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样的感慨,在她内心的深处,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只是,她不情愿去面对自己内心深处这种疑惑亲人的声音罢了。
章作之早几天就已经走了,他虽然不舍,但是不得不回到京城去打理公司的生意和业务了。
本想带着章盈盈一起回京城的,只是章盈盈执意不情愿回去,说要留下来陪姐姐陪妈妈,章作之也就随她去了。
章太太是打算长期留下来帮助宋采白照顾小季的。她自从有了失去宋采白二十多年的惨痛经历,也变得和宋采白一样,把小季交在谁的手中,都觉得不放心了。
很快就到了产后四十二天例行的身体检查了,秦嘉石开车,带着宋采白,章太太抱着小季,一起前往医院检查。
正要驱车前往的时候,章盈盈在后面叫道:“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怎么这么早起来啊?”章太太笑着打趣着她的小女儿。
章盈盈拉开副驾的门,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宋采白心里升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来,因为章太太抱着小季坐在后排,她本来是怕母亲孤单,便一起坐在后排的。
可是,盈盈这样理所当然地坐上了空出来的副驾,总让宋采白感觉怪怪的。也许,盈盈是看后排已经有两个人了,再坐上去会很挤,所以,就坐到了副驾吧。
况且,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想那么多呢?自己也是不太好。宋采白心里自责着。
“姐夫,这个给你吃。”章盈盈手里捏着一颗晶莹透明的糖,甚是好看,要塞到秦嘉石嘴里。
秦嘉石的头却往后一偏,躲开了,说:“谢谢你,盈盈,但是我不爱吃糖。”
章盈盈也不在乎,自己吃了起来。
宋采白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从来没有见盈盈和自己这么亲过,却屡屡见盈盈对秦嘉石很亲密。
很快就到了医院,小季检查过后,医生说一切都很好,孩子很健康。章太太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比秦嘉石和宋采白还紧张小季。
接下来,就是宋采白去做检查,本以为这例行的检查会很快,没想到,医生却皱着眉检查了好一会儿。
宋采白的心揪起来了,她微皱着眉,轻声问:“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抬头看了宋采白一眼,眉如远黛,腮若凝脂,好一个绝色的女子!医生心里暗暗叹息,说:“你这个,情况有点复杂,还要化验,等过三天再来拿体检结果吧!”
宋采白一脸愁烦地从就诊室里走出来,秦嘉石赶紧迎上去,说:“怎么了?没事吧?”
“医生说等过三天来拿化验单,情况比较复杂。”宋采白抬起头来,苍白地对秦嘉石笑了笑。
一旁抱着小季的章太太一下子慌张起来了,说:“怎么会这样子?到底有什么问题?”而怀中的小季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祥的预兆似的,“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章太太又挂念宋采白,又得哄小季,两头顾不上,慌张地环顾四周,说:“盈盈呢?也不来帮忙,这死丫头,一到医院,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宋采白接过小季,边哄着,边对章太太说:“妈,没事的,别挂念。”
秦嘉石却走进就诊室,不顾其他排队还等着检查的病人,急冲冲地挤进去问医生:“医生,刚刚出去的,我太太,到底是什么情况?”
由于秦嘉石生得英俊高大,气度不凡,加上一身高档的定制西服,使得人群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开一条路,他这种插队的行为,竟然也没有人感觉有什么不妥。
医生抬头看见秦嘉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明白了,刚刚那个一身名牌的女孩子,何以要她做一个宋采白的虚假病例了。
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心动的。
医生心里暗暗叹息,但是在她心里金钱是最重要的,刚刚那个女孩子手上褪下来的那只镯子,可是价值不菲的。
于是,她对秦嘉石说:“令夫人的情况比较复杂,还要进一步地进行化验,现在还没有办法出准确的结果。”
“哦,这样。”秦嘉石一脸凝重的表情,离开了就诊室。留下一屋子的产妇对他钦慕的眼光。
“怎么样?”章太太一见秦嘉石出来,就慌张地问。
“应该没什么大事,我过几天来取化验单。我们现在先回去吧,采白刚出月子,今天第一次出门,早点回去,好好歇着吧。”
“对对对!”章太太赶紧附和着,她心里感觉不太妙,直想哭,但是现在当着宋采白的面得忍住。她这个女儿不会这么命苦吧,孤苦伶仃了二十多年,好容易与家人重逢了,不会又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章太太心里慌张,暗暗祈祷的,又一边扭头寻找章盈盈,说:“诶?盈盈呢?这个死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正要拿起手机拨打的时候,章盈盈从后面走来,说:“妈,我在这里呢。”
“你跑哪儿去了?我们要回家了!”章太太优雅地责怪着。
章盈盈笑着亲热地挽起章太太,说:“好啦,妈,我们现在就回家!”
见宋采白手上还抱着小季,章盈盈亲热地说:“姐,我来抱孩子吧,你刚出月子,别累着了。”
章盈盈是破天荒第一次对宋采白这么亲热,这么关心宋采白过。宋采白心里一暖,心想,之前自己对盈盈的种种猜忌,都是因为自己太小心眼的缘故啊。
“小季,来,姨姨抱。”章盈盈抱过小季,在小季可爱的脸上亲了一口,显出她十分喜爱小季的样子。
章太太赶紧说:“好了,你这个满脸的胭粉,别把孩子弄过敏了。”
在家里的三天,是难熬的三天。宋采白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秦嘉石感觉到她的不安,极力地想要安慰她。
好在青玉一听说宋采白检查的情况,就赶紧从他深居简出的房间出来,来到宋采白和秦嘉石的房间,给宋采白亲自地把脉听诊。
他仔细地听了一会,又认真地把了脉,闭着眼睛感受了好一会儿的脉象,才睁开眼睛,对站在一旁一脸热切的秦嘉石和隐隐担忧的宋采白说出了他的诊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