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寒在B市养伤的这个消息就意味着在穆寒最虚弱的这一个月里他只能干看着,却不能对穆寒动手。
眼见着王志文的表情又有变差的趋势,底下王言的头埋得更低了,只恨不得缩小成一只蚂蚁,好钻个洞钻进去。
“盛怒中的王志文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是所有王家人都默认的事实。
而对常年跟随在王志文身边,替他收拾各种琐事的王言来说,王志文不是一个“可怕”就能形容的,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哪怕工资很高,但生命安全更重要,只可惜当王言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露出一点想要跳槽的心思,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新的人来接替自己的职位,顺便给自己处理后事。
“叮咚,叮咚。”
突然,一个敲门声打破了眼前的沉默,还没等王言去开门,门就被打开了,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王言透透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下好了,王总的怒火能小了一点了。
来人说是老者也不准确,他的面容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不过花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要更显老一些。
他一进来,看见屋里的一片狼藉,什么话也没说,先找了个沙发坐下,喝了口茶,这才慢慢的开口,“志文,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唉~二叔,我这不是被气过头了吗。”看见老者,王志文原本高涨的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间消了下去,只余一地灰烬。
王言这才注意到王志文的眼下有一圈青黑的痕迹,是熬夜造成的,看样子这两天王志文睡得很不好。
老者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放下手中的茶杯,像个关怀后辈的老人一般,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王志文坐下。
待到人坐下后,才重新开口,安抚道:“不过有多大的事都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人啊,年轻的时候要是不注意,老了就要受罪喽!”
话音未落,老者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看那咳嗽的劲,王言甚至有一种他会把心肺都咳出来的感觉。
“二叔,您的药呢?”说完,王志文又看向王言,声音一冷,吼道:“还不快去倒水!”
从老者兜里掏出药瓶,又伺候着人把药吃下去后王志文才重新坐下,他看着老者,脸上都是歉疚。
这幅模样的王志文极为难得,王言站在一旁,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滋滋称奇,这种场景不管看多少次都不嫌少。
被王志文称作“二叔”老者名字是王权,王志文的爷爷儿孙命不旺,一生只有三个儿子,偏偏长子未到中年就出了车祸,幺子又幼年早夭,真正长成的只有王权一个。
王志文的父亲生前留了不少私生子,不过都没闹出什么动静就都被正妻收拾干净了。
正妻的孩子只有王志文和王俊一,幺孙一般更得宠一些,王俊一从小被接去爷爷住了。而王志文则是被寄托了希望,送去和二叔王权住,由王权教导他如何当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因为王志文的父亲去世得早,所以王志文基本上就是由他的二叔带大的。王权对于王志文而言,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众所周知的,A市王家的领头人是王大公子王志文,而在他之下的王家二把手就是他的二叔,王权。不过因为王权的身体不好,更多的时候王氏还是由王志文一手打理。
过了好半天,王权的咳嗽才终于停止,他苍白着脸,眼睛却是很有精神,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志文啊,你比二叔有本事,商业上的事二叔指点不了你,不过在对待危急情况的经验上,二叔还是能给你一些经验的。”
“二叔您说,我听着呢。”
王志文一手安抚地拍着二叔的脊背,脸上也重新出现了笑容,配合着他天生显嫩的娃娃脸,让一旁观察着的王言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含贻弄孙”。
不对不对,“含贻弄孙”是个什么鬼,王言摇了摇头甩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紧接着,脑中又突然冒出了一个词“父慈子孝”。
王言只感觉自己恍恍惚惚,仿佛是被天雷击中了一般,糟糕,我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那厢的王言在胡思乱想,这边的王志文和王权却是在认真的思考怎么解决这次的事,可见王志文总是嫌弃分家的人没什么用处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穆家那边一时没什么消息,说明他们不想随意动用这个把柄,毕竟这样的事也再难有一次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势出击,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这样就算对方有再多的手段也用不上了。”
王志文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就跟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越开越亮,最后拍了拍手,道:“嗯,二叔说的很有道理,我知道还怎么做了。”
“那就好。”王权看着重新焕发神采的王志文,眼里也透露出满意,他的这个侄子毫无疑问是这一辈王家最出色的年轻人了,只不过……
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王权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点明,“志文啊,你的那些癖好叔叔也都知道,只要你处理得当,叔叔也不会说你什么。不过你要记得,把事做绝了之后要把尾巴扫干净。记住,盯着我们王家的眼睛可有不少,我们不能让人抓住小辫子。”
话音刚落,王志文的脸色就暗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冷冷的,道:“二叔,是有人跑去您耳边嚼舌根了吗?”
“不是。前天夜里你不是在夜总会里点了一对姐妹吗,这两天人没有回去,她们的父亲好像知道了什么,今天来夜总会里闹事。经理不知道怎么处理,又联系不上你,就托人把事情告诉了我。因为那人闹的很凶,我就没有通知你,先行把事情处理了。”
听到他这么说,王志文的脸色稍好了些,不过还是很难看,冷声道:“这个经理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还要劳烦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