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洵气的无可奈何:“这孩子,说走就走,好歹说出来,朕又不是不明白事理。”
女粲看了信,许久才淡淡的说道:“他们不是说了,紧急时刻还是会回来的,现在陛下地位稳固,天下太平,他们去散散心也是无可厚非。”
温盈在信中,还给雪瓯安排了去处,把雪瓯夸的十全十美,推荐她在皇后身边当差,女粲便把雪瓯安排在自己身边伺候,在皇后身边当差固然是好,是无数宫女求之不得的,可是温盈走的太突然,雪瓯十分想念,所以刚开始的几日总是哭哭啼啼的,魂不守舍。
女粲问清了缘故才不怪罪,越发把雪瓯看重,对主子有着如此深情厚谊的婢女自然可堪重用。
温盈和易暮景回到原来的老房子,发现房子早就破烂不堪,淹没在杂草中,温盈笑道:“这样也好。”
易暮景摸不着头脑;“今天晚上我们可能没有地方睡,哪有什么好?”
东方天际已经缓缓的升起一轮明月,天色还没有黒透,四周秋虫啾啾,温盈看向易暮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现在的易暮景在意识到从前的简陋生活已经非常后悔,现在她怀有身孕,身份尊贵,自己怎么可以由着她胡来?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只是听说河山锦绣,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过,暮景,我们去游山玩水吧?”温盈扯着易暮景的手晃来晃去,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易暮景严肃的说了一声:“别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回走,“你若想游山玩水,就等孩子呱呱落地后,到时候大好河山我陪你走个遍,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
“回去,好好养胎,你也看见了,老房子不能住了。”
“不要!”温盈大声叫道,一骨碌从他怀里跳下来,“我们出来两日了,现在反悔回去,多难看啊!况且现在肚子才两个月,我可以走,你是不是嫌我累赘?”
易暮景简直无言以对,从前知书达理的温盈何时变的有点娇纵了?不过也蛮可爱的。
“可不可以,我们去游山玩水吧,反正我们身上带了许多银子,你的身手又恨是不错,有你在我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易暮景听了非常受用,可是……
温盈知道他想说什么,一鼓作气道:“至于我的身体,你就放一百个心,肚子里的娃娃也想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别忘了我们离开皇宫的初衷。”
这丫头片子年长几岁,越发能说会道,句句在理,易暮景想反驳也没得,只能依了她,尽己所能保护她的安全便是。
离皇宫最近的是宁南镇,本来怕父皇的官兵过来寻找被认出来带回去,想直接越过宁南镇往下一个地方去,不过,易暮景怕赶路辛苦,不允许她急于求成,只好暂时在宁南镇歇了脚,出门的时都改头换面。温盈男扮女装,和易暮景扮作兄弟朋友,一起出来游玩。
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物,多彩多姿的商品各不相同,温盈大开眼界,像刚出笼的鸟儿飞到梦寐以求的原野,欢快的跑来跑去。
易暮景时刻盯着她,跟着她,人太多,总是把他们挤散。
“阿盈,阿盈,回来,我在这儿!j温盈断断续续离开他的视线,他焦急万分,怕出了什么岔子,兴许是一丝不苟的生活过的太久了,她才会如此欢快。
温盈也发现易暮景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他呼唤自己的名字,回过身踮起脚尖,寻易暮景的身影,他在那儿,匆忙寻找的目光让她一下子就感觉到,连忙挥舞手臂“暮景,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阿盈,待在那里别动,”易暮景一面说一面往这边挤,这时候,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人群纷纷散开,给马车让路。
马车冲散人群,不及易暮景走过去,马车已经出现在中间,与此同时,温盈正往易暮景那里奔,赶在马前头,车夫及时拉住缰绳,马扬蹄嘶鸣。
“不要!”易暮景眼看温盈跌倒在地,马蹄落下来的话,势必落在她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马儿落蹄,脖颈处已经受到重重一击,连马带车发出刺耳的轰隆声侧翻在地。
温盈惊魂未定,已经落在易暮景怀里。
“阿盈你怎么样,阿盈!”易暮景急急的审视着她。
温盈吓得脸色苍白,仓皇的摇摇头:“暮景!”一语未了泪珠子却先滚下,紧紧搂住易暮景的脖子,易暮景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有我在。”
难以置信若非易暮景反应快出手快会有怎样不堪入目的后果,一尸两命,那可真是死不瞑目!
这时,听到旁边有人大声的呵斥:“怎么回事老东西先把本少爷摔死是不是!”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奴才要折了,马也死了,怕是不能带少爷出城了。”车夫叫苦不迭,在地上挣扎,那个被称作少爷的男子上前踢了两脚马,真死了,一面抱着胳膊嘴巴里发出丝丝的痛的声音,一面往前张望,眼睛里充满了焦急和期待。
温盈和易暮景差一点受伤,所以并没有过去道歉,二人搀扶准备离开现场,却被拦住去路。
“你们打死了本少爷的马,耽误了本少爷的约会,该当何罪!”男子凶巴巴的嚷道。
易暮景心平气和的说道;“依在下看,”少爷现在应该在意的是车夫而不是马,老人家身受重伤若不及时医治可能会落下残疾,而吗已经死了没救了。”
“你!”男子更加怒不可遏,“废话少说,除非你们在日落之前把本少爷送到城郊三里亭,否则别想走。”
“公子这是做什么,当街纵马差一点酿成大祸,现在还要故意为难。”易暮景没好气的反驳,“亏得阿盈有惊无险,否则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善罢甘休的,现在阿盈受了惊吓,你损失一匹马,也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