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安勋挑了挑眉毛,自然不会去拆穿此刻沐晴所说的话。
眉眼染上了一丝笑意,墨安勋起身,肩膀微微用力的,躲开了沐晴的手,而后朝着衣帽间走去。
“华煜刚才给我电话,说是今晚有一个紧急的会议,我要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沐晴听着墨安勋的话,眉头皱起来,看着墨安勋的背影,愣是爱娇地一跺脚:“安勋,你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只是这没有说完的后半部分直接淹没在巨大的关门声当中。
沐晴当然没有反应过来其中墨安勋的不耐烦,不,应该说,沐晴的潜意识里,只希望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墨安勋会因为她别的男人有暧昧而吃醋生气,会因为哄她开心而给她ve的职务,更会因为许久没有回来而内疚自责。
可惜,即使一切都是泡影,在沙漠里的人,依旧会觉得海市蜃楼是真的。
不一会儿功夫,门就被打开了,本以为墨安勋在开玩笑,沐晴的脸上一直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声,但是当墨安勋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正装,并扎好了领带之后,沐晴脸上的幸福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安勋,真的要走?”
沐晴迟疑的神色,落在墨安勋的眼里,从而在墨安勋的心里引起了一阵的化学反应。
此生最为厌恶的便是别人的欺骗,墨安勋一边系上领带,一边想着:当初,希儿刚走的时候,沐晴的陪伴,他心里很感谢,但是墨安勋讨厌别人的欺瞒,当沐晴决定盯着墨家未来儿媳的头衔,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可能再接纳沐晴了!
领带系上了,墨安勋回身,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我还会回来的,不是吗?”
“安勋,可是……”
“好了,”沉下脸来,墨安勋直接打断了沐晴的话,所有的娇媚,不是沐夏的,就无法引起他心中所动!闭了闭眼,墨安勋缓和了语气,径自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公司里面我们也可以见面,我现在还有事情。”
而明明很是冷硬的语气,听在沐晴的耳里,却像是特地解释了一番。
心里虽然不愿,但是私自以为墨安勋已经解释过了,自然不能够再阻拦了,好不容易,她和墨安勋之间的关系才缓和了些许,绝对不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就作罢!
想通了这一些,沐晴走向了墨安勋,伸手,想要为墨安勋整理一番衣领,就像是一个妻子对自己的丈夫所做的那般。
只是沐晴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一双手才伸了出来,墨安勋便下意识后退开了。
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实在太突然,墨安勋你不便地咳嗽了一声,急急吩咐了一句:“我先走了,时间不多。”
语毕,侧身越过了沐晴,离开了。
只是这样一番动作中,总是偷着点点的绝情,从沐晴回到房间,墨安勋仅有被沐晴碰到过肩膀。
而刚刚从侧边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两人之间竟然让出一大段的空隙来。
沐晴的眼神愣住了,良久,径自笑了,兴许就是她自己想多了,墨安勋根本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
离开了沐晴的住处,墨安勋开上了车径自去了夏园,听墨华煜说,沐晴早上会去医院陪团子,晚上会听张妈的话回到夏园养身子。
早晚来回,如此奔波,只为了那个孩子!
墨安勋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握紧了,只要想到那个孩子,就会忍不住想到沐晴所说的代孕一词!
沐夏今年也才不过才二十五岁,什么人,值得这样的着急,需要代孕生下孩子!
把车停靠在夏园的外面,墨安勋没有下车,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现在的沐夏,他已然对墨夜希的死有所怀疑了,内心深处,也选择了相信沐夏的话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是不肯放过沐夏,让沐夏自由。
眼睛死死盯着夏园,期盼着沐夏能够从里面走出来,让他远远的看上一眼,但是又害怕沐夏出来以后发现了他的到来,那时候他又要不自觉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闭了闭眼,墨安勋心里犹如猫抓一般。
沐夏,这个女人他到底应该拿她怎么办!
想不到任何可以解决的答案,墨安勋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夏园。
而夏园二楼,窗户打开,沐夏听见了车声了。
眼睛悄然睁开。
好几次了,墨安勋的车子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沐夏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墨安勋也许不知道,沐夏对他的了解有多深,即使十年不曾相见,但是却抹不去记忆里的所有。
门被推开了,张妈的声音从门口而来:“沐小姐,不是说了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够随便吹风的!”
窗户随即被关上,身上也盖上了一件薄毯子:“女人的身体是要自己好好爱护的,沐小姐我知道您的心里烦闷,但是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
“张妈,你真的不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女人吗?”
张妈看着沐夏的眸子颤抖了一下,幽幽叹了口气,良久才缓缓说道:“女人出卖身体我是不能理解的,但是看着团子这样的小孩,我大概也能够明白沐小姐的用心了,所以这个世界是看事情性质定夺一个人的好坏吧!”
缓缓转过眼睛,沐夏看着身侧站着的张妈,只见张妈嘴角弯着一抹释然的笑容,她没有想过自己被墨安勋逼着做了情妇的事情在张妈这样传统的一个女人眼里只是为生活所迫的一件事而已。张妈的心里没有任何的鄙夷,没有任何的厌恶,有的只是怜惜和爱护。
眼里的泪水,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滑过了眼角,入了嘴里,只有苦涩的味道。
此刻这双正在拭去她脸上泪水的苍老的双手,竟然成了她回到这里——这所谓的故乡的第一份温暖!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沐小姐,你很好,很坚强,不要把自己想得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