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转悠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夏沫沫总算找了份儿卖保险的兼职,可能老天心疼她的付出,从递资料到面试,一切都顺风顺水的,程序很快就进入到了签合同的环节。
夏沫沫高高兴兴而去,却出乎意料地被辞退了。
比夏沫沫大不了几岁的年轻职员往上推推眼镜,谨慎地告知她,公司临时决定,不再招聘保险业务员了,说是一家大公司刚刚承包了所有的零散业务。
夏沫沫头疼地瞪大眼睛,长这么大,她还第一次听说嫌钱多的,即便是有贵人相助,也卖出一单是一单,怎么会把财神爷往外推呢?不可思议!但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夏沫沫无奈地往外走,不得不寻思下一份工作干什么?
这时,手机收到一份莫名其妙的短信提醒,夏沫沫不看则以,一看吓得差点儿把手机给扔了,手机短信上是一个信用卡透支提醒,上边耀武扬威地写着:“您的尾号为1247的工行银行卡支出人民-币两万元钱,请在规定的时间内还款”
大脑短路几分钟,夏沫沫终于想起来了,那是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凑齐生活费不得已去办理的信用卡,可她都好几年没有用了,怎么又出现透支的情况呢,猛然间,她再想起这张卡让张伶俐以家里急用钱为由骗走过一次,也怪自己大意,至今它还都在张伶俐的手里,不用说,这笔透支款也是她干的。
整整两万啊,让每到月底都只剩下不到一百元钱的她怎么去还,夏沫沫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拨通了张伶俐的电话:“您什么意思?我的工资都上交了还不够你们花吗?为什么又要透支?”
张伶俐一点儿愧疚的意思都没有,高声质问:“夏沫沫,我说你是傻还是呆,都说了夏威夷出国需要钱,透支这点儿算什么,你要是再弄不来更多的,我就会让你的银行卡负债更多。”
夏沫沫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儿就过去了,她一字一句地说:“您以为我是银行提款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吗?告诉你,我没有钱,一分钱都没有。”
忽然,张伶俐的口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千年不遇的柔声也惊现于世:“不是有一百万的支票吗?要回来什么问题不都解决了。”
夏沫沫知道自从听说支票的事儿,张伶俐就一直惦记着,为了彻底打消她的贪欲,夏沫沫直截了当地回绝:“您就死了这份心吧,我是坚决不会去的。”
电话里,张伶俐倒是没有难为夏沫沫,轻飘飘地说:“你可以不要,我会尽情透支,你就等着不停还款吧。”
夏沫沫见过无赖可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她从鼻子里发出冷哼的声音:“谁取的谁还,银行摄像头都有记录的。”说完,夏沫沫再懒得搭理她,恨恨地挂断了电话。
气话归气话,银行摄像头是不足为证的,两万元钱的大债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还款人就是她自己,可又该怎么还?夏沫沫急的抓耳挠腮的,兼职的问题也迫在眉睫。
她一边走路一边低头深思,措不可及的,差点儿就和对面高高大大的男人撞上,抬头,夏沫沫惊得恨不得掉了下巴,竟然是南黎川!
南黎川微蹙着眉头,表情严肃地正和满脸堆笑的保险公司经理说着什么,看到夏沫沫,他没有丁点儿的表情,直接视她为空气,就那样直直地走了过去,倒是夏沫沫,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一个激灵,赶紧躲到了边上。
保险公司经理扭头,似若有若无地看了眼夏沫沫,夏沫沫当即打消南黎川只是业务关系才到这儿来的幼稚想法,她脑洞大开地联想,工作人员口中的“大公司”,其实就是他的“传承公司”,夏沫沫当下不舒服起来,照此推算,让她丢了兼职工作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南黎川!
