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匆忙离开了。
章太太和小采白孤儿寡母,看着荒野的郊外,觉得很害怕,但是又无奈。
远远地走来一个人,章太太以为是司机回来了,可是越走近越不像,只见那人戴着可怖的面具,阴沉沉地走过来了。
章太太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这才发现,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连叫都叫不出来。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发现自己由于恐惧,连步子都迈不动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面具人走近了自己,章太太睁着恐惧地眼睛看着他,浑身瑟瑟发抖。
这面具人倒也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样子,他伸手轻抚着章太太细致的脸庞。章太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才发现,这个面具人其实就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他怎么要戴这样一个可怕的面具。
章太太把脸转过去,想要快步逃走,但是恐惧使得她刚站起就跌倒了。差点磕到了怀中的小采白。
小采白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一下子大哭起来了。章太太下意识地紧紧地搂着在她怀中大哭的小采白,生怕她受到伤害。
这个男人似乎被婴儿的啼哭声厌烦到似的,他伸过他的大手,把章太太怀中的小采白一把抢过来。
“采白,采白!”章太太哭喊着。
但是,这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似乎却不为所动,
他一把把小采白放长满荒草的地上,任其哭泣,却一步步地朝章太太逼近过来。
章太太看这男人的身形,有点熟悉,但在慌乱中,根本想不起来是谁和他有着相似的身材。
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逼近,透过他可怕的面具,章太太看到了男人充满了炙热欲望的眼睛。出于女人的本能,章太太感觉到男人要对她做什么。
她下意识地摸起身边一块尖尖的石头,紧紧地握在手上。
男人果然欺身而上,一下子把章太太压在了身下,章太太拼命挣扎呼喊着,无奈地处荒野,并没有人出手相救。
男人“嘶”的一声,从领口撕开了章太太的衣服,露出她殷红的肌肤和胸脯来,男人似乎欲火焚身,就要吻下来的时候,章太太拿起她手上的石头,向男人的头上砸去。
“嗷!”男人吃痛一声惨叫,如同弹弓一般,一下子从章太太身上弹开。
他充血的眼睛带着可怕的仇恨看着章太太。
不远处的小采白啼哭得更加大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简直要把天空划破。章太太爬起来,想朝采白的方向走去,却又被男人堵住。
男人把那双魔爪伸向章太太的胸口的时候,章太太低头一咬,男人的胳膊被咬出血来,又是一声哀嚎。
“草!”男人压低着嗓音骂了一句,似乎改变了心意,他不再去思想章太太,而是转身,把地上的小采白抱起来,转身离去了。
“采白,采白!”章太太哭喊起了,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腿,想要阻止他把女儿抱走。
但是,女子质弱,男人一脚踢在章太太的头上,章太太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面具男和小采白已经无影无踪了。司机也不见影踪,自从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好在凌家的那部车还停在旁边,章太太边哭着边自己上了车,躲避外面的风寒,夜是漆黑的一片,连一点星星都没有。不时地从外面传来野兽的吼叫和山梟的哀啼。
章太太又是害怕又是伤痛,想着小采白知道被那个男人带到了那里去,章太太的心都要碎了。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从来没有开过车的章太太,摸索着,把车开到了一个小镇上,她衣裳褴褛,马上报了警。
等到她到达章作之那里,把事情都告诉章作之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寻找采白的最好时机了。章作之痛苦不已,联系警察全力寻找采白的下落,查出真凶,但是毫无结果。
他们唯一的女儿,采白,就这样像一根针落入了茫茫大海中,再也找不着了。
之后好几年,章太太都无法从失去女儿的伤痛中走出来,章作之虽然自己也心碎欲裂,但是,作为一家之主,他努力安慰着太太。
那几年,他们就像所有孩子走失的家庭一样,到处张贴寻找宋采白的广告。
但是就像所有悲伤的故事一样,几年下来,毫无结果。
章作之差点放弃了希望,但是章太太还是不情愿从这样的悲痛中走出来,直到他们的第二个女儿章盈盈出生后,他们才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这个小女儿身上,章氏夫妇的心也稍稍得到点安慰。
章太太把这些事情讲完后,已经是泣不成声。而宋采白差点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想,何时,能让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她也满足了。她没想到自己原来竟是豪门世家的小姐,这一场的变故改变了她的命运,使得她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贫困备受欺凌的童年和生活环境,使得她常常感觉自己就是那种穷苦的重男轻女的乡下家庭出生的女儿,因为父母想要男孩,才把她遗弃的。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宋采白就觉得很害怕,充满了不安全感。
现在,面对如此优雅的父母,宋采白知道了自己不仅不是被遗弃的,而且父母为了寻找自己花费了多少的精力,尤其是妈妈,为她流了多少眼泪,多么的思念自己,宋采白就觉得又是欣慰又是感动。
秦嘉石也不禁湿了眼看,他怀里抱着小秦季,觉得这是多么圆满的结局。
只是章盈盈在一旁,一脸的尴尬。她从出生到现在,父母从未告诉自己还有一个姐姐,现在,一下子冒出来一个姐姐,她觉得十分接受不了。
难怪母亲的梳妆台上放着母亲年轻时和一个小婴儿的照片,章盈盈总感觉不像自己呢。问过几次母亲这张照片是何时照的,母亲也是含糊其辞。
而且,这忽然冒出来一个姐姐,是不是凌家诺大的家业,都要分她一半了?章盈盈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心里一下子缩紧起来,像一只斗鸡一样,竖起了全身的羽毛。
“好了,采白,我的女儿,别哭了,你正在坐月子呢,流泪对眼睛不好。”章太太擦着宋采白的眼泪说。
宋采白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优雅的母爱,扑在章太太怀里,哭的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