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妈妈坐在阎梓爵床边,“你不记得妈了?”
阎梓超皱着眉头,“我是你大哥。”指着身边的江唯欣道:“这是你大嫂。”
阎老爷子更牛逼,直接朝着阎梓爵一拐杖敲过去,“你这不孝孙子,竟然敢把爷爷给忘了!”
众人大惊,大家正想阻止,结果阎梓爵伸手抓住了拐杖。
“大家稍安勿躁,先让我给他检查一下,你们都先出去吧。”冷洋劝道。
结果冷洋将所有人赶出去后,阎梓爵将冷洋也赶了出去。
站在病房外的冷洋用力拍打着房门,“干什么?我是医生啊,你还没完全康复,我再帮你检查检查……”
“不需要,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我一个都不认识。”阎梓爵冷冷道。
戈浅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他不记得我了……”
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她想象过千百遍,重逢的场景。
却没有料到,真正重逢后,他没有紧紧地抱她,也没有亲她,更没有抚摸她的肚子,没有感动,没有欢喜,而是冷漠地问她到底是谁。
而是将她赶出了门外!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阎梓爵将病房门锁了,谁也没有办法进去,将枕头全拔了,后脑勺隐隐作痛,实在痛得受不了,阎梓爵便开始在病房里大发脾气。
戈浅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巨响,赶紧道:“踹开门,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阎梓超将门踹开,结果看到阎梓爵在到处搞破坏,捂着自己的脑袋。
冷洋上前,快准狠地给阎梓爵打了一支镇静剂,阎梓爵才终于安静下来。
冷洋趁着阎梓爵安静的时候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最后确认,他真的失忆了。
脑后面的肿块似乎还会剧烈疼痛,等阎梓爵醒过来后,冷洋在跟他聊天的过程中,确认他将周围的人事都遗忘了,只记得自己失踪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阎梓爵拒绝再继续住院,他雷厉风行地回到赌场,逼着所有人,在自己面前重新介绍自己,并且用他超高的记忆,将所有人的名字和职位全部背了下来。
戈浅挺着肚子去赌场给阎梓爵送饭,结果曾经阎梓爵最喜欢吃的饭菜,却被他举手拍飞到了地上。
戈浅苍白着脸,“爵,你不饿吗?”
“这都什么东西?味道这么奇怪。”阎梓爵嫌弃地道。
“爵,这些都是你之前最爱吃的东西…”戈浅不明白,怎么阎梓爵出去一趟,失踪一趟回来,一切就都面目全非了。
所有的喜好,全部都跟过去不一样了。
“你到底是谁?别跟着我,挺着个肚子真碍眼!”阎梓爵不耐烦地道。
戈浅走到阎梓爵身边,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爵,这是你的孩子啊,你不能不认,你说过,我是你的女人的!”
“你是我的女人?”阎梓爵看着戈浅。
戈浅用力地点头,“是啊,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我们是情侣?”阎梓爵挑眉。
戈浅脸色苍白地摇头。
“那我们是夫妻?”
戈浅僵住了,“我们……”
结果到头来,她跟在阎梓爵身边待了将近五年,还是什么身份都没有。
阎梓爵没有失忆前,她至少还是他的女人,失忆后,她就彻底什么都不是。
哪怕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哪怕孩子眼见都快要出生了……
“我们什么?在我印象里,根本没有你这个人。”阎梓爵无情地道。
戈浅摇了摇头,“走吧,爵,你身体才刚刚恢复,别那么拼命工作,回家吧,我们一起回家,你忘了我没有关系,我帮你重新想起来……”
“你先走吧,别打扰我工作。”阎梓爵挥了挥手。
戈浅见阎梓爵不肯走,只好自己挺着肚子离开。
小森拉着戈浅,“爵爷真的忘记所有人了吗?也包括你?”
戈浅点头,小森低下头,“怎么会这样,爵爷这次回来,真的性情大变。”
“小森,我先回去了,你帮我看着他,不要让他工作到那么晚。”今天闹了一天,戈浅是个孕妇,精神已经不太好,她现在需要休息。
一个人打车回到冷清的别墅,戈浅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又看着阎梓爵的照片暗自伤心。
戈浅离开后,阎梓爵叫了小森进来。
“刚刚那个怀孕的女人,你们都认识吗?”阎梓爵冷着脸问道。
“爵爷,大家伙儿都认识,谁不认识戈小姐啊,您之前一直对她很好啊。”小森道。
“她是我什么人?我印象中可不记得自己结过婚。”
“你们没有结婚,但是你们住在一起,好多年了,又四五年了吧,戈小姐对您很好,经常到赌场来玩,而且戈小姐还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小森打开手机,让阎梓爵看戈浅的之前拍的定妆海报。
“没有结婚我却把她留在身边?”阎梓爵非常疑惑。
小森点头,“您说过她是您的女人。”
阎梓爵捏了捏额头,他的头又有点疼了。
在失踪的那段日子,每天都被百般折磨,脑袋不知道被人换了多少样东西砸过,醒来的时候脑袋空空,阎梓爵知道自己忘记了很多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戈浅说什么他就要信什么。
对于孩子和女人,他一定会非常谨慎。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阎梓爵将外套穿好,根据导航回到自己的别墅。
别墅的大厅还亮着一盏灯,阎梓爵掏出钥匙,熟练地开门。
尽管遗忘了许多事,一进家门,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还是令他清楚地知道,这里确实是他家没错。
悄悄上楼,推开主卧室的房门,阎梓爵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人。
既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这女人长得很好看。
突然,阎梓爵看到了戈浅的脖子上戴着一条蝴蝶项链,有些眼熟。
阎梓爵伸手,正想碰项链的时候,戈浅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在梦中嘟囔着:“爵…”
阎梓爵毫无波澜的心突然就剧痛了起来,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可是他清楚地记得,在被囚禁的那段日子里,陪在他身边保了他一条命的,分明是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