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本来在里头看着书,也不禁被秦嘉石的故事吸引了,竖着耳朵听起来了。直到一个长长的故事结束了,青玉在里面冲秦嘉石喊着说:“你小子好样的,我看你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秦嘉石没想到青玉也在听,笑着说:“希望如先生所言!”
他倒是一点谦虚的样子也没有,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想法。这在秦嘉石来说,不是野心,因为他学医只是出于兴趣,或者在危机的时刻,能够帮到人。如果自己通过学习能够比青玉先生更强,不是能够更好地帮助人吗?
这个秦嘉石,和那个从前一脸谦虚和卑微的方铭,真是不一样。只是,这方铭一旦翅膀硬了,就露出他的爪牙来。
好在方铭得了一些本领,就耐不住寂寞,和青玉反目,跑到外面赚钱了。而青玉最重要的本领,就是真正纯天然整容的根本中医药学,方铭还没有学到手。
青玉心里暗暗决定,把这些重要的知识要全部教给秦嘉石。否则,将来失传,甚是可惜。
秦嘉石终于在自己的故事中沉沉地睡过去。宋采白感觉好笑,听故事的人还没有睡着,讲故事的人就先睡着了。都是这山居生活的安宁静谧所致吧。
宋采白轻轻地为秦嘉石掖好被子,把头靠在他怀里,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见秦嘉石已经在窗下看书了。而竹屋外面传来人声:“青玉先生,青玉先生!”
宋采白赶紧起来了,青玉已经做好了太极拳,在随意地吃着早饭,听到人喊也站起来随着出来。
只见唐风背着一小捆的柴火站在屋外,没有许可,他不敢随便进屋。
“青玉先生,多砍了一些柴火给您送过来。”唐风说着把柴放在竹屋门口。见宋采白和秦嘉石从屋里走出来。
“小哥,谢谢你!”秦嘉石学着胡博兰的样子,朝唐风做了一个揖,若不是唐风,恐怕宋采白一辈子也不会得到救治的机会,而自己更不可能师从青玉,学到这样高深的中医学知识。
“青玉先生,你总算肯帮助他们啦?我心里就想,你不是那样铁石心肠的人!”唐风高兴地说。
青玉笑而不语,秦嘉石却邀请唐风说:“小哥进来坐吧。”
唐风看看青玉,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他心里暗暗稀奇,以青玉那种怪癖的性格,秦嘉石怎么敢没有经过青玉的允许,擅自邀请自己进去坐呢?
他却不知道,就在这些日子里,秦嘉石和宋采白给青玉的心灵带来怎样的变化。
早饭的香粥已经煮好了。秦嘉石邀请唐风一起吃早饭,青玉也和他们一起坐下来,围着小桌子吃,三个人谈笑甚欢。
宋采白对着山泉洗漱,秦嘉石一打开大大的木制锅盖,一阵稻米的香味就窜进了宋采白的鼻孔里,宋采白一个晚上没有吃什么,肚子咕咕地叫起来了。
她匆忙洗漱了赶往饭桌边。秦嘉石早已为她盛好一大碗热腾腾地粥,递给她说:“饿坏了吧?”
宋采白点点头,大口地喝起来了。
“等会吃完饭,把采白脸上的药给清洗下来,等正午的时候,再敷新药。”青玉吩咐秦嘉石说。
秦嘉石点点头。唐风稀奇地看着这两人,看这样子,难道青玉已经收秦嘉石为徒了吗?这个秦嘉石,有什么魔力,让一贯冰封了自己的心的青玉能够敞开心怀呢?
宋采白看着围着低矮破旧的小木桌,吃着白粥,就着青豆,谈笑甚欢的三个男人,不由得想起了刘禹锡的《陋室铭》,“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在这简陋的竹屋里,精神上的生活却是如此的开心,充满了生气。
饭后,青玉又让秦嘉石从药柜里,拿出几味草药,让宋采白磨成粉后,加入了一些山泉水,清洗了宋采白脸上的药和伤口。在正午的时候,秦嘉石又给宋采白敷上了药。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秦嘉石天天地看医书,和青玉学习医理,没有蜈蚣的时候,就上山去抓蜈蚣。
宋采白则是除了上午起来活动,做点家务外,正午敷完药后,就基本是躺在床上养着。果然如秦嘉石所说,一段时间不吃晚饭后,宋采白也习惯了,一点儿也不觉得饿了。
一段时间下来,宋采白整个人清瘦了许多,脸上的疤痕也越来越好,结痂脱落,就露出新的细嫩的皮肤来,如果远远看去,没看见宋采白脸上还残留的疤痕的话,简直像见到天上的一个仙女。
正午的阳光下,秦嘉石又在往宋采白的脸上敷药,青玉在一旁看着,他对宋采白脸上的恢复情况觉得很满意。这期间,他还根据宋采白的伤痕恢复情况,调整了几次药粉配方。这些都是他口授,指导这秦嘉石去做的。在这个过程中,秦嘉石的医学知识也长进了许多。
“这整容医学,最大的就是化疤痕于无形,迫不得已,才用到割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来替换被伤害的皮肤。一则是这样的替换的皮肤不如新长的皮肤显得自然;二则是,身体发肤乃上天所造,每一处都是布置得合适均匀的,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美,不可轻易破坏和移动。”青玉边看着秦嘉石给宋采白上药边对秦嘉石说。
秦嘉石点点头,说:“嗯,知道了。”他心想,这中医学的理论和西医就是不一样,中医学的理论里更包含了对造物主所创造之人的每一处的敬畏。
而不得不承认,对于宋采白的治疗,青玉确实是取了最好的方案。这是真正的妙手回春啊。
青玉接着说。
“现代西方医学固然有很多好的地方,但是,随着现代医学的发达,一些医务人员倒渐渐地把从医的道德忘记了,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往往对患者进行过度治疗。包括整容医学也是如此,许多人不愿接受他生来的长相,非要去破坏,医生为了利益,就把本来上苍赐给的最好的容貌给毁了。咳,真是可惜。只是人心不古,也不能全怪医生,患者自己的心态和观念也是有问题的,太过急功近利了。咳……”青玉发表了这么长的评论,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