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路我才从知桐那得知,原来我们这一行是去参战的。这一切还得归根于那群恶魔欺人太甚,眼睛不眨便杀害了无数仙门弟子用来炼化异邪,所以将他们斩杀于剑下必然要算上其他深受其害的仙门道派,加之有消息传七伤门门主已然与那群恶魔狼狈为奸,意欲同他们一起搅乱人妖魔三界,好推翻我们这些自称为名门正派的修仙之士。所以我们这才要前去查看。
“七伤门是什么?”我实在不忍心打断正讲的津津有味的帝休,可是我又实在好奇他口中的七伤门究竟是什么。
“世间有修仙之派,修侠之派,也必然就有修魔之派。然这七伤门便是修魔之派中最大的门派。”知桐详细解释道。
“修魔之派?我身为魔族中人竟不知这世间还有人要修魔的?怎么个修法?”我闻言只觉得十分好笑,我上回才得知我们魔乃是黑鳞龙后裔,是为一个物种一个族群,哪里可以凭借修行得来。
“我又不是魔修,我怎会知道?但是听闻之所以说他们修魔,是因为他们所练功法极阴邪丶极狠辣丶极残忍,同百年前三界大战时你们魔族所使功法如出一辙,所以称之为魔修。”帝休说的应当是北域那些恶魔吧,靠吸食世间的七恶,来转化为他们自身的力量,至于怎么个转化法我却是全然不知,不过听着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师姐为什么没来?”眼看就快要出了涿光山,我东瞅瞅西瞅瞅却没发现魏珝的踪影。
“我也好奇这个问题,但是她不肯说。那日随帝休回来后,她这几日像变了个人似的,见到师父跟见到鬼似的,避之不及。”知桐颇为神秘地覆在我耳边同我私语道。
于是我顺着他的话捋了一捋,将在诡镇见到她以后发生的事情细细回忆了一遭。第一件,就是西风舍命将她救回来,帝休护送她一路回山门,师父中途折返回来寻我,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非说特别那可能就是师父担心我多过担心她。随即我便再将焦点聚集到了第二件事上,那日我与师父在凌霜阁内搂搂抱抱,她跌破门框.....
难不成是此事让她伤心了?罪过,真真是罪过。可我转念一想,总觉得感情这事,是两个人的事,我虽不知道师父如今对我是何种感觉,但是我知道不论如何,除非师父他亲口承认他喜欢魏珝,否则我断然不会轻易放弃,在这一点上魏珝早已经输给我了。
“那此行就我们凌霜阁的弟子去吗?”我才从思绪回到现实,就远远发现涿光山下竟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是也不是,我们这回只是先去探探虚实,待正式开战了,自然会有其他的师兄弟来增援。”知桐解释道。
“不是已经正式开战了么?”我突然想起帝休同我讲的妖魔两族同那些异邪正打的火热。
“你怎么知道?”知桐咂舌道,“不可能那么快啊,七杀门的人昨夜才动身。”
原来知桐所说的正式开战是所有敌对关系的三族之人皆正式参战。
“啊.....我们魔族有消息传来,说已经带兵攻来了。”我一本正经地掰扯道,总不能将朝夕相处的同门帝休实乃西荒一方地仙的事情告诉他吧。
“这么快?不过,我们先去再说,七伤门的人也在还在路上,我们或许可以赶在他们前头再传消息给师兄弟们,来个前后截杀。”知桐说的正义凛然。
“好主意。”我由衷地赞叹道。
可师父只是全程听着我们叙叙,每每知桐说道兴起时还无奈地摆头,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于是我不禁陷入了怀疑,师父莫不是不赞同知桐的话,还是觉得我们在兵家之事上太稚嫩了些。
不过叙了一路知桐也说累了,于是后半段路他也就噤了声,没再同我掰扯。眼看我们就快要进了西荒。知桐却由于嗓子干哑,师父便找了个茶驿给我们稍作休息,周遭的景象由此明显开始荒凉了起来。
我正好奇师父为何不使用瞬行术,却远远瞧见一群身着怪异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向西荒大举进入。
“师父?”我侧身轻声询问道,生怕惊动了旁人。
师父却抬手示意我不要出声,还好我们下山时作了一番乔装打扮,所以现如今混在各异人中也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正当我们以为他们要闯入西荒时,他们却就地安营扎寨起来。
这是唱的哪一出?里应外合?也不对啊,这么大摇大摆地就地驻扎显然不是存的什么特别的战术思想。
“小二,来壶茶。”我正陷入沉思却偶然听见一声极为熟悉的吩咐。
随即立马转过头去——
“戈多?”
岂料他见到我后一副极其不好看的神色,就好像我是专程来坏事的一样?不过还是迫于身份不得不无奈的称了我一声公主。
“既然你在这,那我三哥也来了对不对?”我兴奋地问道。
“公主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果然还是老样子,油盐不进。
“戈多我以为我们历经上次之事也算是成了战友。”我看着他冷冰冰的面孔独自感概着。
“戈多只与将军并肩作战。”他只是左顾右盼之间,将茶放下然后突然朝一个方向奔去,顷刻之间连个背影都见不到了。
“原来你们魔族中人也不全都像你一般。”知桐见戈多高冷地对我爱答不理后,低声揶揄道。
“像我这般平易近人?”
“非也非也,是像你这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