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知道路吗,走得如此迫不及待。”
  “我觉得你那位师叔看我时眼神甚是奇怪。”
  “那或许是因为你长得同他的小徒弟桑柘很像,所以他才一时多看了几眼吧。”
  “又是桑柘,这个桑柘到底是何人物,你们皆说我与他相像。”
  “姐姐带你去瞧瞧?”
  “不要,我要先去看小珝姐姐。”
  这小子倒还意志坚定,我带着他一路弯弯绕绕总算是到了凌霜阁,大老远就看见魏珝那到倩丽的身影在一旁行云流水地御剑。
  “小珝姐姐!”
  还未走近,西风那厢已然是急不可耐地奔了过去。我远远地瞧见魏珝的身影顿了一顿,然后同我方才一般僵硬地转过身来,双目在看到西风时,填满了难以置信,不过我也清晰地看到了里头暗藏的几分欣喜。
  “你来做什么?”
  西风走到了她跟前后,魏珝却是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什么情况?”
  知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旁。
  “就你看到的这样,我估计那小子单相思呢。”
  “非也非也,我极少看到阿珝那般不知所措的神情,即便是当日邕城王来此她也只是淡淡的欣喜,全然不似这般像丢了魂似的,我觉得他俩有情况,我方才在合阳峰还没问你,他俩什么时候火花遇上闪电的。”
  我一五一十地将抢亲还有将魏珝带往魔界之事毫无隐瞒地皆与知桐讲了,他的神情由讶异再到质疑最后到原来如此。
  “我道魏珝怎么一回来就不嫁了呢?原来是移情别恋了啊,你那弟弟可靠与否家住何处,年方几许……”
  知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堆问题,好似要将西风的家底都掀个干净。
  “那是我弟弟,虽不是亲生的不过我倒也算看着他长大,放心吧方才经你提点我估摸着他是真心喜欢师姐,再者师姐总算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如此一来岂不皆大欢喜。”
  “欢喜的人是你自己吧,我也算看明白了你对师父那点心思。”
  “知桐明智。”
  于是我的眼神又不自觉地朝着凌霜阁内看去,余光却不小心瞟到西风侧手翻出了一个食盒,他还未打开我就已闻到了千层糕的味道。
  ‘是不是以后就吃不到了?’我脑中陡然想起在妖族时魏珝一脸丧气地同我讲的话。我又瞥见那魏珝愣在原地,目光闪烁,眸中星星点点,这回她可算切切实实地被感动到了吧。
  落花有情流水有意,少年情深,真好。
  “知桐,师父呢?”
  “近来西荒外古郊村落有村民说见到了异邪,师父虽执剑师伯还有崇凛师兄及合阳峰的一众弟子前去查探了。”
  “师父为何不带上我们?”
  “我也是今晨方知道的,师父想来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所以直接便动身出发了,如此我们呆在山门也好,以免师父还要分心来照看我们。”
  我嘴上虽应承着,但又岂会就此作罢,于是嘱咐了几声让知桐好好照看着西风,便于夜深人静时偷偷摸下了山。一路上我才想起难怪师父那日要嘱咐我多加小心,原来是要将我一个人抛下独自下山。
  我正循小路而下,却见一人于结界边缘鬼鬼祟祟东张西望,那背影还有些眼熟。于是我悄然而至他身后,抬手就要砍下一掌——
  此人突然转过身,捉住了我扬起的手臂。
  “怎么每每见你,你皆要谋杀我。”
  “帝休?你为何深夜在此?”
  “听闻古郊村落有异动,我怀疑与那大蛟有关。”
  “哦...同道中人。”
  “你也是为这事而去?就你那点修为?”
  他鄙夷的看了一眼我,即刻又转过头去。
  “那也比你木象的去送灵力的好?”
  我自他侧面迈了过去,与他擦肩时还刻意地重重撞了一会他的肩膀。
  “欸?你那时说的门中水象登峰造极的人是谁?”
  我兀自走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他同我提过的这个问题,于是转过头斜睨着他。
  “门中修水象的有几位师父?”
  经他这么一反问,我细细思索了一番,师叔伯内修水象的据我所知好像也就只有一个人。
  “我师父?”
  他闻言却是别有深意的笑了。这一笑却是让我甚无底气,虽水象可以克制那属火的大蛟,但一想到那庞然大物的一口森森獠牙,我还是一阵后怕。再者这可是连作为一方地仙的帝休也无法降伏之物,我不能拿师父的性命做赌注,不过劝他放手更是不可能之事,我知道此番若是正面对上,不论那大蛟有多强,师父一定会尽力一搏,不论此役多艰险,师父需要的是一个站在他身侧给予他信任的人。于是我只得放弃劝住他的这种念想,我曾记得阿父说过,最好的爱是同生共死,我阿父几万年来唯一后悔之事便是没能同我阿娘一起赴死。
  “那若我师父此番对阵大蛟,胜算有几分?”
  我只能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予他我所能及的帮助,一边毫无保留的给予他绝对的信任。
  “一半一半。”
  帝休难得认真,我知道这个老神仙虽有时玩世不恭了些,但他从来有问必答,从没有向我隐瞒过什么。
  “加上我呢?”
  “你把老儿放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