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感觉胡博兰接下来会冲着宋采白砸过去,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胡博兰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睛里有了神采,带着优雅的色泽,慢慢地走近宋采白,伸手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采白!”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包括一直站在门口的秦嘉石,也惊呆了。同时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这个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胡博兰对宋采白怀有怎样的感情,在他忘记了所有人之后,却还记得宋采白,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老婆被另一个男人这样惦记着,自然不是什么开心的经历。
秦子蕙一撇嘴,心里有点发酸,凭什么只认得宋采白,这个宋采白,真是走哪哪都碍人眼。她已经全然忘记了,宋采白是因为要替她付账到酒吧,才遭遇了这样的危险。
但是秦子蕙又安慰自己说,之前胡博兰就不认识自己啊,所以,他伤后醒来认不得自己很寻常。只是认得宋采白,却让人不爽。
胡太太虽然反对宋采白,但是现下这宋采白仿佛有魔力一般,能让儿子安静下来,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使了个眼色,让佣人把药端给宋采白,让宋采白喂胡博兰喝药,也许他喝了这药,就会渐渐好起来。
“胡总,来,坐下来,我们来吃药吧。”宋采白的手被胡博兰紧紧地握着,她不敢抽出来,谨小慎微地就势顺着胡博兰,把他牵到床边坐下,从佣人手中结果汤药,一口一口地喂起来了。
胡博兰像个孩子般,定定地看着宋采白,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着药,这药很苦,但是胡博兰连眉头也没有皱。
秦嘉石的眉头却皱的紧紧的,自己的女人这样对另一个男人,什么意思?虽说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秦嘉石也终究无法忍受。
他咳嗽了一声,走到宋采白身边,沉着嗓子说:“宋采白,喂完这药,就跟我回家!”他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带着吃味的意味,宋采白怕他真的发火,就不好办了,赶紧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胡氏夫妇抹着老泪,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儿子单恋宋采白的事,他们虽然知道,但是从来不敢说出去。堂堂胡氏董事长,觊觎别人的老婆,媒体的花边新闻恐怕会写的很好听吧?
只是,现在的情形很明显了,胡博兰现在的心智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会隐藏,什么都流露出来了。
胡太太指望在宋采白的安抚之后,胡博兰能够认出他们来,于是轻轻地走近胡博兰,谨小慎微地喊了一声:“博兰….”
不想,胡博兰一下子警惕起来,如同一只斗鸡竖起全是羽毛:“你是谁?你走开。”他伸手把胡太太推开。
胡太太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秦子蕙在后面扶住了她。胡太太又哭了起来。
宋采白见此情况,把胡博兰的胳膊轻轻地揽回来,优雅地说:“这是你的妈妈,你的亲生母亲,你不能这样对她哦!”
“妈妈?”胡博兰微皱起眉来,仿佛搜索着记忆里的东西。
“是的,这是你的妈妈,最爱你的妈妈。”宋采白微笑地一字一顿地对胡博兰说。然后,又指着站在不远处的胡家良,说:“这是你的爸爸。”
“爸爸?”胡博兰又皱眉痛苦地思索着。
胡家良见宋采白指到自己,仿佛收到圣旨似的,赶紧上前来,站在胡博兰对面,冲他微笑。可惜,胡博兰似乎还没有想起什么来。
“你是大名鼎鼎的胡氏董事长,胡博兰。”宋采白又一字一顿,仿佛教幼儿园小朋友读书似的说。
胡博兰随着她嘴唇的动作,轻轻地动着嘴唇。
“我是你的副手,宋采白。”宋采白又说。
“采白,我记得,你是我心里梦里最爱的女人。”胡博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同之前那般阳光。
只是此话一出,所有的人脸色都苍白了,宋采白的脸更是由白转红,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博兰对她的心思,她何尝不知道?从泳池里的强吻,到之后的表白,死缠烂打,威胁她,不让她辞职,直到前两天,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出手相救,这一切都表明了胡博兰对宋采白的心意。
可是宋采白不仅是一个有夫之妇,更重要的是,她心里眼中满满的都是秦嘉石,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
而秦嘉石的脸色更是铁青,他一把拉起宋采白,喝令道:“走!”
又回头对胡家良说:“胡老董事长,您儿子对我老婆的出手相救,我自会报答,但是,现在,我想,我们还是撇清关系的好。”
胡家良一脸的尴尬,虽然他希望宋采白能够多待一会,安抚胡博兰,可是,现在事情搞得这么难看,儿子竟然明明地表示自己爱上了秦嘉石的老婆,他也没脸再说什么了。
秦嘉石拉着宋采白就往门外走,可是,身后的胡博兰却喊起来了:“采白,你去哪儿?”
不容宋采白回答,怒气填胸的秦嘉石就拖着宋采白往外走,但是身后的胡博兰却“砰”地一声把装汤药的碗砸个粉碎,又恢复了之前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嘴里还叫嚷着:“采白,你不许走!”
眼见胡博兰就要追上来,拳头冲秦嘉石打去,几个保镖连忙上来把他拦住,却不想,挨了胡博兰一拳,其中一个保镖的嘴角都流出血来了。
秦嘉石大怒道:“难道是借着自己生病就撒泼耍赖吗?”他挽了挽袖子,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想要和胡博兰单挑,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说胡博兰受伤令人同情,可以忍让他的话,那么他对自己的老婆的觊觎,是秦嘉石万万无法忍让的。
宋采白见秦嘉石脸色铁青,怒到极致,就要朝胡博兰出拳,吓得当众一把抱住了秦嘉石,流着泪哭喊道:“嘉石,嘉石,不要这样,他还病着。”
“怎么了?心疼了?他救了你,你就芳心暗许了?”秦嘉石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嘴角带着冷冷的笑,可是宋采白知道,他这笑简直比他的发怒更加可怕。那时狂风暴雨前平静的假象。
“不不,嘉石,嘉石,我是爱你的,我从始至终,从来没有爱过别的男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宋采白顾不得众人在场的避讳和害羞,把自己平时就算和秦嘉石两个人在房间里也不敢说的话,喊了出来,只希望秦嘉石的怒气能够平息,平息这即将发生的一场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