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暮景摇摇头,无可奈何的把蛇扔掉。
他已经非常小心翼翼的维护她的好心情,居然还是没能避免这样或那样的意外,事实证明,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危险无处不在,保证安全的唯一办法,其实就是躲在客栈不出去。
受了那样的惊吓,这回应该消停点了吧?
温盈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马,易暮景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找不到马,到时候被县太爷的儿子刘少爷怪罪,按大夫说的,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在她醒过来的时候,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当温盈醒过来的时候,真的得到了一个惊字,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一片白茫茫的毛茸茸的还有两个肉洞往外喷着热气,触在脸上却是凉凉的感觉。
“我的神啊!”
屋子里一声尖叫,易暮景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冲进去。
“别怕别怕,你看仔细了,这是什么?”
易暮景把那薤白的东西撩开,出现在温盈返面前,熟悉的声音把她带回现实中。
马,白马……
“我把它栓桌子上的,不知道怎么挣开了,”易暮景回过头对着白马拍了一巴掌,又转而对温盈说道,“你梦里一直念叨着马,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找不到跟二月红一样的棕红马,事实上呢,也真的是找不到,二月红不是本地吗,不过,现在这匹白马很快就会变成二月红,你看。”
温盈这才看清白马的后半身已经变成枣红了,当下恍然大悟,为什么那天易暮景答应的自信满满的,原来是这样啊!
“相公,你真是太聪明了!”温盈下了床,里里外外的瞧着易暮景的大作,外面好几桶燃料,都是枣红的,还有一桶把地板都染成了枣红。
易暮景解释道;“这个是我刚才听到你的动静,一时心急,绊倒了。”
温盈回过身就要抱抱,易暮景推开她,别闹,我身上脏,你再睡会,马上就染好了。
“不过,刘少爷会不会看出来这是赝品啊。”
“本来就不是真的二月红,管它是不是赝品,这颜色十天半个月掉不了,到时候我们早就远走高飞了,还管这些?”易暮景一面说,一面用刷子沾了染料给白马一重重刷上。
温盈点点头,看来,在宁南县逗留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了,这宁南县虽然,山肥水美,物产丰饶,却是野兽太多了,连在野外透透气都不能安心,花花草草那么多,谁知道从哪里回窜出蛇来。
下午,易暮景把“二月红”带给了刘少爷,刘少爷这几天也没闲着,把他们的,住处打听了个细致,知道他们住在悦来客栈,而且两个人住在同一间房,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试想两个年轻轻的小白脸相处如此亲密会是什么关系呀?而且另一个还很娘娘腔,根据他见过那么多女人的经验,那个比较娘娘腔的,说不定是个女人!
温盈在客栈等候,易暮景说刘少爷在附近的龙湖边等,把马牵到那里给他就会马上回来,可是易暮景已经去了一个时辰,还没有踪影,未免有点担心。
温盈准备出去看看,告诉掌柜的,如果易暮景回来,就告诉他她在龙湖。
自从来到宁南县,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单独出门,就是在皇宫里,亦或是以前的乡野生活,也极少独自出门,这次不知为什么,她心慌意乱,越想约不安,脑海里总是不可抑制的出现关于刘子才的恶行。早知道就跟暮景一块去了,亦或是不去了,二人骑马远去,他还能追到不成?
悦来客栈到龙湖有一段僻静的巷子,走在铺的并不平整的地板上,只能听见不知名的鸟叫声,只能看到从别人院子里伸出来的一蓬蓬密密匝匝的金银花,花香直往鼻子里冲,弄的人昏昏的。
突然,不知耳边何故响起一股干练的呼啦声,,接着眼前一黑,下意识的挣扎吼叫,没有任何回应,猛地身体倒顷,前腰压在一块坚实的物体上,仿佛在极速前进,仿佛是被抗在解绑上。
易暮景一向守时,总是提前几分钟赴约,没想到刘子才比他还提前,他到的时候,刘子才已经喝了两杯茶了,整个人窝在椅子里,折扇吧嗒吧嗒的击着自己的掌心。
“刘少爷,二月红如期奉还,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在也没什么相干的了。”易暮景可不打算跟他多说一句话,这种纨绔子弟他最是看不起,等有时间,准备写封密奏呈给皇上,姓刘的县太爷很是可疑啊。
刘子才的随从拦住他,他皱眉,还想怎么样?再这样不依不饶他可就不客气了。
“跟公子同行的小白脸长得可真是白净,本少爷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等人物。”不等刘子才说我,易暮景已经怒气冲冲的打断,“刘子才,我警告你,你敢碰她一根毫毛,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吓死我了,很可怕啊,易公子赤手空拳打死本少爷的马,本少爷可是见识过的,消消气消消气,本少爷并没有说要干什么呀?”刘子才口里冷嘲热讽,实际还是有几分忌惮,不敢离得太近。
况且,他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抓到把柄。
“你到底想干什么?”易暮景不耐烦地吼道。
刘子才终于转到他的面前,随从退后,不再做挟持的势头。
“实话说,小弟有急事想请大哥帮忙,还请大哥千万不要推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天,小弟就看出来,大哥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易暮景非常意外,刘子才居然有事请他帮忙?他一定是听错了,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是来还马的,可不想跟他发生什么交集。
“少爷这样的人物,办什么事找不到人?少爷莫再打趣在下,告辞!”易暮景拱拱手,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易公子不清楚额现在的处境!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你伸手干脆利落,杀一个人应该不在话下吧!”刘子才拔高嗓子,确定易暮景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