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桐走后,我爬上大树,静静地卧坐在大树上许久,许久……
大致的将丘黎,旻天剑,揽光大会的事情捋得差不多时,准备翻下树。
“爬那么高做什么?”
我正准备往下爬时,师父的声音陡然在背后响起,惊的我脚下一滑,溜了下去……
结果当然是稳稳地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师父,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你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
师父作势要将我放下来,我却双脚才落地,便打了个软。
“师父,我腿软。”
可怜兮兮的张开双手。
师父只是,将我的手搭在肩膀上,扶着我朝阁楼走去,我却故意的收紧环在师父肩上的手,朝着他的怀中又进一步。
他退一步,我便进一步,终是如此艰难的走到了案台旁,师父扶我坐下。
“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偏过头颇为好奇的盯着我,等待我说出下半句。
“知道我同丘黎师兄在揽光大会上是对手的事情?”
“嗯。”
他抿了一口茶,淡淡回答。
“你是不是也知道,也知道我已入神虚境之事?”
“嗯。”
他将茶杯放到案台上,神色毫无波澜。
“那你为什么愿意收我,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凌霜阁弟子太少,确如知桐所言,缺了一个打扫院落的人。至于其他的事,待长风你想说的那日,你自会说与我听,不是么?”
“师父.....”
一时之间,我竟无言以对。
“昨日我见你,御剑时,剑身凌风阵阵,想来你的修行属风,那今日便好好研习这风象之术。”
说罢,又寻了一些书籍朝案板上一摞。
我瞧这少说也有十几本,顿时有些头大。
“这些都是?”
“嗯,待这些看完了还有.....”
“行了师父,这些我先看着。”
我未等他把话说完,急忙打断,抱着那摞书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师父,我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研习。”
机智如我,挑了那本书中的最上层一本,来到了藏光阁。丘黎说这里煞气颇重,鲜有人至。然我一魔族中人,最不惧之物便是煞气,如此一来此地便成了最适合我的修行之地,坐落于一曲径通幽处,四周静谧,视野空旷,阁楼背阳面出了这树影绰绰的林子,下方便是万丈深渊。
空气清新,风景也尚可,甚好甚好。
我于是一个轻跃,欲飞上阁顶,却在一半时被一无色无形之壁弹了回来,它滑滑软软的,颇具弹性。
想来是未到那些个足够的境界,上不了楼阁顶方。
我拍了拍吃痛的膝肘,于是寻了一树捎壮的大树,翻了上去,对着阁楼那方瘪了瘪嘴。
“风象第一卷,化散成集,集思为念,化念于形,化形为力,化力为气......”
在我眼睁睁的看着旻天剑不听控制,在空中轮番转弯,将这些新生的枝丫削的七零八落,树叶纷纷扬扬的洒了一地之后。
随着我凝神凝的愈加集中,旻天剑在空中浮地越稳,似乎慢慢的从不听话的飓风变成了我可以用诀收住的小气流。
第二日,小气流尚可变成一缕微风。修行归来,厨房内还温有一碗饭菜。
第三日,微风可震起远方风沙飞扬。修行归来,弟子房内桌上有一屉桂花糕。
第四日,风力在我掌控之下,可张可收,可使得树叶在树上雀跃却不脱离。修行归来,魏珝那厢别扭的从我房间内走出来,桌上一笼小食,内有一碗热汤。
第五日,我行于石阶上,欲至藏光阁。
“站住!”
我回头见一紫衣女子看着我的眼睛生生的射出了刀子般凌冽的目光,实打实的愣了一间,只觉此人像在哪里见过。
“我说的就是你。你这是要上哪去?”
她朝我身后之路探了一眼,眼色有些异样地打量着我。
“回师姐,我要去昭华峰。”
我灵机一动,扯了个小谎。
“昭华峰不是往这边。”
她有所怀疑。
“啊....这涿光山如此大,我时常走错,今次这是错的第五次了。”
“真不知道,凌霜阁怎会收了你这样蠢的弟子。”
“那还请师姐为我指明方向。”
“左边。”
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拱手礼,朝那昭华峰的方向走去。
她却突然在身后叫住了我。
“那日在昭华峰上我一时不慎,竟叫你给暗算了,届时揽光大会上,我势必要报此仇。这段时间,你定要好好修行,争取能在大会上够格做我的对手。”
昭华峰?暗算?
我飞快的转了转眼珠,想起来那日在昭华峰上有意找茬却被我戏弄之人。
“原来是临月阁师姐,我会好好努力修行的。”
内心暗想,那丘黎此时还没将我已达神虚境之事告诉他人,是要在揽光大会当日直接向我宣战么。
“我记错了,昭华峰好像是在右边。”
她又抬起剑随意向西指了个方向,但我却知晓她所指的方向,才是真真正正通向藏光阁,想来是想戏弄我一番。
我便将计就计,假装不知地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只听后头传来一声蠢货,我自是暗笑,到底谁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