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沫听到声音犹如晴天一霹雳,她完全分不清状况地蒙在了那儿,刚刚,卧室里是传出来女人的声音了吗?是有人在答“马上好”了吗?
还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是潜意识内出现的声音,真实世界里,它压根、根本、本来就不存在。
她愣愣地条件反射地望向卧室,直到里边出来个裹着长款厚棉袄的女人时,她还是有一丝的不相信,直到女人恶毒地看过来时,她才彻头彻尾地醒悟过来。
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梁萃怡。
但很快,夏沫沫就又迷糊了,她怎么在这儿?还穿上了情-趣内衣?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脑袋像是储存了无数的豆浆,越想搞明白越糊涂。
随后,她求助般地回望南黎川,希望从他这儿得到答案,可魅惑着的眼睛根本就不看她,只是热热地紧盯着棉袄里边若隐若现的身体。
梁萃怡与其说是裹了件棉袄,还不如说只是披着,肩膀外露,酥-白的皮肤被主人恰到好处地遮掩乳-沟上边,若隐若现的让人很是浮想联翩,只是因为屋内寒冷,红紫极其不美观地覆盖上边,像是蒙上了层低廉的红色粗布,白白地毁了这道美景。
梁萃怡出来,正准备抓住机会,破釜沉舟地把棉袄再往下扯一点儿的时候,抬头,猛然看到站在屋内的夏沫沫,怒火当即充斥着内心,也烧毁了她妆容精致的面容。
每到关键时刻,夏沫沫这个女人都会出现,以前的也就算了,现在真是发生实质改变的时候,她却又来了,梁萃怡恶狠狠地盯着夏沫沫,就要上前还击,倏而,她忍住了。
南黎川在这儿,她一定要表现出大门大户的风度与姿态,彻底碾压夏沫沫,让南黎川看看,什么是豪门,什么是小市民,这样一来,以后的路,自己就会顺风顺水很多。
所以,梁萃怡只是紧盯着夏沫沫,并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屋内瞬间沉寂的连三个人的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的,过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夏沫沫才算是明白了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明了着,她又何必去问南黎川呢?
梁萃怡是她主动给南黎川送到床-上的,是她促成的他们,今天出现这样的场景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情侣之间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她还有什么可伤心难受,不接受从而不相信的呢?
夏沫沫偏偏就是积郁了很多的恶气,新仇旧恨的一股脑地冲上脑门,梁萃怡并没有实现诺言,她凭什么堂而皇之地以女主人的姿态看着她。
还有南黎川,就不相信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忘了自己,能爱上梁萃怡,对于这一切,她只愿意相信是在演戏,可妈-蛋的,这戏演的也太逼真了。
忽然,夏沫沫变得不再理智,迅速地扫视了眼南黎川,发现只是有一秒钟的时间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之后就又恨不得当众吃了梁萃怡般,发出男性的危险之光。
继而,眼光转向梁萃怡,双脚移动,眨眼功夫就到了面前,嘴角牵动,一个冷笑还没有发出,抬手,响亮的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激烈的语言随即而出。
“梁萃怡,恭喜你千辛万苦的终于上位成功了,但你的这个样子往低了说就是站-街-女,往高了抬,也无非是个高级妓女,都是靠“卖”而取得的,让人恶心!”
梁萃怡从小到大只有教训别人的份儿,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今天却让夏沫沫开了先河,气得再也顾不得风度了,手抬起就要还过去:“夏沫沫,你,你居然敢打我,看我。”
一束阴冷着的光带着尖利的匕首般,隔着夏沫沫射向她,顿时,她寒冷地抖动了下身体,只剩下咬牙切齿地站着了。
南黎川眉头皱起,好像极不耐烦地对准夏沫沫:“夏沫沫,别忘了是你选择进这个房间的,既然有勇气来,就要有骨气去面对,这不是你一向的作风吗?”
骄傲之色当即涌现在梁萃怡骄傲着的双眼中,她幸灾乐祸地盯视着夏沫沫。
好啊,自己只不过刚打了一巴掌就心疼了,就开始护着了,夏沫沫冷笑着回头,从上到下轻蔑地打量了番南黎川,嘴角牵动,刚要说话,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甩甩头,压制住,一字一句地说。
“勇气和骨气,我从来就不缺,但要分地方分人,对于这儿,我只能送上两个字,污气。”
说完这句话,夏沫沫再也不愿意在这儿待下去了,冲动下,她几乎是跑着到了只有几步之遥的门口,拉开,又猛然冲向外边,只是寒风乍一吹过,忽然,她就有点儿克制不住地想要干呕,嘴巴张起,脖子向前伸缩着,但很快,她就动用浑身的力量控制住了。
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屋内的两个人知道,梁萃怡知道了对她百分百地没有利,而南黎川,她决定不管怎么样,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知道。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可当真正地看到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又对男人充满了恨意,恨他没有坚守爱情,恨他这么快就变心了,今生今世永不相见的赌气话就在心中熊熊之火地滋生着。
心中明明有了答案,深入骨髓的伤心还是会一点点儿地扼杀着她,南黎川叫的那声“亲爱的”一遍遍地在她的脑海里响起,曾经那是在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她的专称,南黎川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了别的女人。
还有梁萃怡从卧室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夏沫沫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还有那个半露着的酥-胸,是那样的刺眼,以至于她忍不住就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肚子传来一阵疼痛,夏沫沫赶紧止住不断往下掉的眼泪,也自进入出租屋以来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所有人都跟她关系不大,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孩子还没有安全着陆在子宫内,她要保护孩子。
疼痛似乎加剧了,她慌张地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就强迫自己平息凝气地什么都不去想,很快,她就被重新接到了医院。