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白,我告诉你,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都必须更我回去!我跟你讲,你是我花八百万买来的,你别忘了,你欠我八百万所定下的契约!”
秦嘉石恶狠狠地说出这番话来,所有在场的人吃惊地下巴都要掉了。什么年代了,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在秦嘉石这个顶级的男人身上,还有买卖婚姻这一说?还有,宋采白居然是因为欠秦嘉石八百万才嫁给秦嘉石的?
所有的人都云里雾里的,越是豪门的人家,越是看不懂。柳风骨只希望秦嘉石能够快点把宋采白带回家,省得他这个不成熟的宝贝儿子又说出什么不着天地的话来。
“我不要,我不回去!”宋采白死死地抓着桌角,挣扎抵抗着。
秦嘉石上前,扳下宋采白抓着桌脚的手指,一脚把这张可怜的薄木板做的小桌子踢个稀巴烂,使宋采白再也没有借力的地方。
抓着宋采白的肩膀,一个公主抱,抱起宋采白,任凭宋采白怎么挣扎,怎么呼喊,他都不为所动地迈开步伐,把宋采白扔进了保时捷里,上了锁。宋采白在里面,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又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偃旗息鼓下来。
柳哲正想冲上去说些什么,却被柳风骨一把拦下了。
秦嘉石转身对柳风骨说:“柳总,谢谢你,桌子和门,我都会赔你的。”
柳风骨被秦嘉石一气呵成的粗暴惊得目瞪口呆的,又时刻防备着他那年轻稚气的儿子冲上去找秦嘉石的理论,只能应付着笑着说:“秦总见外了。”
柳风骨甚至都来不及和秦嘉石道别,秦嘉石就发动保时捷,驶下山去。
柳氏一家呆呆地看着保时捷的车灯在墨黑的山路上曲折地盘行着,柳哲生气地说:“这秦嘉石简直是太不是个东西了,爸爸,你刚刚怎么一直拦着我?”
“你以为秦嘉石是谁?得罪了他,我们柳氏还想不想存活啦?”柳风骨教训儿子。
但这话更加机器了柳哲年轻的心里的正义感:“爸爸,你说这话我就看不起你,你怎么为了自己的利益,眼睁睁地看着采白被他这样抓走,而坐视不管呢?哼!”
“你敢看不起你老爹?”柳风骨的脸气红了。
“你们都别吵了,”正在爷俩之间火药味十足的时候,柳太太在一旁幽幽地说:“飞儿,你也别瞎想了,你没看出来,宋采白心里是深深地爱着秦嘉石的吗?”
“怎么可能?”柳哲还是气呼呼地说:“她都说了,不爱他了。”
“那她怎么流泪,怎么害怕他看见他的脸?”柳太太平时的话不多,但是,一旦说起话来,爷俩都安静下来了,这就是女人优雅的力量吧。
“那……也不表明采白还爱他!”柳哲心里隐隐地感觉母亲说的是对的,但是又不情愿承认这个令他难过的事实,嘴硬地说。
刚刚宋采白说不爱秦嘉石的时候,他心里还暗暗期待着,宋采白会说她爱上别人了,而这个人,就是自己。
“傻儿子,别痴心妄想啦。”柳太太拍拍柳哲的肩膀笑着走了。
“妈,你怎么知道采白爱他?”柳哲不甘心,追着母亲的背影问。
“因为我是女人!”柳太太回头,带着心知肚明的笑容说:“我不仅知道她爱他,还知道你爱她!”
“妈!你别瞎说!”被揭穿了隐秘的心事,即使是在父母面前,柳哲也觉得尴尬,他红着脸无力苍白地辩驳着。
但是柳太太并不理会儿子,笑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哼!真是天方夜谭!”柳风骨踱着步子经过柳哲的身边,嫌弃地哼了一声,随着太太进了房间,关上门,留下柳哲孤单一个人地站在黑暗中。
“咳,老两口又去亲亲热热的,只丢下我这个儿子不管不顾的。”柳哲叹了口气,耸耸肩,自我解嘲地说了一句,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宋采白没出现之前,柳哲只感觉这个山头清净,空气好,他喜欢这种远避城市的生活。宋采白来了之后,柳哲感觉这山上的生活简直像天堂一般美好。而现在,宋采白走了,柳哲心里空荡荡的,这山风呼吼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寂寞和萧条。
柳哲决定,总有一天,他也再次见到宋采白,和她聊聊这一段山上的时光,带着对宋采白的点点,柳哲进入了梦乡。
宋采白和秦嘉石俩人在车里,都一言不发,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秦嘉石似乎因为不敢相信这重逢是真实的,恐怕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境,恐怕自己一开口,这梦就醒来了,宋采白就消失了。
而宋采白也回味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车子驶进上海市区,越接近秦家,宋采白的心越发的紧张,仿佛一块被拧起的布。
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纵然秦嘉石会接受自己,秦家的人会怎么看待自己呢?秦磊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家庭反对自己,现在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他不知道会怎么奚落自己呢。
而秦家那么多佣人,他们会怎么看这个顶着半张毁容的脸的夫人呢?
宋采白的心“砰砰”地跳着,但是,车子毫无意外地驶进了秦家的庄园大院里。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宋采白紧张地伸手摸摸脸上的面纱,生怕没有戴好,秦嘉石先下车,给她打开了车门,牵着她的手,优雅地说:“出来吧,不要怕。”
宋采白低着头,任凭秦嘉石牵着,走出了保时捷。
“夫人回来了!”一进庄园,秦嘉石就大声地宣布这个消息:“吴妈,把所有的佣人都召集起来,我要开一个会。”因为秦家佣人管理运行一向是井井有条,所以很少有召集佣人开会的时候,这次夫人一回来,先生就开会,可见夫人在先生心里的地位。
“好的。先生。”吴妈一边答应着,一边又没憋住心中的激动,来到宋采白面前,一看到宋采白的脸,她吓了一跳,继而又流下泪来:“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怎么了?”吴妈伸手想去抚摸宋采白脸上的伤痕,此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佣人身份,只是觉得慈母般的心疼,夫人如花似玉的姑娘,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宋采白躲避着吴妈的手,勉强地笑着说:“不好意思,吴妈,吓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