夏沫沫愤恨地蹲在门外守株待兔,一个小时过去了,南黎川终于从里边走出来,夏沫沫旋风般地冲出,横眉冷目地挡在他面前。
本来想好的严厉斥责南黎川“为什么要坏她的好事儿”,“实在闲着无聊就去路边踢石子”的话,当站在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本尊面前时,夏沫沫扯把衣领,竟窒息地吞咽了口唾沫,最后只说出了。
“事情结束后,我并没有纠缠,你为什么非要搅黄我的兼职,麻烦给个解释,也好死个明白。”
南黎川似乎知道夏沫沫在这儿等他,丝毫不感到意外,阴戾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夏沫沫:“这等小事儿,我犯不上张口。”
夏沫沫愣怔了,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不是南黎川背后捣的鬼?不可能,一定是,她不甘心地坚持己见,迎上鹰一般的眼神,顿时彻底败下阵来,心下大惊,坏大事儿了,质问谁不行,偏偏是他?可捅了个大马蜂窝,她挠挠头,尴尬地笑了下就要逃。
南黎川弹弹身上连个褶皱都没有的衣服,轻描淡写地补充:“这等小事儿,还用我张口吗?”
南黎川真想撬开对面的脑袋,看看里边的脑组织是不是全坏掉了,放着好好的一百万假装清高地不收,却要抛头露面吆喝着去卖保险,这还是他南黎川举行过婚礼的女人吗?
原来是真,夏沫沫极速停步,身体晃荡着站稳,脸憋的铁青着半天才问出:“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南黎川不耐烦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在别人的手下打工,由别人来指挥,还有,已经纠缠上了,就必须听话!”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夏沫沫无语了,什么叫他的女人,自己顶多算个出力不讨好的替罪羊,至于纠缠之说,更是无厘头,从那天后,算上这次,她一共就见了南黎川两面,何来的纠缠?
外债加兼职的双重压力,使得夏沫沫恨不得吃了眼前的人,她小脸紧绷,握紧拳头,好像随时都有冲上去打人的可能,南黎川对着夏沫沫上上下下地打量番:“我们公司需要个司机,感兴趣就过来。”
夏沫沫保持原状地愣怔了,刚才还遥遥无期的兼职工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就有了?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还是南黎川根本就是在调-戏?紧急思考间,南黎川不愿意了,他居高临下着冷冷地说:“不愿意拉倒,全当我对牛弹琴。”
南黎川的脸拧巴着似乎都能撸出水来,他非常不满意夏沫沫的犹豫不决,这个职位,只要他发话,就有前赴后继的女人随声附和,只有这个夏沫沫,每次都让自己颜面扫地。
呃,对牛弹琴,夏沫沫又被讽刺了,可这也正是南黎川的风格,她忍不住想,难道司机的事儿是真的?又被无情地藐视了一把,她才算敢相信,激动之下问出了她至今说过的最丢人的话:“主要给谁开?”
南黎川满意地双手抱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挺挺腰杆:“我是公司总裁,我招聘的司机,当然给我开。”
夏沫沫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遭戏-弄,只是看到南黎川的现状想到了他的过往,想到了南黎川这个人太霸道,太不好打交道,就又陷入犹豫中,要不要去打这份工?
南黎川恨恨地咬紧牙根:“月薪一万,我的时间有限,马上做决定。”
夏沫沫的心脏顿时像是被小锤击打了下,高薪之下,受点儿小委屈又算什么,她迅速抬头,眼睛发亮地脆脆地答:“我愿意给你开,做你的司机。”
南黎川用了好一番功夫才忍住没有笑出声,片刻后,他勉强庄重地点点头,把车钥匙扔给夏沫沫。
“那个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做到随叫随到,比如我现在要去洗浴中心,你就要开我,的车相送。”
夏沫沫愉快地接过车钥匙,却迎上南黎川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抚把脸,好像在极度隐忍着什么的怪表情,当走到那辆劳斯莱斯前时,夏沫沫似有所悟。
夏沫沫“咣当”下开门,坐在了主驾驶位置上,小声嘟囔:“别洗出了病。”
南黎川的脸色当即黑线:“做我的司机,说话要落落大方。”
夏沫沫回头娇笑:“南总,我是说,要你洗的干干净净。”
南黎川身体靠后,微笑着问:“之后呢,该干什么了?”
劳斯莱斯夹杂着夏沫沫趁机说出的“晕头睡觉”的四个字“突”地起步,无情的冰渣也从背后无情地射向夏沫沫,继而,俊朗的脸上又露出丝志在必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