。
而为了隐藏内心的凌乱,他选择了制造办公室里的更多凌乱。
所有各色文件都被他扔的到处都是,最后终于在最底部的抽屉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秦筌影淡淡的看着他,凉薄的视线里不知道是为谁感到悲哀。
为自己,还是眼前的人,还是都有。
齐铭拿着文件走至她的面前,目光锁定在他的脸上,如火炬般明亮。
他伸在她面前,在四目相对时,目光中的冷冽如同像是两个陌生人。
她正伸手去接,只是指尖刚碰触到文件边缘的时候,齐铭骤然缩回了手。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文件在齐铭的手中被撕的四分五裂。
纸张的撕裂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声声,连续不断。
直到已经化成稀碎的纸片,齐铭才扬开手心,将那些碎片高高的扔出去。
雪白的纸片从上方缓缓落下,有的砸在他们的身上,然后没有重量般的悄然滑落。
地下彻底一片狼藉。
两道目光依然坚毅镇定。
齐铭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开口:“我不欠你的。”
哪怕是在两年前,他利用了她而从韩凛手中拿到这些足以威胁他的文件,可是他也让她得到了真相和自由。
所以,从头到尾,他都不欠她的。
秦筌影低头扫了一眼碎片,心想这样也好。
数秒后,她抬头对上齐铭的视线,并不否认他说的话。
可是,她却也不想再做出任何的回应。
她的世界里,本不该有这么多人。
每一个多出来的人,都在因果轮回间无休止的计较得失,她累了。
她轻启嘴角,声音薄凉至极:“齐总,合作愉快。”
齐铭彻底抓狂了,她的冷淡,她的无视,她的狠心。
彻底将他残留的理智耗尽。
齐铭重重的抓住她的肩头,用力带到一旁的办公桌上,她被他推倒,他的身体压在她瘦弱的身上,不顾一切般的在她颈间索取。
近乎狼吞虎咽,肆意的啃咬间,失去了任何技巧。
她只觉得生痛。
他扯开她肩头的衣服,露出雪白的皮肤,每一次啃咬都在上面留下痕迹。
她却没有皱眉,反倒是扬起了嘴角,随着齐铭动作的加剧,她的嘴角越扬越高。
当他的手顺着她的胸部一步步往下的时候,她终于笑出了声。
笑声讥讽清脆,打破齐铭急促低沉的呼吸声。
他的动作微微一滯,她的嘴角依旧高扬着,徐徐的开口说:“我觉得你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