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白!”秦嘉石一出门口,就看见宋采白站在门口,正想往里走。
宋采白呆住了,一年多来,她第一次见到秦嘉石,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自己的心早就死了,早就不爱他了,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秦嘉石也呆呆地看着宋采白,似乎要把她看清楚,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采白,你总算回来了。”秦嘉石一步一步地走向宋采白,似乎艰难又沉重。
宋采白也怔怔地看着秦嘉石,这过去她日思夜想的面孔啊。
这时候,小季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抱着秦嘉石的腿,喊着说:“爸爸,爸爸!”
“小季,小季!”宋采白哆嗦地上前去,蹲下来,朝着小季伸出胳膊,小季却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紧张地喊了声:“爸爸……”
宋采白的心都要碎了,自己的孩子,喊着别人妈妈,同自己如此的疏远。
“小季,这是你妈妈啊,这是你亲妈妈!”秦嘉石蹲下身子,抱着小季,轻轻地对他说。
以秦嘉石的聪明和敏感,他从宋采白的表情中感觉到了宋采白对他的对抗和疏远,他不由自主地想用小季来和宋采白拉近距离。
“妈妈?”小季疑惑地望望屋子里面。在她小小的心灵里,对两个妈妈的不能理解,是很寻常的。
章盈盈不知道何时走了出来,她咬着嘴唇,看着宋采白,眼中带着抗拒和抵触,她甚至连一句“姐姐”都没有叫。
她伸手挽住了秦嘉石抱着小季的胳膊,像一个女正主似地说:“柳总也来了?一起请里面坐吧。”
宋采白的心头又是一阵痛,一年的时间,自己的老公成了别人的老公,自己的女儿成了别人的女儿,自己的家成了别人的家。
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妹,虽然自己也过去是交代过她这么做,但是,她的心里怎么这么不是滋味?
宋采白还在被千百种情绪缭绕的时候,身后的柳哲却一把拉起来宋采白的手,大步地走进了秦家的庄园。
秦嘉石抱着小季也随后进去了,他把章盈盈挽着他的手轻轻地撩开了。
“吴妈,给客人泡咖啡!”章盈盈冲着厨房喊道。
何时,自己成了这房子里的客人了?宋采白一阵的心酸,柳哲坐在她身边,似乎是她的依靠。
章太太刚刚在楼上和章作之打电话,正打完从楼上下来了,她一走到楼梯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采白,真的是你吗,采白!”她冲了下来,站在咖啡几面前,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宋采白。
宋采白看着眼前的母亲,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母亲瘦削了许多,或许是平日里带小季累到了,或许是思念自己的缘故。
“妈妈,是的,是我!”宋采白一把抱住了母亲,“呜呜”地哭起来了。
“采白啊,我的女儿啊!”章太太摸着宋采白的脸,又是哭,又是笑,她说:“我就知道,采白,你还在世上,我就知道,嘉石也是这么说,他一直在等你回来!”
章太太一激动,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了,却感受到在一旁小女儿那凌冽的目光。她的心里一抖,知道自己太激动,说话有点太直白了。
于是收敛了自己的感情,拉着宋采白坐下,说:“采白,让妈妈好好看看你,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这一年多来,常常梦见你……”说着,又哭了起来。
宋采白明白母亲的心意,流着泪轻拍这她的肩膀说:“妈妈,今天我去体检了,你看,体检报告单,我好好的,我一点儿也没有病。院长说了,从前是妇幼医院搞错了,误诊了,我一点也没有病。”
章太太双手哆嗦地接过报告单,她仔细地看着,专业的影响图片她也看不懂,只看到体检报告的诊疗结果,一切都是健康的。
“真的!采白,太好了,妈妈太高兴了!”
“采白,你这一年,都去了哪儿,做了什么?”秦嘉石依偎着宋采白,轻轻地问。小季睁大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和谁这么亲密过。
宋采白把她走过的地方和做过的事都细细地告诉了秦嘉石,她是怎么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的,又是怎么资助那些贫困失学的孩子的。
秦嘉石听说宋采白资助失学孩子,觉得很高兴,说:“我每次看到卡里扣了大额的现金,都在挂念,是不是你病情加重了,要治疗,现在知道,你是拿这些钱去帮助他人,真是太好了!采白,你简直是天使掉落了人间!”
秦嘉石捧着宋采白的脸,深情地凝视着她,搞得宋采白不好意思起来了,她说:“我哪儿有这么好?”
而秦嘉石却淡淡地笑着,什么也不说。
两人在房间里相互依偎着,知道外面吴妈喊吃饭了,才发现日头已近正午。
“夫人,我特地做了些您爱吃的。”吴妈笑眯眯地说。夫人对佣人都很好,而那个章小姐在这里的一年多,佣人们都觉得十分压抑。
“谢谢你吴妈。”宋采白坐下来,自己却不吃,先给小季喂起来了。
秦嘉石看到这个样子,又是欣慰,又是心酸,章盈盈在的时候,虽然小季喊她妈妈,可是,她何曾喂过小季一次吃饭?
正吃着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人还未到,声音先闻:“有没有我吃的?”
这抱着孩子的美少妇,不是秦子蕙是谁?
宋采白也一年多没有看见秦子蕙了,高兴地连忙站起来。
“嫂子!”秦子蕙把她的宝宝放在地上,宝宝自己朝小季走去了。秦子蕙一把拉住宋采白的手,激动地说:“嫂子,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啊!”宋采白的眼中泛着泪花。
“切,我才不相信咧。你走的时候不告诉我,你回来的时候也不告诉我,我还是看媒体上捕风捉影地乱写,想着蛮来你家看看,你果真回来了!”秦子蕙还是那样心直口快,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吴妈拿来了碗筷给秦子蕙,笑着说:“大小姐,好久没有来了。”
“咳,那个女人在,我怎么能来啊?”秦子蕙大大地吃了一口吴妈做的鱼翅羹说:“本来我那天带着我儿子来你家找小季玩的时候,居然听说你身患绝症,自己走了。而更气人的是,你那个妹妹章盈盈还以一副女正主的态度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