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楚浅浅的眼神,清一眼神闪烁,知道自己知晓楚浅浅是楚子渝姐姐的这件事已经被楚浅浅知道了,既然对方不提,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仿佛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一般,态度自然,道:“算什么笑话,相处这么多年的感情,又不是一个名分,一个称呼就可以抹去的。”
难得清一会用这么认真的语气来安慰人,楚浅浅微眯着眼,感觉心里暖暖的。不过,对于清一的话,她却没有完全听进去。
毕竟她已经用自己的亲生经历验证了何为“养育之情不如血缘之情”,十几年的亲情终究抵不过“血缘”二字,她和楚子渝现在,只能算是有过旧识的普通朋友,大家都在心照不宣的维持着“普通朋友”以及“经纪人和艺人”的人设,绝不逾矩。
清一也不知道对于自己的话楚浅浅听进去了多少,他和楚子渝感情很好,虽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但对于清一而言,对方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愿意看见两人的关系一直这么僵持。
想了想,清一决定卖掉自己的小伙伴一次。
把“不要生气啊子渝,我这是为了缓和你和浅浅姐的关系”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几次,清一开始“出卖”自己的小伙伴。
“浅浅姐,子渝他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
靠在沙发上,楚浅浅看着天花板,思绪有些飘忽,听见清一的话后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嗯,他一直都是,从小就把很多事都憋在心里,谁问他也不说。”
清一有些汗颜,看来子渝这个“闷葫芦”的人设是从小就建立的啊。心里这样想着,他却顺着楚浅浅的话接了下去,“浅浅姐也知道他的性格比较闷,很多话都不肯说。”
停顿了一会儿,直到楚浅浅转过头,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后,清一才继续道:“之前我哥受伤,你去B市照顾他的那次,那时候七号世纪的别墅里住的只有我和子渝,有天晚上我看到他喊着你的名字哭了。”
“什么?!”这句话如同一个炸弹一般在楚浅浅的耳边炸开了,美目大睁,因为太过惊讶,她连张开的嘴巴也忘记了闭上,“你说的这是谁?自从他十五岁后我就没见他哭过了。”
清一有些心虚,这件事他答应过楚子渝要保密的。不过为了缓和两人的感情,他还是继续说下去了,“我没骗你,他是真的哭了,我现在都还记得他那时候的样子,那还是我第一次看他那么伤心,他是真的很看中你们之间的感情。”
见楚浅浅的表情有些动摇了,清一果断的又黑了自己的小伙伴一次,道:“你也知道,子渝那家伙说话不够坦诚,嘴上说的话老是和自己的想法背着来,说得好听那叫傲娇,说得不好听那叫死鸭子嘴硬。”
“每次像个刺猬似的,竖起一身的刺把关心他的人,他关心的人都伤了个遍,最后再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偷偷躲起来哭。”
原本还有演戏成分的清一回忆着自己和楚子渝的相处日常,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大实话,楚子渝的性格就是傲娇,只不过对待关系一般的人不太明显,只有熟人才深受其害,比如说他自己,再比如说楚浅浅。
楚浅浅原本还有些怀疑清一是瞎编来安慰自己的,没想到他的语气神态都那么真实,让她一时半会分不出哪些是真话,哪些是编来哄她的。
“浅浅姐,你相信我,我真没骗你,子渝偷哭的这件事是真的。我之前还答应过他要保密的,现在为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我破例当一次不守信用的小人,你不用太感激我啊,和子渝好好相处就行了。”
看到清一一脸坦然,完全看不出心虚的样子,楚浅浅有些词穷了,“你——”
“我?我没事。”清一知道楚浅浅要说什么,故意转移话题,道:“安慰人的事我自己做完了,好了,浅浅姐,我回房了啊。”
说完,他招了招手,示意晚安,然后就一步一跳的蹦跶着上了楼。
楚浅浅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清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二楼之后才想起了自己一直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今晚的体能训练还没做完呢!”
前一天晚上的偷懒就意味着第二天的训练加倍。因为清一的开导,楚浅浅和楚子渝的相处又恢复了正常模式。所以哪怕楚子渝昨天是以身体不适的原因提前离开健身房,他今天依然和清一一样训练加倍了。
“嘻嘻,子渝,我们是难兄难弟啊。”
明明清一此时的笑容是被他的粉丝称为“小太阳”的标准温暖笑容,但楚子渝看了还是有些想打人。
然后楚浅浅不在,楚子渝没控制住,就真的动手了。
“好痛——”清一揉了揉被楚子渝弹得发疼的脑门,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面前带着浅浅笑意的人了,他认识的楚子渝才不会这么暴力呢,眼前这个一定是假冒的。
楚子渝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双手抱胸,眼神有些嫌弃,道:“别想了,我就是正牌,至于我为什么打你,那大概是因为你看起来贱兮兮的吧,看着就有些讨打。”
清一自然是不能承受这等污名的,他瞪着眼,眼看着就要冲上来给楚子渝一记“爱的弹嘣”,然后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楚浅浅阻止了。
楚浅浅刚刚和章东的助理打完电话,没想到一出来就碰上了清一试图“行凶”的场景,当即想也不想的阻止了:“清一,你在干什么?”
大概是楚浅浅的声音对于清一而言自带冰冻效果,话音刚落,清一就跟被按了暂停似的一动不动,只有那安分的眼珠还在转个不停。
转了一会儿,看出楚浅浅没有骂人的趋势后,他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可怜巴巴的道:“浅浅姐你可不能误会,是子渝先动的手。”
“哦~”鉴于清一多次先撩人动手的“战绩”,楚浅浅对他的这句话抱有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