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深刻得无比立体的男人皱了皱眉,瞥了躺在床上可怜地缩成一团的女人一眼,冷声问道:“那她是谁?”
房门被打开,一个满脸焦急的男人愣了愣,“爵,你、你没事了?”
阎梓爵瞪了冷洋一眼,“冷海出任务了,就你这三脚猫身手我要是等你抓个女人来,估计离死就不远了。”
冷洋指着床上的女人道:“你可真有本事,那这女人哪来的?”
阎梓爵眼里闪过冷光,嘴角扬起一抹邪笑,“送上门来的。”
“等等,她会不会是‘那边’派过来的女人?”冷洋担心道。
阎梓爵摇头,“看她的表现,应该不是。”
“爵,你哥派人过来拿东西了,你的别墅已经被翻了几遍了,难不成超哥要搜你的身?”冷洋不屑道。
阎梓爵诡异地笑了,“让他尽管来吧,我们走。”
“那女人…该不会乱说什么吧?”冷洋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床上的戈浅身上。
阎梓爵冷冷地道:“不会。”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冷洋嘀咕地跟着阎梓爵离开了房间。
阎梓爵和冷洋刚到酒店一楼的大厅,便和一波保镖狭路相逢,清一色黑色的服装里,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和阎梓爵长得有五分相似,但是却戴了一副金色框的眼镜,令他看起来更加稳重。
“哥。”阎梓爵走到了男人的面前,环绕在男人身边的保镖统统退后了一步,足以看出阎梓爵气场的强大。
两个男人身材身高不相上下,就连样子也比较相似,令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两兄弟。
“开门见山吧,东西呢?”阎梓超习惯性地用食指推了推自己的金框眼镜。
“不见了。”阎梓爵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
阎梓超满脸狐疑,“给我搜。”
阎梓爵退后了半步,冷声道:“哥,这群人可没资格碰我。”
“是吗,那哥亲自来。”阎梓超上前,仔仔细细地搜查着阎梓爵的衣物。
那份资料太重要了,一发现不见了,阎梓超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弟弟,近年来,阎梓爵混得风生水起,已经到了不容他人小觑的地步,阎梓超身居高位,总有那么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便理所当然地怀疑到能够威胁自己地位的阎梓爵身上来。
可惜,不管怎么搜,都没有。
“你到底把东西放哪儿了?”阎梓超气急败坏地道。
阎梓爵轻轻笑了,“找不到就证明东西不在我手里,哥手段太高了,你派来的那个女人,我不会放过她的。”
阎梓超脸上闪过一抹阴狠,邪恶地道:“装什么,我只不过是给了你一个一夜春宵的机会罢了。”
“很抱歉,令你失望了。”阎梓爵风度翩翩地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子,带着冷洋离开了酒店。
想起昨夜被她无辜拉进房里的女人,阎梓爵摸了摸鼻子,有点遗憾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
不过没关系,留点悬念等待下一次的相遇。
女人,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到时候,我再从你手里,要回属于我阎梓爵的东西。
阎梓爵摊开手心,里面是一枚烫金的领带夹,是昨夜那个女人的,阎梓爵将领带夹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慵懒地点了一根烟。
阳光刺目,阎梓爵想起昨夜那一抹红,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有趣,这年头,还真找不出几个干净女人了。
至于为什么会相信一个陌生的女人,就连阎梓爵自己也不明白,只不过从他十五岁接下小小的赌场开始,到现在二十三岁,这八年多来,阎梓爵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造就了今天拥有一双锐利双眼的他。
直觉,令他相信昨晚的女人值得被信任……
奢华的盛天大酒店,807房。
一双颤抖的手,轻轻拉开了厚重的缀着沉甸甸装饰物的窗帘。
戈浅双腿一颤,无助地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用被子抱着自己的身体,昨晚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戈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很想大喊大叫,可是理智却不容许她这样做。
眼泪,从她清丽的脸庞上蜿蜒而下,戈浅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走进了黑暗。
因为,昨晚的男人,不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的欧阳澈,而是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自己,还如何配得上品学兼修的欧阳澈?
想起了欧阳澈,戈浅满怀希望地输入手机密码,可翻来翻去,都没有看到任何一条欧阳澈发过来的短信或者来电,戈浅的心顿时淡了下来。
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戈浅琉璃般的双眸闪过一丝希望,打开一看,清丽的脸却更加苍白了。
那是欧阳澈发过来的短信:我是欧阳澈,对不起,浅浅,我们分手吧。
分手。
分手……
也好,既然是你主动说的分手,那我们就互不亏欠了。
昨晚她消失了一个晚上,欧阳澈却不闻不问,连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戈浅心如死灰,也许,欧阳澈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爱自己吧。
戈浅扶着旁边的沙发,吃力地站起来,缓慢地走进了浴室。
路过一面镜子的时候,戈浅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与作业精心打扮的自己截然不同,身上还散落着一些暧昧的痕迹,令她羞耻又难堪。
她纤细的脖颈上,多出了一条项链。
这是昨晚的那个男人留给她的。
戈浅回想起来,感觉后背发凉。
她还记得,昨晚那个男人为她戴上这项链的时候,低沉如大提琴般华丽的嗓音在她耳边威胁道:“好好留着,否则你的家人朋友将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并且永远不得安宁。”
戈浅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可是从他的话语中,戈浅隐约觉得那男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毕竟这条项链,看起来并不是街边的便宜货。
这个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曾经也穷过的戈浅,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戈浅将那枚蝴蝶形状的项链解下来,认真细看了一番,才发现上面竟然镶嵌着钻石,戈浅冷哼了一声,搞不好又是一个庸俗的暴发户。
打起精神,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设,戈浅深呼吸后,打了一个电话给酒店的前台小姐。
十分钟后,一位好心的前台小姐送了一套普通的连衣裙上去,戈浅换好后,拉开了房门,回头看了奢华的房间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走到‘808’号房门前的时候,戈浅忍不住出颤抖的手,抚着‘808’这三个金色的数字,某一刻恍然觉得,欧阳澈离她是那么的遥远。
一步之差,她仿佛就像被人拖入了深渊之中,就像再绝望也依旧被毁的花朵,在漆黑的夜里颤抖着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