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段明御继续说道:“你看她,这容貌与你娘亲有八分相似,唯有这一双眸子,像极了你的父亲,和你的眼睛也像极了。”
戚解兀自点了点头,这也就说通了,她看见瑶姬公主的时候,总是会冒出一些该有的同情心。
“小七,你去把你苏爹爹叫过来,他能证明的。”段明御现在也冷静了下来,盯着瑶姬越看越觉得像,情不自禁的感叹道,“真是上天恩赐啊。”
“我……和他……真的是亲兄妹么?”瑶姬公主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人像一个江湖骗子,所以……唉,怕又是在骗自己吧,毕竟以前也有人跟自己说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然而……都是假的。
她已经不敢对这些事情抱有幻想了,小时后在北疆皇室受人欺负之时,她无比的渴望自己有一个哥哥,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后来一直到长大,只有拓跋陪着自己。
所以,这一辈子,有拓跋就够了。
苏逢是被戚解拽过来的,他还在前边的院子里开开心心的斗蛐蛐呢,结果戚解非说有事,却不说是什么事
直接拎着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
唉,可是一进了这屋子,就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褚柏思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怀着好奇心环顾了一圈,看见段明御的时候还算正常,可是在看见瑶姬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喊道:“娘呀,鬼嘞!”
“喊什么喊!这世界上哪里有鬼?”段明御立马出声喝止了他的大惊小怪,然而苏逢却立马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端详了瑶姬公主一阵,然后用胳膊捅了捅段明御,“你看,这人……是不是殷秀秀?”
“她的大名你也敢叫?不怕上官慕从坟里爬出来找你?”段明御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你都说了,这世界上没有鬼的,我怕什么!”苏逢白了他一眼,“不过老段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像她的人啊?都能以假乱真了。”
“就是这眼睛……”苏逢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殷秀秀是杏眼,她却是狭长的丹凤眼,看上去和……和上官慕有些相似。”
“我去!老段,你的手段都这么高了吗?现在都能仿造人了?”苏逢有些兴奋,却见到大家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向褚柏思和瑶姬。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我……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那个什么……殷秀秀真的和我长的很像吗?”瑶姬公主站在她身后,兀自开口说道。
“妈耶!”苏逢那庞大的身躯不禁抖动了一下,“有鬼啊!”
众人无奈的扶额,这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就跟三岁小孩儿一样了。
段明御啪的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没有鬼,是上官慕和殷秀秀的孩子,她的媚术对阿胤来说,完全不管用。”
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所以媚术才会失灵。
“什么!”苏逢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弄得段明御一个没忍住就把他打倒在地,“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苏逢一骨碌的爬起来,找了一个安全范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让我怎么能淡定?”
戚解轻咳了一声,“苏爹爹,人家两个人还没有激动呢,你怎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苏逢尴尬的笑了笑。
褚柏思和瑶姬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他们竟是亲生兄妹,还是一母同胞。
“唉,不对啊,老段,我记得殷秀秀当年是怀了一胎啊,怎么现在就蹦出两个孩子来?”苏逢不解的问道。
段明御白了他一眼,“当年是诊断错了,另一个胎儿的脉象太弱,所以一直都若有若无的。”
“哦也就是你技艺不精了呗。”苏逢故意拖长了声音,像是在嘲讽段明御似的。
段明御:“……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请问各位,我的亲生爹爹和娘亲是什么人?”瑶姬公主那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刚刚她或许还有些不相信,但是现在实打实的情况摆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自己不信。
自己的媚术失灵,他们看自己的失常反应,还有……自己看见褚柏思之时产生的那种亲近感。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一个终点——他和褚柏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你的爹娘……”段明御讪讪的看向了褚柏思,“让你的兄长来跟你说吧。”
段明御和苏逢、戚解几人一同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褚柏思和瑶姬,以及已经昏过去的拓跋远。
两人看着对方与自己相似的眉眼,都不知道该对对方说什么。
在这种境遇下,还是褚柏思先开口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我们的爹爹是前战神王爷,上官慕,娘亲是世家大族出身的殷秀秀,他们二人很相爱,但是当今皇帝因为忌惮,所以全家被杀害,当时你我只有七个月,我是被师父救回来的,你……可能也是被你的师父救了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眸子略带上了一丝红,看着他那模样,瑶姬公主情不自禁的喊道:“哥哥……”
她原来也是有家人的,也来在这个偌大的人世间,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
在华鸿章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苏府的奇妙,苏奕城和明婉都耷拉着脑袋,连苏逢都是唉声叹气的。
原来竟是因为褚柏思一家子都搬去了状元府,这偌大的府里顿时就冷清了下来。
他今日来,是送请帖的。
当大红色烫金的请帖送到苏奕城手里的时候,他还惊诧的看了华鸿章一眼,只见他还是那一副谪仙一般的模样,处变不惊,波澜不兴,但是当苏奕城看见大红请帖上的名字之时,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惊讶的问道:“大师兄……你……你竟然要跟那个母老虎成亲?”
天呐,这个女人……真……真是要祸害一整个汴阳。
“怎么?”华鸿章挑了挑眉,他也不想啊,皇帝如今对他“大恩大德”所以见他久不成婚,一个高兴就赐了门亲下来,而且还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
他能拒绝吗?自然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