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浅心下一咯噔,转系的事情,她没有告诉阎梓爵。
阎梓爵一直以为戈浅还是喜欢美术设计,因为平时在家里,戈浅一有时间,就会在阳台上画画,再厚的画本,都被她一页一页地画完了。
偶尔兴起的时候,戈浅也会画阎梓爵,只不过都被她收着藏着,不被阎梓爵发现。
所以,阎梓爵自然没有想到戈浅最后会选择走娱乐圈的道路,并且,貌似擅自跟谷晨枫那边签了什么约?
阎梓爵的目光,越来越危险。
戈浅越来越忐忑不安,可转念一想,又理直气壮起来。
没错,她戈浅是欠了他阎梓爵很多钱,但尽管如此,她以后想做什么是她的自由,阎梓爵没有权利干涉,再说了,走娱乐圈的道路,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还清欠的债罢了。
“我明天就帮她办出院,最近,你暂时先不要上课,在家好好休息。”阎梓爵径自道。
戈浅看了他一眼,“不用休息,我很好,明天就去上课。”
“谁准你胡闹了?!”阎梓爵的气又被挑了起来。
戈天海拦着阎梓爵,“姐夫,我姐病了,你可不准再欺负我姐啊。”
阎梓爵心下一痛,是啊,她刚刚才没了孩子。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下了。
有人陪着戈浅,阎梓爵也放心许多,一个人跑去问医生戈浅现在的状况,看看明天能不能办出院。
很快,冷洋便赶了过来,也在医生那边了解了一些情况。
病房里的卫生间被戈天海占了,左颜只好出去找卫生间,转过拐弯角的时候,刚好听到阎梓爵和医生的对话。
无意中发现了惊天的秘密。
原来戈浅不是因为低血糖晕倒而住院的,竟然是因为流产了!
左颜心中惊讶得不行,戈浅才二十一岁,连二十一岁生日都还没过,竟然怀孕了吗?
鬼使神差的,左颜拿出手机调了静音,拍下了照片,并且照片上还有时间水印。
之后,她又在前台徘徊了许久,趁小护士去上厕所的空档,偷偷地将戈浅的病历表拍了下来。
就连左颜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没有将戈浅实际上是流产的事情告诉安絮语。
所有人离开后,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阎梓爵替戈浅掖好被子,“我问过医生了,明天帮你办出院。”
戈浅点头,“我明天要回学校上课。”
阎梓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说了不行,半个月内,给我统统请假。”
戈浅忍不住火起,“凭什么你说了算?我觉得没问题,我要继续上课,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有什么事重要得过身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逃到谷晨枫的身边去?所以瞒着我,不仅转了系,还和他的公司签了约?!”想起这个阎梓爵就来气,几乎是听到安絮语那么说的瞬间,阎梓爵便立刻找人调查清楚了。
难怪昨晚为什么谷晨枫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戈浅的学校。
“他运用了权利,给你通过了选拔,你很感动是吧?怎么样?打算以身相许吗?把和我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在他面前说我们没有感情只有交易,怎么?你想一脚踏两船?”阎梓爵一生气,便口不择言。
戈浅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没有,我跟谷晨枫只是正常合作,你不需要把这一切想得那么肮脏!更何况我跟你之间明明只有身体关系和金钱交易,你凭什么指责我干涉我?我们当初的协议里,我可没有义务要为你生孩子,只是要还你钱罢了,阎梓爵,你不要欺人太甚!”
阎梓爵怒极反笑,“我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感情是吗?那你没了孩子在哭什么?演戏吗?谁说我没有资格干涉你做什么?在没有还清债务前,你就是我的人,我给你三天,跟谷晨枫解约,给你五分钟,打电话去请假,如果你不请,我就亲自到你学校去,给你请假!”
“你!”戈浅在被子底下攥紧了拳头。
阎梓爵摔门离开,一个晚上都没有再回来。
戈浅彻夜难眠,本来脸色就差,身体也没有恢复过来,夜里又哭过,眼睛下面尽是黑眼圈。
戈浅知道阎梓爵的厉害,如果让阎梓爵去他学校一趟,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曾经就有不少同学私下里怀疑她被有钱男人包养,阎梓爵如果以权势去欺压学校领导的话,她就真的没有脸面再继续读书了。
所以,阎梓爵离开的五分钟内,戈浅无奈地给主课教授打了电话,告诉教授她最近身体不舒服再加上家里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所以想请半个月的假。
原本主课教授说什么都不批的,毕竟戈浅刚刚跟‘星际娱乐’,理应更抓紧学习,争取早点出道的。
娱乐圈不乏十几岁就出道的明星,更早的还有童星之类的,戈浅已经快二十一岁了,如果出道太晚,哪怕将来大红大紫,也会因为年华老去而受到一定影响。
但主课教授见戈浅如此坚定,只好勉强地同意了,但是再三嘱咐她平时在家也要多练台词,多练舞蹈基本功。
天一亮,阎梓爵果然迫不及待地替戈浅办了出院手续,戈浅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阎梓爵连人带棉被抱了起来,非常高调地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戈浅都没有说话,她醒着,却不想睁开眼睛,懒得面对阎梓爵。
如果说前天晚上戈浅对自己说出的话有那么一丁点儿觉得不对劲的话,在昨晚阎梓爵对他的态度下,戈浅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说得没有错,有些界限,还是应该清晰明了。
除了钱,他们谁也不欠谁的。
“假请了吗?”阎梓爵显然知道戈浅在装睡。
“嗯。”
“解约了吗?”阎梓爵又问道。
戈浅摇头。
此时她正枕在阎梓爵的大腿上,阎梓爵握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只可惜这个怀抱,现在让她感觉有点儿冷。
冷洋边开车边劝道:“她心情不好,别逼得太紧。”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阎梓爵没好气地警告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